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云影》第70章


马匹再无路可走,虞云收缰下了马,只身走到湖边,面对湖面静穆而立,深秋的湖光泛着寒气,映出他眼底深不可见的情绪。
很快,他听到一阵马蹄声止于身后,紧接着是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耳闻那脚步声就要冲上前来,虞云突然抽出腰间短刀,转身的瞬间,刀锋直指身后之人,怨恨的目光如那刀锋一般刺进白昸琇眼里。
白昸琇被那目光所刺痛,眼底的温柔不自觉漫上一层疼惜,他轻柔唤道:“云儿……”
虞云的目光自下而上将他身上的大红喜服扫了一眼,眉眼间浮起一许嫌恶之色。只见他目光倏的一凛,手中短刀飞快向白昸琇挥了过去。白昸琇没有闪躲,只深深看着他,挺立在原地不动分毫,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划出一道道银光,眼前飘起片片鲜红。
待那一阵鲜红落尽,虞云的刀锋抵在白昸琇不着外衣的胸前,外面一层喜服已经成了一堆碎片。
“白昸琇,我……”
“恨”字还未出口,白昸琇已抓过他握刀的手腕,将他整个人一把抱进怀里,修长有力的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身体,脸颊埋进他的颈间。
“别说,什么都别说,你别恨我,别说恨我。”
虞云感觉到颈间一阵湿热,白昸琇滚烫的眼泪落在肌肤上,烫的伤人。他闭上眼睛,阖去所有的恨意,五指一松,手中短刀随着两人的身体一同落在枯黄的草地上。
白昸琇捧着虞云的脸细细凝望,他有千言万语要说,要问,此刻却不知如何说起。
两人默默对视了许久,好似好在彼此的脸上看尽过去两年的时光,直到虞云见白昸琇动了动嘴唇准备开口,他抬起手,只用两根手指勾住白昸琇的衣领,双眸直勾勾盯住白昸琇,缓缓拉近。
白昸琇只觉大脑一空,虞云那一勾仿佛带着魔力将他所有的神思都勾了去,口中早已忘了要说什么。他看着虞云越来越近的脸,看着虞云慢慢闭上了眼,俯身吻住那两片柔唇。
白昸琇一开始吻得很小心,捧着虞云的脸颊,轻吻他脸上每寸角落,在他的眉眼间流连忘返,时至今日,哪怕两人早已有了肌肤之亲,每每这双眼眸望向他时,心头的悸动一如初见,他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一人,仅仅只是一个回眸,便足以叫他万劫不复。他又如何舍得,让这双眼眸蒙上一丝悲伤,落下一滴眼泪。
虞云睁开眼,眼前的的世界被白昸琇眼底的爱意所填满,心口猛地一紧,涩涩发疼。他复又闭上眼,主动吻住白昸琇,不忍再看一眼那几乎令他沉溺的眼神。
白昸琇眼神一热,勃发出本能的yuwang,一面加深唇舌间的交缠,一面褪去身上的袍子,胡乱铺在草地上,示意虞云躺上去。
虞云翻身躺了上去,狭长凤目微微眯起,撩过白昸琇□□欺压下来的身体,劲瘦的肌肉线条流畅,如月下勇士,英俊而强健。
虞云的身体莫名地燥热起来,手掌不由自主抚过那些优美的线条。
白昸琇被他这么一撩,如何受得住,转眼便将温柔二字抛之脑后,急切而渴望地撕扯着虞云身上的衣裳,很快便坦诚相见。
两人紧紧拥吻,肌肤相亲间烧着一团烈火,汗水沁体而出,待分开始,皆是气喘吁吁,白昸琇脸上的汗水顺着硬朗的下颚线在下巴汇成一滴汗珠,眼神如一头雄兽锁住虞云。
虞云喘了喘,发出一声长吁,“热……”
白昸琇侧目看了看湖水,咧嘴促狭一笑,有力的臂膀抱起虞云,朝湖里走去。虞云猜出他的意图,面上一红,在他耳边低骂道:“你这个禽兽。”
白昸琇咬了咬他通红的耳垂,揶揄低笑道:“不是你说热的。”
调笑间已到了湖里,白昸琇找了块光滑的石头把虞云放下去,冰冷的湖水此刻却很舒服,清凉宜人。虞云闲适地靠在石头上,流动的波光映射在不着寸缕的肌肤上,衬得一张脸愈发白皙,半阖的眉眼宛如水墨含珠,细眸流波。
白昸琇见那粼粼波光在虞云身上肆意流动,仿佛有一只手在抚摸着他,只觉喉咙一紧,没由来的生出一股妒意。他贴上前去,把虞云整个人裹在身下,挡住那波光放肆的侵犯,手掌抚慰他身上每一寸肌理,湿热的吻落在他的脸上、颈间、胸前。虞云的呼吸渐渐急促,不自主地低喘起来。
白昸琇含住他的耳垂,在他耳边发出一声低长的、满足的感叹,这个人是属于他的,他情动时变快的心跳是属于他的,他情起时滚热的身体是属于他的,他情深时逸出的呻*吟也是属于他,还有,那最私密,给予他极致快感,令他癫狂的秘处,也只属于他。
白昸琇抱紧虞云,水面下波涛渐起,他有些粗暴地吻住虞云,虞云发出一声不满,白昸琇不管不顾地加深这个吻,将他不满的低吟吞没。
唇舌分离的间隙,白昸琇抵着虞云的额头问他:“舒服吗?嗯?”
