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万里不如卿》第40章


“祾儿怎么哭了。”祁王用手轻拭着祾儿泪水问道。
“没哭!”声音里带着倔强的哽咽,似还有些撒娇赌气,“王爷怎么又回来了。”
“祾儿不在身边,本王睡不着。”祁王侧了侧身子,便于看到自家祾儿,“祾儿乖,不哭了,本王心疼。”
一个人哭的时候,哭着哭着,泪就干了,有人怜惜时,委屈却是越发汹涌。祁王不哄还好,这一哄之下,祾儿越发泪崩了……祁王急忙拍着祾儿后背为小人儿顺气,拽起自己的里衣承接决堤而下的泪水。
“王,呃,王爷,”祾儿抽噎道,“祾儿,呃,祾儿做错事,呃,祾儿,改,呃,嗝,王爷不要,嗝,不理,祾儿,嗝。”
“祾儿没错,”祁王轻轻抚着祾儿后背,怕小人儿被自己的哭嗝噎到,“本王不会不理祾儿的。”
“君子,嗝,一言……”
“驷马难追。”祁王看自家人儿说得太费劲,接口道,“好了,不哭了,君子还哭鼻子吗?”
“没,没哭!”小人儿话音尤自哽咽,却倔强着拒绝承认。
“没哭吗?”祁王抚着祾儿湿漉漉的小脸问道,声音里浸着些戏谑。
“没!”小人儿把脸埋进祁王怀里,左右拱拱,闷声道。
“好,没哭,没哭。”祁王看着自己满是鼻涕眼泪的里衣哄到。
小孩子心思浅,又许是哭累了,不多时,祾儿便进入酣眠。奈何祁王仍是无法入睡啊……
小祁强压着满身的燥热也不忍离去,实在扛不住了,便去外面吹阵子冷风再回来,一夜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好不容易朦朦胧胧睡着了,却又被一阵燥火热醒了,喝几口凉茶,守着身边的人儿,好不容易挨到天明……
这两日祁王欲求不满加睡眠不足,军中的气压可想而知……
“王爷跟小公子可还好?”秦大公子终是忍不住了,悄悄向秋戈问道,“没吵架吧?”
“王爷跟小公子好着呢?”秋戈鄙视秦朗一眼,说到,“秦大公子尽盼着些什么呢!”
“这两日王爷可还是跟小公子睡的?”秦朗继续问道。
“是啊。”秋戈不明所以。
“难怪看王爷这两日眼底都是青的,想来是初尝情·事,不知节制,夜里折腾得太狠了。”秦朗恍然道,继而又犹豫,“不对啊,纵是累了些,吃饱餍足后也该是惬意的,可王爷这几日脸色阴得都快赶上昆仑玄冰了。”
“属下瞧着,小公子这几日行动如常,王爷跟小公子该是还没有,呃,没有圆房。”秋戈推了推兀自纠结的秦大公子,斟酌道。
“啊?你是说……王爷怎么可以佳人在侧而坐怀不乱呢!”秦大公子惊道。
“您小点声!”秋戈连忙打断乱叫的秦朗,悄声说道,“属下瞧着,王爷该是乱了,怕是问题出在小公子身上。”
“恩恩,难怪王爷这两天冷得骇人,原来是欲求不满啊。”秦大公子笑得一脸奸诈,不过想到王爷心情不佳,大家都跟着遭殃,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秦大公子很是关心王爷的性·福问题,“你说这小公子是什么问题呢?”
“这属下哪里知道。”秋戈答道。
“你天天跟在小公子身边,你不知道谁知道啊!”秦护卫气闷道,“难道小公子对王爷无意?”
“不像,小公子心思单纯,有什么也都写在脸上了,您看他对王爷那紧张的样儿,也不会是对王爷无心啊。”秋戈思索到。
“心思单纯?嗯,心思单纯!难道说他不懂?”秦大公子自言自语道,“对,他应该是不懂这些,我去开导开导他!”说着秦朗朗便向内厅走去。
“哎,秦……”秋戈方欲开口,秦大公子早已走远了,无奈喃喃自语道,“但愿他不要闯什么祸,这几日王爷的心情可不好。”
“小公子看书呢?”秦大公子转进内厅,看到湘妃榻上的裬儿,笑道。
“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裬儿放下手中的书卷,说道,“秦护卫可是找王爷的?王爷不在,该是在书房处理公文。”
“属下是特意来找小公子的。”秦大公子忙道。
“哦?找裬儿的?秦护卫请坐。”吴小公子好奇道,“不知秦护卫找裬儿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出征月余,甚是想念小公子,来找小公子说说话儿。”秦大公子思索着这“话儿”该怎么出口。
“裬儿也想秦护卫呢,秦护卫不在,这驿馆里冷清多了。”裬儿笑道。
“小公子这是嫌属下聒噪呢?”秦护卫亦笑道。
“没有没有,秦护卫不在,甚是无趣,裬儿只能看书消磨时光啦。”裬儿急忙解释。
“得小公子抬爱,属下荣幸之至。”秦朗说道,“不知小公子看些什么书?”
