《穿书后我渣了渣攻》第69章


寒祁还在昏迷,他的伤势不便移动,只能先留在医馆。
为了留意寒祁动静,林轻舟在房门前生火为他熬药。
白烟袅袅,他的双眼被熏得通红。
药熬了将近一个时辰,方才熬好。
林轻舟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轻轻走进屋中,只见躺在床上的寒祁已经苏醒。
寒祁侧着头,视线向自己身上投来,目光中微带着一丝急切,从头到脚将自己扫视一遍,似乎是确认眼前人毫发无伤后,方才神色一松。
林轻舟的心怦然一动,慌忙垂下了眼眸:“为什么要用抽刀断水?”
头顶传来寒祁微微沙哑的声音,淡然无波:“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把你带走。”
第51章 
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颤; 寒祁轻轻的一语,在林轻舟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面上山水不显露; 眉眼清和,但内里心跳一声响过一声。
心里不由又生出一点小慌张; 这样响亮的心跳声,寒祁会不会听见?
他垂着眼眸,慢慢挨近床榻,坐在床沿上,略略定住心神,强自镇定道:
“你不后悔吗?”
夕阳从窗外斜斜照射进来; 为他清瘦轮廓披上一身淡淡霞色; 莹白如玉的侧颜拢上几分薄薄的暖意。
寒祁的眼眸蕴含一片暖色; 盛满的全都是眼前人; 一眨不眨:“如果再来一次; 我也还是会那样做。”
林轻舟长长的羽睫颤动一瞬; 眼睛不敢看寒祁:“你的心魔是怎么回事?”
寒祁双目灼灼; 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原本以为是爱别离; 后来才知道是求不得。”
轻描淡写的字句,声调里却全都是苦涩悲郁。
林轻舟的一颗心被搅得稀巴烂,不敢再问下去。
他轻轻把药碗放在床边的檀木小几上; 手轻轻地将寒祁扶起靠坐在雕花镂空的床围上。
他缓缓端起药碗; 凑到寒祁的身前; 示意他伸手接药碗。
瓷碗细白; 碗中药汁浓浓的褐色; 两相映衬更显得他手指修长葱白。
寒祁望着那只手,愣了一回神。似乎是手使不出力,他没有伸手接药碗,只探过身来微微垂下头,就着林轻舟的手,大喝了一口。
怎知,刚倒的药汁太烫,寒祁立时被烫得眉头紧皱。他抬眼望向林轻舟,脸上是一副无辜弱小无助的表情。
林轻舟于心不忍,轻声道:“慢点,有点烫。”
他说着话,拿起搁在碗边的汤匙,舀起一勺药汁,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再小心翼翼地伸到寒祁嘴边。
寒祁低下头喝药,眉眼安然舒展。明明是苦涩难闻的药汁,他的神情却仿佛在品尝什么人间难得一见的琼浆玉露。
接下来,林轻舟都是一勺一勺地先用嘴吹冷,再轻轻喂到寒祁的嘴里,不厌其烦。
日渐西沉,窗外的柔软霞色透进室内,两个靠得很近的影子打在锦被上,宛如相互依偎在一起。
两人都不说话,室内偶有汤匙碰着碗壁发出清脆声响,一切安然静谧美好。
一碗药慢慢见了底,林轻舟喂完最后一勺药,轻轻收回汤匙,放置药碗至床前的檀木小几上。
他伸手想扶寒祁躺下,头顶传来他病中微带沙哑的声音,“还有药吗?我还想喝,挺好喝的。”
林轻舟微愣,那碗苦味飘散在空气中的药,实在跟“好喝”八竿子打不着。
他神情蓦地肃然凝重,起身要出门去:“我去找大夫来,你的味觉似乎也出了问题。”
五感失敏可是大问题,不能马虎。
刚转身,手腕蓦地被人从后面扯住,一阵低哑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我跟你开玩笑的。”寒祁带着笑意道。
林轻舟这才反应过来,哪里是药好喝,这人分明是想让他继续喂药。
若是他真去了找大夫,到时
他立时面颊升温,又羞又恼地瞪寒祁一眼,重重地抽回手腕,拿起药碗走出门外去。
寒祁望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唇边笑意更深,腹部的伤口也仿佛没有那么疼了。
寒祁身体损耗严重,纵然他已经辟谷,但为了伤口更快愈合,一日三餐必不能少。
遵从医嘱,寒祁用食既不能过于荤腥,也不可太过清淡,林轻舟便借用医馆内的小厨房为他炖了一盅肉糜,还在里面添加了数味滋补灵材。
他穿书前,那个世界的双亲早逝,他还未成年便学会照顾自己,做饭自然也不在话下。做出来的东西称不上美味佳肴,但味道也过得去。
夜色初上,残星几点。房内的昏黄烛光,透过窗纱照到廊下的碧草上。
林轻舟端着飘散香气的瓷盅,缓步方踏进屋内,昏睡中的寒祁便睁了眼。
纵然卧病在床他也只是浅眠,保持着高度警觉。
瓷盅放在小几上,盖子被轻轻打开。白粥清香,混杂着浅淡灵材香味,瞬间飘荡开来,充盈在整间房内。
寒祁以手肘撑着床榻半起身,面露惊喜之色:“这是你为我做的吗?”
