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月问青山》第90章


江眠急忙捂住他的嘴,耳根泛红解释道:“我没有凶你,我这是。。。。。。”
他说着说着还是一声叹息,把江月辉抱了抱,然后用手帕擦***脸上的泪水,将这一反常态的少年哄了又哄。
*
唐昀和白秋令依照江眠的说法,将这主院转了个遍,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线索。
没一会儿江眠和江月辉从书房出来,两人的怀里都抱了一大摞烧得七零八落的册子,衣摆上染了碳灰,额间汗珠晶莹,整张脸也弄得脏兮兮的。
江眠把书放在唐昀和白秋令面前摊开,一边整理一边说:“父亲放这把火,要么是要毁掉一些不能落入天云教手里的东西,要么就是想告诉我们主院有我们需要的答案。”
“书房我们仔细查看过了,除了那些我小时候看过还有哥哥也看过的书,其他看着眼生或者没看过的都在这里了。”江月辉一边说一边极快地翻阅着,白秋令随即向他投去惊异的目光,问他:
“翻得如此快,你能看清这书中的内容吗?”
江月辉笑道:“我小时候不喜欢和别的小孩儿玩,天天粘着哥哥,偏偏哥哥又喜欢看书,我就天天和他在书房。”
“为了跟上我的程度,他总是看得很快,”江眠作证,抬手用袖子擦了擦他下巴的汗水,又说:“但阿月聪明,看得快记得也快,我记得父亲有一次
问了他一个。。。。。。”
他话未说完,江月辉突然眼底一亮高声打断了他:“阿爹从前与我说起过很多中原门派!——我想起来了,你们等一下!”
他又埋头在那凌乱的书堆里翻了许久,半晌终于翻找出一本破旧的书来,兴奋地拍了拍书封上灰黑的纸灰,道:“阿爹以前看我看书太快,总怕我读书不认真,拿了许多题来考我。你们看这个,这书上记载了许多中原门派,还有各个门派的武学招式,阿爹时不时就要问我。”
江眠顺着江月辉所说,也将书拿在手里翻了翻,若有所思道:“怪不得,父亲常年行走中原,竟是为了编写这样一本集子。”
白秋令立刻问:“这是江门主亲自编纂?”
“对啊,这是阿爹亲自所著,里面所有的东西他都一一与我说了,这书里还记载了各门派招式的弱点,写得很详实,只不过。。。。。。只不过我学艺不精,其实不大能明白。”江月辉拍了拍手,一手托着下巴想了想道:“要是按照你们说的,天云教为了一统江湖,抓走父亲会不会就是为了这本书?他们想利用这本书去将中原武林逐个击破,最后就能称霸武林了?”
“不无这种可能,”唐昀合上折扇放回腰间,视线从面前江眠和江月辉身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白秋令身上,沉声又道:“看来如今不管是要救方莫寻的儿子,还是要救江门主,又或是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只能亲自去天云教一趟。”
白秋令颔首应他:“嗯,此事事关中原武林安危,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只是这天云教我们都不曾去过,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也不得而知。”
“我只听说还要往正西去,也从未去过。”江眠一时也犯了难,他指尖在书上一点点摩挲过,抿唇细细在儿时的记忆中思索着,试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能将他们带去天云教,良久后却仍是一无所获。
江月辉立在一旁看着三个人眉心紧锁,他长吐一口气咳嗽两声,拉了江眠的衣角,目光闪烁地说:“那个。。。我知道天云教在哪里。。。。。。”
第六十三章 卡麦镇
此言一出,在场三人皆是一愣,尤其江眠,反应极大,反手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质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天云教在何处!”
江眠心中立时充斥着铺天盖地而来未知的恐惧——江月辉知道得太多了,这一切都极其反常。他只知天云教在正西某地,但每每他向江季文问起,江季文就严厉地呵斥他,不允许他打听任何天云教的事情,也反复叮嘱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关于天云教的种种。
可被江季文叮嘱过提都不能提的关于天云教的这些事,江月辉又是如何得知?
江月辉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江眠愈发心惊,他手上用劲,江月辉的手腕上便多了一道红色的痕迹,“你说不说!”
