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云影》第71章


立马有黑刹罗杀手配合道:“自然是追咱少主去了。”
“是吗,”蒙陀得意地笑了几声,高声对院中众人道:“看来今晚的这杯喜酒,诸位得去我们黑刹罗喝了。”
众人原本便被黑刹罗鬼魅一般的突如降临吓得没了胆,再听他这么一说,登时脚软,纷纷惊恐地望向莫剑离。
莫剑离此时却是脸色大变,如刀目光愤然射向蒙陀,“你方才说,谁是你们黑刹罗少主?”
蒙陀嘴角轻蔑一扯,“白大少爷追着谁去,谁自然就是我们黑刹罗少主了。”
莫剑离的指尖开始微微发颤,牙关颤抖地紧咬着,一字一顿道:“你是说,虞云……”
蒙陀道:“不错,正是大将军旧日故友虞泽成之子——虞云。”
莫剑离脚下一跌,只觉一股热血冲向脑门,虞云竟然是黑刹罗中人,而且还是少主!
他双眼瞬间充红,怒瞪向蒙陀:“说,是不是你们黑刹罗胁迫他的,他是忠臣之后,怎会黑白不分遁入歧途。”
“是或不是,大将军不妨当面问清楚,来人,恭请诸位客人回黑刹罗。”
蒙陀一声令下,黑刹罗众人齐刷刷亮出刀剑,院中除了莫剑离,其他人顿时慌作一团。
莫剑离挡在众人前面,厉声喝道:“这里是白家府邸,有我在,岂容你们放肆!”
这时下人把剑取来,蒙陀见了,立马改口道:“哦~我忘了,我们黑刹罗不比白家家大业大,地方小,坐不下这么多人。那就请大将军代诸位走一趟吧。”
莫剑离从下人手上接过剑,冷眼在他身后瞥了一道,“就凭你们几个,怕是请不动吧。”
“嘿嘿,大将军乃南朝第一,寻常小辈自然是请不动的,可这些人就不同了,”蒙陀阴恻恻的目光扫过一圈院中众人,“恐怕南朝大半的官员都在这里吧,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这弓箭手一松弦,还跑得动么。”
众人一听,更是惊慌,这些人里大多是文官,即便有几个武将,因为是参加婚礼,不便携带武器,此时也是赤拳难敌利箭。
莫剑离暗暗握紧了手中长剑,“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
蒙陀一脸卖乖道:“我当然困不住大将军了,可是,”他神色骤冷,阴毒地看着莫剑离,“大将军今天要想离开这里,只能是被我绑了去,否则,大将军只要踏出这道大门一步,我便杀一个,踏出两步,我便杀两个,一直到杀完为止。”
“你!”莫剑离双眼瞪得通红恨恨逼视他,“卑鄙之徒。”
蒙陀耸耸肩,坦坦荡荡道:“大将军您是第一次跟我们打交道吗,我们黑刹罗向来都是小人行径。可大将军您就不同了,您是君子,该有君子的风范,哪能跟我们一样卑鄙,所以,大将军还是请吧。”
说着弯腰做了个请势,莫剑离极力忍耐心中的怒火,看了一眼院中缩在一处的众官员,再望向四周蓄势待发的弓箭,恨恨叹了一口气,终是无奈扔了剑。
虞云睡得并不安稳,才眯了一会儿,便觉脸上似有柳絮拂面,还有热气扑来,痒痒的又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眼前是两片薄唇,白昸琇细碎的吻轻点在他的眉梢眼角、鼻尖唇畔。
“我弄醒你了?”白昸琇柔声问道,声音里含着几分笑意,没有一点歉意,分明是故意弄醒他的。
虞云有些乏力地拨开他狗皮膏药似的黏在自己脸上的嘴唇,“别闹。”
“好,不闹你,”白昸琇不再亲他,可手却又不老实起来,隔着薄薄的一层里衣占尽便宜。虞云横眉嗔了他一眼后,实在懒得去管他,闭上眼只由他去白昸琇吃了一通豆腐,方老实下来,抱着他斜身躺下,犹豫了半晌,方小心翼翼问道:“这两年,你去哪里了?”
