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花开了》花开了-第8章


チ恕?br />
宣和殿内
圣王依旧守在榻边,榻上之人一直未醒。
“陛下。”烈拱手低头唤道。
“你早已见过他了,是吗?”圣王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怒气。
“是。”
“为何不曾通禀?”圣王扭头直勾勾盯着烈,那双眼睛因为哭泣太久,变得猩红且狰狞。
“……”烈不再答话。
“混账东西!”圣王忍无可忍,恶狠狠一掌拍在桌边,随手抄起一个小香炉往烈丢去,恰好滚到烈的脚边。“烈将军!你现在当真目无王法,越来越大胆了啊?!”圣王起身拂袖走到烈的身边,一把揪住烈的衣领迫使他看向自己。“别忘了,你现在这高枕无忧的将位得谁提拔!”
烈早已知晓这猩红的双眼也有望向自己的那一刻,只是没料到来的如此之快。
“呵…臣自然不敢忘!”烈轻笑一声,伸手掰开圣王的手指
抬头和圣王对视道:“臣更不敢忘了洙儿的腿拜谁所赐!”
“放肆!”圣王抬手欲挥烈一巴掌,然而下一秒手便被烈一把握住了。
“难道陛下忘了?”烈狠狠挥下圣王的手,缓缓开口说道:“洙儿!璺宣帝!宣皇后!祁贵妃!大皇子!七公主!十三皇子!后宫的众多妃嫔、皇子、太监、宫女…还有这皇城内的贫民乞丐数百人,乱葬岗上尸横遍野千余人!哪一个不是拜你所赐?!还有现在躺在那榻上之人……”
“住口!”圣王怒火中烧一巴掌抽在烈的脸颊上,霎时烈脸上便浮现出火红的印记,嘴角也沁出一丝血迹。“当真活腻了不成?!”
“哈哈哈哈哈!是!我是活腻了!”烈拂袖擦去嘴角血迹,仰头大笑道:“你以为我愿意做你这刽子手?愿意替你卖命杀人?你丧尽天良连毓妃娘娘(浩王生母)都不放过,又何曾想过要放过我?放过洙儿?放过先生……”
“住口!你给本王住口!住口!”圣王一把掐住烈的脖子,将他狠狠怼在墙壁上,眼里满是杀意。
“咳…我,我奉劝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咳…否则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烈见他杀意已起,便不再挣扎,恨不能此刻便求得解脱。
“想死?呵…本王现在就成全你!”圣王松开烈的脖子,转身抽出案前的一柄宝剑刺向烈。
圣王这些年武艺的确精进了不少,烈被掐的早已无法呼吸,圣王松手的那一刻,烈便顺着墙滑的半跪在地上,猛地抬头看见圣王拿剑刺向自己,刹那间烈脑海里浮现出了洙儿的泪脸,他想起自己曾经对他许下的承诺‘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腿!’
“圣儿…”不知何时,躺在榻上的南已经醒过来了,他艰难的支撑着上半身,靠在枕边轻声呼唤着圣王。
圣王听到南的呼唤,突然间清醒过来,剑锋偏转一剑刺在了烈的肩膀上。回头望向南,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圣王几乎是跌跪着爬到榻前。
“贤!贤,是我,我在,我是圣儿!”圣王见南醒来,激动又以‘我’自称到。捧着南瘦弱的双手,望着他双眼不禁再次涌出泪来。圣王轻轻环住南的腰肢,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颈肩抽泣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让你受苦了!”
南任由圣王环抱着自己,却始终没做出任何反应。自圣王传召烈进宫觐见之时,他便已经清醒过来,只是自始至终都无法相信眼前之人为争夺皇位曾做出这些伤天害理之事,无法面对现实,不忍睁眼。听闻圣王与烈的争执,他才醒悟过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直到他抽剑欲斩杀烈之时,他终于忍不住出面阻拦。
远处还跪坐在地上的烈见到南已经醒过来,便兀自拔下肩头的长剑,艰难的行了跪拜之礼唤道:“先生。”
南看向他微微点头,示意他离去。圣王听到响声,扭头见烈依旧跪在地上,不禁有些窝火,大声叱喝着:“还不快滚!”