“不过是些杂记罢了。”裬儿说着把书递给秦朗。
“不知小公子是否喜欢史书?”秦大公子接过书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早写好了,周□□而忘记更新,以后还是得更新的时候现写啊。。。。。。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史书也是看些的。”裬儿侧了侧身子说到。
“不知小公子可曾读过《汉书·董贤传》?”看到自家小公子一脸懵懂,秦朗又道,“那么《韩非子·说难》呢?”
“这……”裬儿脸色绯红,可看到秦大公子一脸正经,想着许是自己想多了,遂答道,“裬儿虽是不如秦护卫博闻强识,这汉哀帝为董贤断袖,卫灵公与弥子瑕分桃,裬儿还是知道的。”
“那小公子对此有何看法呢?”秦大公子步步引导。
“自古以来,王公大臣储妓养娈者不少,若是寻常,也不过是士大夫的一种‘雅癖’罢了,可若是乱及家国朝政,便成了媚主的佞臣,亡国的祸水。”裬儿叹道。
“若是抛开家国天下,单说他们的情分呢?”自家小公子竟如老夫子般评史论道了,秦朗朗也是很无奈啊!
“若只说情分,他们也算用情至深了,”吴小公子转而又道,“可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如哀帝般至情至真,还差点拱手江山呢?都不过是把他们当成酒桌上,床第间的玩物罢了!”
“我们王爷可不是此等俗人。”秦大公子道。
“王爷?”吴小公子一脸疑惑。
“王爷待小公子浓情厚意,小公子也该有所察觉吧?”秦朗朗循循善诱,“小公子不也是把自己爱吃的点心都留给王爷……”
“你,你……你尽说些没正经的!”秦大公子话未说完,就被祾儿打断了,“秦护卫这是将祾儿比作那些狐媚惑主的奸佞之徒吗?祾儿……”
“谁惹祾儿生气了?”祁王恰好一步踏进来,看到自家小人儿叉着腰,满脸羞愤得指责秦朗,不禁插口道。
“王爷!?”本就羞怒的小人儿,看到自家王爷,心下更恼,脱口问道,“在王爷心中,将祾儿当作什么?”
“祾儿如何想起问这个?”祁王说着,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墙角装鸵鸟的秦大公子。
秦朗朗心里那个苦啊,我真的只是想帮您呢,王爷,此心日月可鉴,奈何今日阴云密布……
“王爷可是把祾儿当作董贤?弥子瑕?还是龙阳君?”祾儿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声音里黏腻着哭腔,“还是说,祾儿只是王爷解闷儿的小玩意儿?”
“在本王心中,祾儿是本王的妻子。”祁王捧着小人儿的脸,郑重道。祁王本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这几日便一直在思考如何跟祾儿开口,才不至于吓到他,却没想到竟是在此种境况下挑明的,若是成了还好,若是吓跑了自家祾儿,那么,秦朗,是该好好修理一番了……
“啊……”祾儿菱唇微张,确是被惊道了,但心底却没有想象中的悲伤,反而生出些欢喜,其实祾儿并未明白,自己最在意的不是男子相恋的惊世骇俗,也不是被当作祸国殃民的蓝颜祸水。他在意的不过是,王爷如何看待自己……
“本王知道,祾儿是男子,让祾儿做本王王妃,确是委屈了祾儿,可本王就是想与祾儿并肩而立,携手天涯。”祁王一手扶着祾儿后脑,一手抚着祾儿脸颊说到,“自此,一生一世一双人,祾儿可愿?”
“祾儿,祾儿……祾儿愿意!”吴小公子郑重说到,祾儿或是不太明白自己对王爷的感情,却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离了王爷的……
祁王看着一脸认真的祾儿,恨不得就此将人儿拆吃入腹,可看到墙角的秦朗朗,觉得格外碍眼。
不明就里的秦大护卫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感觉一股杀气迎面而来……
是夜,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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