虞云睁开眼,落入白昸琇注视的目光里,两人贴得很近,虞云清晰地看到白昸琇眼底的探究,还有一丝隐晦的怀疑。他深知上次暗杀李庆生,白昸琇已然认出他来,可是,白昸琇却没有点破,似乎从初遇到现在,对于他的所有过往和隐瞒,白昸琇总是一腔心血地选择信任或是缄默,甚至是包容。哪怕就像此刻,即便白昸琇心中对他有诸多疑心,那双星眸里依旧盛满了溺人的专注与深情。
踏上复仇之路,黑曜,青璃,曼娘,蒙陀……曾经不止一人问过虞云是否会后悔。他怎会后悔,又如何能够后悔,可是就在此刻,他望着白昸琇,白昸琇也望着他,他突然有些动摇,若有一日,这双眼睛望向他的时候,不再有一丝的情意,他能否依旧心如冰封,没有半点悔意。
虞云浅浅一笑,说道:“自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
白昸琇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虞云眼眸微垂,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他既不愿欺骗于他,却也无法坦诚相告,。
白昸琇见他没有说话,斟酌了片刻,迟疑着说道:“前些日子……李庆生被杀那日,树林里的那个人……”
虞云暗暗握紧了拳头,终于,还是问出口了。
“还有前几天,我在黑刹罗外面看到一个与你……”
一阵夜风袭来,不知凉意从何袭来,虞云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白昸琇感觉到怀中人战栗了一下,立马打住了话头,抱紧他关切道:“怎么了?可是冷了?”说着握过虞云的手,只觉触手冰凉。再看虞云的脸,竟有些发寒的惨白。
白昸琇心下一慌,登时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坏了,定是刚才在水里待得太久受凉了。”他脱下身上仅剩的一件中衣盖在虞云身上,“你躺着别动,我去拾些柴火。”
说完起身飞快跑开,不稍半刻便抱了一捆干柴回来。
火光升起,洞里很快有了暖意。虞云半坐起身,把衣服递给白昸琇。
白昸琇接过衣服,透过火光看向虞云,火焰璀璨,照得虞云原本清冷的面庞多了一份明媚光艳,甚为夺目。
白昸琇心中一动,起身又跑出去拾了一捆干柴回来。
虞云见状,不解道:“捡这么多做什么?”
白昸琇不言语,只冲他乐呵呵一笑,把手中柴火堆在另一边又点了起来后,这才趟回虞云身侧,把他按在地上,手肘撑起上半身,两指轻捏虞云精巧的下巴,打趣道:“你可知今晚可是本少爷的洞房花烛夜,可你居然使了狐媚妖术,把本少爷给拐了出来,你说,你要如何做赔?”
虞云凤目一横,俊脸一撇清冷道:“你既舍不得那洞房花烛夜,那便回去罢了,快马加鞭,误不了你的良辰。”
“都这个时辰了,我就是长了翅膀飞回去也过了吉时,”白昸琇捧过他的脸颊,笑眼熠熠,“不如,你赔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岂不两全其美。”
虞云这才知道他点那两堆柴火作何用意,心头不禁悸动,面上却依旧摆着脸,看着那两堆柴火不说话。
白昸琇的目光在山洞里环视了一圈,道:“你看这山洞,可不就是一个洞房么,既是洞房之夜,自然是要点花烛的,可现成的花烛是没有了,只好以柴代烛,左右是要两个一起烧完讨个白头到老的吉头,花烛或是柴火又有何区别。”
虞云眼眸微动,不觉中已面含一丝笑意。白昸琇满心都在他身上,自是将他的情绪收入眼中,忍不住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有些遗憾道:“只可惜没有酒,不能与你喝交杯酒,行合卺之礼。”
虞云听了,想起上次在近水楼里白昸琇醉中抓着他喝交杯酒的样子,便觉好笑,低下头抿嘴偷笑。
“你笑什么?”白昸琇奇道。
虞云止住笑,面向他侧躺过来,手肘撑地支起脑袋,略带揶揄地看着他,“我笑你这个呆子。”
“呆子?”白昸琇误以为虞云是在笑他想法可笑,便还击道:“我若是呆子,那中意呆子的你,岂不是瞎子?”
虞云白了他一眼,“原来你不仅是呆子,还是个患有癔症的呆子。”
“癔症?”白昸琇挑了挑眉,凑到他耳边,语带调戏:“你不中意我?你若不中意我,那方才缠着我不肯放手的人,是谁?”
话音一落,虞云一记冷眼扫来,下身袭来一阵杀气。好在白昸琇吃过一次蟹长了一智,早有准备,不等虞云踹过来,便将他的玉足牢牢握在掌中。
白昸琇倾过上身压倒虞云,笑眯眯道:“云儿,现下咱两在地上躺着呢,没地方让我摔。你要踹,也得等以后在床上踹。”
虞云本就不是真踹,否则以他的武功造诣,哪里能轻易让白昸琇擒了去。此刻他一脚被白昸琇固定住,上身又被压着,一时无法使力,也就不再多废气力,顺势把腿搭在白昸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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