“好疼啊!哥哥你别生气,我说就是了。。。。。。”江月辉挣脱江眠的五指,心虚地朝唐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那人的表情也不怎么好,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道:“我小的时候。。。小的时候偷偷去过一次。。。。。。”
江眠只觉一股怒气从脚底窜上来直冲眉心,在他额前横冲直撞,气得他呼吸不顺,他攥紧衣袖咬牙又问:“便是此前你数日未归家,回来跟我们说落入了猎人的陷阱而后被人救起,养了几日才敢回来那次?”
就连江月辉自己都忘了,那次是怎么样蒙混过关的,没想到江眠都“替他”记着。他朝江眠靠过去,讨好似地挽了他的手臂,将他攥成拳头的手包在手心,嘻嘻哈哈道:“应该是吧。。。哥哥你别担心,我那次没进去,我就是在门口晃悠了两圈。。。。。。”
“——你还骗我!”江眠扬手甩开他,立刻抬手点了他的穴,将人点在原地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
江月辉猛地摇头,却连摇头这个动作都做不妥当,白秋令眼见江眠动了真怒,想上前劝,却被唐昀抬手拦下。
唐昀道:“你哥哥与你朝夕相处十几年,你会到了门口只瞧了瞧但没进去?。。。。。。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我问你?”
“唔,唔唔!”
江月辉这回不摇头了,眨巴眨巴眼睛看上去是在道歉——不过江眠看也不看他,拂袖转身背对着他,冷声道:“我把你送到外婆那里去,天云教此行不准你去了,你好好待在悬玉宫反思一下,待我们救出父亲再来接你。”
江月辉立时用全身上下唯一能活动的那双眼睛表示了抗议,他只觉自己眼睫都要眨落几根,江眠还是不为所动。不仅如此,他眼睁睁看着江眠一言不发去书房找了根绳子将自己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然后扔进了马车。
。。。。。。
半个时辰后。
“阁主,我来赶车,麻烦你盯着他将图画出来,——他不怕我,都是我惯的,劳烦阁主费心了。”江眠放下纸笔便掀门帘退了出去,白秋令坐在一边,他撩了衣摆坐在另一边,俯身一手拉缰绳,一手扬鞭,啪嗒一声,马车便朝着悬玉宫出发了。
江月辉气鼓鼓地盯着气定神闲合眼小憩的唐昀,而唐昀不用睁眼也能知道这会儿面前这被五花大绑的人有多生气,似笑非笑道:“你哥这算脾气好的,这要是换了我——”
他说着突然睁开眼向江月辉凑过去,一字一句低声“威胁”道:“我可以解开你手上的绳子,但若是你想跑或是你不画,我马上废了你的武功。”
江月辉愤愤地死盯着唐昀解绳索的手,有一瞬间逃走的念头也被他弯着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吓得无影无踪。他虽不知道他这亲哥哥到底是个多狠辣的人,但那样阴狠的神情叫人看了着实是心生畏惧——他心中不平之处,便是自己横行霸道十七年,怎么一朝在亲哥这里栽了跟头。
“画。”唐昀抬手解开江月辉的穴,扇子搭在在
胸前慢慢地摇,见江月辉指了指自己的嘴,他又道:“让你用手画又不是用嘴,你用不着说话。”
“。。。。。。”江月辉撇撇嘴,从角落磨磨蹭蹭地挪到小木桌旁,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笔,循着记忆一点点在纸上勾画起来。
碧心门和悬玉宫相距并不远,行了六七时辰,天蒙蒙亮的时候一行人就到了宫门前。江眠委婉地向两人表达了悬玉宫不喜外人入内,就一手拽着由唐昀亲自点了穴的江月辉被宫人迎了进去。
白秋令和唐昀又站在原地等了片刻,江眠便独自一人走了出来,手中牵着一匹马,眼圈发红像是哭过。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朝前一步,由白秋令出言宽慰道:“我想江公子也并非故意要将阿月留在悬玉宫,此行确实凶险,阿月会理解你的。”
江眠随即苦笑:“走的时候看都不曾看我一眼,话也不说,也不知要生多久的气。。。。。。以前没发现他原来这样孩子气。”
唐昀翻身上马,双腿夹了夹马腹调转方向,轻描淡写道:“你可曾见他在外人面前撒过娇闹过脾气?哼,装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横行霸道,也只有在你这儿能看到他这没骨气的模样。”
白秋令一听,跨上马跟着走出去几步,挑挑眉也淡淡道:“还有你。”
“。。。。。。赶路吧。”唐昀干咳两声,打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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