他不问倒好,他问出这么一句,林轻舟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承认。
“不是,在医馆附近的酒楼随便买的。”林轻舟垂首以汤匙搅动肉粥,低声答。
寒祁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当林轻舟把汤匙塞到他手中,让他侧着身子自己舀粥吃时,他变得更加失落。
寒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颌首低眉道:“我全身无力,舀不动,瓷盅太远,够不着。”
林轻舟端起放置瓷盅的托盘,扶着放在寒祁面前的被子上,以眼神示意他可以够得着了。
寒祁的手握着汤匙,舀起一勺粥放至嘴边,动作微微发颤,一路差点把粥抖得掉在身上。
这个却不是装的,他虚耗过大,要过好几日才能恢复气力。
他舀起一勺粥,便弱小无助地看一眼林轻舟,企图唤回他半路失踪的怜悯同情之心。
在他抖得跟帕金森综合症似的舀了几勺粥后,林轻舟终于看不下去,心软了。
他一手夺过寒祁手里的汤匙,在瓷盅里舀了一大勺,也不吹吹,径直就往寒祁嘴里送。
“烫烫烫。”寒祁微微张嘴,呼出热气,大着舌头道。
“粥要趁热喝。”林轻舟脸上浮起春风化雨般的无害笑容,手中舀粥的动作不停。
然而,纵使被大勺大勺的热粥烫得龇牙咧嘴,寒祁的心情仍旧非常欣悦舒畅。
喂完一盅热粥,林轻舟拿开拖盘,扶着寒祁躺下歇息。
被林轻舟搀扶手臂缓缓躺下,寒祁鼻息间都是林轻舟的气息,他情不自禁地闭目,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神情骀荡。
再睁眼时,蓦地低眉一瞥,他赫然望见林轻舟青色的袖子上沾着一抹淡淡的油污。
林轻舟在辟谷,不食人间烟火。那样的油污,只可能是在厨房不小心碰到厨具沾染上的。
寒祁心头瞬时像滚过一股炽热岩浆般,热流融融,垂眸望着替他掖被角的林轻舟,唇角的笑意不动声色地变深。
林轻舟端着空空如也的瓷盅回到厨房,被黄大夫,即那个为寒祁诊治的医修喊住。
黄大夫提醒他,医馆后院的假山后有两眼汤泉,泉水温热宜人。
一眼常年放置大量珍贵灵材,用以药浴,病人浸泡后能更快恢复病情。另外一眼是清泉,清可见底,涤浊去污,是沐浴的好去处。
黄大夫末了又叮嘱他,寒祁腹部的伤口还未愈合,还不能见水。但等他伤势转好一点,最好每天都泡一次,每次半个时辰。
林轻舟在心底一一记下,稽首一礼向黄大夫道了声谢。
抬手间,他这才一眼瞥见衣袖上沾染到的油污。
与黄大夫道别后,他转身穿过长廊,经过几座小假山后,找到了那两眼汤泉。
在白烟滚滚的清泉中草草沐浴完,换掉沾染油污的衣物,他穿上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裳,再沿着原路折返。
医馆的房间为数不多,住着其他受伤的修士,并且寄人篱下也不好太过叨扰黄大夫,到歇息时刻,林轻舟只好跟寒祁宿在同一间房内。
林轻舟向医馆的小童要来席子、被子和枕头,跪坐在床榻前,手脚利落地打地铺。
寒祁躺在床榻上,望着他铺被子的背影,忍不住皱眉开口:“地上凉。”
闻声,林轻舟抚平被角的动作一顿,神色淡淡道:“没关系的。”
尔后,他身后便传来几声布料摩擦声,他微微讶异,回头一望,只见寒祁掀开被子,抚着腹部的伤口从榻上起身,忍痛皱着眉要下榻来。
寒祁:“床给你睡。”
林轻舟连忙起身用力按住他,眉头紧蹙,微嗔道:“快躺回去,你别乱动,伤口要裂开了。”
寒祁被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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