虞云微喘着别过头不去看他,强作镇定道:“湖水舒服。”
白昸琇笑了笑,手臂抱紧他的腰肢,让两人贴得更近,以两人为中心的湖面很快波涛汹涌起来。
白昸琇一面粗喘一边又问道:“这两年,你可曾想过我?嗯?”
虞云咬着牙,将细碎的□□咬在牙关里。白昸琇更用力地抱他,孜孜不倦地追问:“想过没有?嗯?”
虞云终于受不住他猛烈的攻势,微微松开牙关,低喘道:“想过……”
白昸琇眼眶一红,停下动作专注地凝视他,低哑的嗓音微微颤抖,听来竟有几分哽咽:“我也想你,云儿,你可知,我没有一天不曾想起你。”
虞云只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他温暖的手握在掌心里,酸涩不已。他抱住白昸琇的脖颈,枕在他肩头,眼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渐渐湿润,眼角淌下两道清泪,幽暗的眼瞳映出一片白茫茫的雾色。
“我知道……”他在白昸琇耳边轻声低语,“我都知道。”
下一刻,白昸琇捧起他的脸颊,阖目的瞬间,欣喜而热切的吻倾覆下来,他的五脏六腑、他的所有感官一时间被白昸琇的气息所占据,无处可逃,抑或,在他心底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叫嚣着,叫嚣着多贴紧一分,多拥抱一刻,甚至是主动地迎合上去。
白昸琇在这场迎合中愈渐沉沦,以致所有的怀疑与疑惑,虞云与虞泽成是何关系,暗杀燕琌太子的是否是虞云,出现在禁军大牢里的又是否是他,全然被这澎湃的湖水所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白昸琇抱虞云回到洞里,虞云可以闻到身下枯草箫败的秋意,山洞外似乎是一株枫树,开满了红色的枫叶,在夜色里暗的像是凝干了的血。最后,是白昸琇深邃的眼眸,眼里燃烧灼热的火焰,好似恨不能将他熔化在身体里。
虞云几度昏沉,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只记得在白昸琇要分开两人的最后一刻,他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浮木一般死命地抱着白昸琇,在身与心的最深处,烙下白昸琇留给他的最后的印记。
第53章 洞房花烛(三)
白家大院因为白昸琇的逃离陷入一片混乱,柳悠悠的花轿从正门进来,停放在正厅前,宾客皆是退让三步,面面相觑无言,偌大的庭院,只剩一座大红的花轿独独孤立。
莫剑离勉强保持镇定,一面派人去追白昸琇,一面命随嫁过来的丫鬟去扶柳悠悠下轿,又整了整仪容走上前,准备向柳悠悠请罪。
还未走出几步,门外火光乍起,莫剑离脚步立顿,眼风扫向四周,武人的警觉教他嗅出几分危险,直觉杀机重重,似有一张大网从四面八方逼近。
果不出其然,不过眨眼的功夫,白家大院的四面墙上突然冒出数十个弓箭手同一时间瞄准了院里的人,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道怪里怪气的声音。
“呦,不愧是盛都第一少的婚礼,这么热闹,”蒙陀肩上扛一把大刀,率领一干黑刹罗杀手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莫剑离深知黑刹罗来者不善,悄声命人去取剑来,迎面走上去,冷着一张脸说道:“人主今夜到访,莫不是要来喝犬子的喜酒?”
“我呸,”蒙陀一脸嫌恶道:“我若要喝白昸琇的喜酒,那必定得是他跟我家小云儿的喜酒,至于他与旁人的,哼,甭说我了,你们也别想喝到。不过……”他假意伸首望了一圈,做出疑惑的表情,“好像今晚的新郎官不在呀,这是跑哪儿去了?”
立马有黑刹罗杀手配合道:“自然是追咱少主去了。”
“是吗,”蒙陀得意地笑了几声,高声对院中众人道:“看来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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