待烈离开寝殿,南慢慢推开圣王,双手搭在他的肩头缓缓开口问道:“圣儿,你当真…当真做过这些事?”
圣王低着头默默抽泣,始终不敢抬头直视南的眼睛,良久才开口挤出两个字。“做过!”
南听到了这一生他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双手脱力从圣王肩头滑下,他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袖,指甲通过衣物嵌入掌心硌得生疼,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过,啪嗒啪嗒滴打在圣王手臂上。“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南实在难以置信,双手抓住圣王的胳膊摇晃着质问他:“就因为这至高无上的皇位吗?你…噗……”南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贤!”圣王手忙脚乱抓起衣袖为南擦拭嘴角的鲜血,“对不起,对不起,你先别动怒……”
“滚!”南一把推开圣王,“孽障!我何时教出你这样的逆子?弑父杀君!你怎能做得出来?你…你……咳,咳咳咳,噗……”南越说越激动,又咳出两大口鲜血。
圣王被南推的一个踉跄跪倒在塌边,看着南激动地又咳出血来,心痛不已道:“贤,我知错了,知错了,你别激动好不好?我走,马上就走……”圣王爬起来,狼狈不堪的离开宣和殿。
南望着眼前的人灰溜溜逃走,心就像被万妖湖的怪物撕扯一样疼痛不已,汗珠混合泪水一点一滴地流下,南捂住胸口痛的无法呼吸,佝偻着身子,眼前忽明忽暗,双手失力跌躺在榻上。
“阿贤,过来陪本王下盘棋吧!”璺宣帝坐在大殿上似是在上早朝,周围站满了文武百官,南不懂为何这时璺宣帝喊他下棋。他走上前一步,周遭的景象立刻全部消失了,变成了刚成立的国子监,“阿贤,你看,这是本王专门为你打造的!日后啊,你就在此教导本王的子嗣们!”南扭头想与璺宣帝对话。周遭的景象再次发生改变,这次是在阴暗的地牢里,不时有老鼠跑来跑去,“阿贤,本王信你定不会加害于吾,但本王也要你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南跪在地牢之中,抬头再次望向璺宣帝。周遭的景象又一次发生变化,这一次他看见自己龙尾泡在天池里,光着上身,两条臂膀搭在天池台边,抬头看见一个人影缓缓向自己走过来,走了好久都没有走近他身边,就像是原地踏步一般。“阿贤,本王走了!保重!”南望着那个人影慢慢变模糊,不禁大声呼唤道:“陛下!陛下!陛下……”
南从梦中惊醒过来,看见自己正双手紧抓着圣王的左手,他双眼通红,盯着南的脸颊,眼神似是惊喜又像是憎恨。南缓缓松开双手,艰难的撑起身来,圣王想要伸手去扶,却又犹豫的放下手,两只拳头紧紧握了握,低下头端起桌旁的药碗,拿起银勺舀起汤药吹了吹喂到南的嘴边。“喝药吧。”
南并未张口,恶狠狠地盯着他,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当初的少年,他是个杀人狂魔,人人得而诛之。“滚!”南伸手夺过药碗一把摔在圣王脸上,瓷碗和他的金色面罩相互碰撞顿时破裂,碎片划伤了圣王的脸颊,鲜红的血丝慢慢渗透出来。南不禁有些心疼,自知此番行为未免太过鲁莽。
圣王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泪水夹杂着药水顺着伤口滑过浸的生疼,伸手擦去脸上的污渍,撑得脸颊上的伤口流血加快了许多。他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尖利的瓷片再次划伤他的手指,他已顾不得那些,将碎片包在衣襟内缓缓走出宣和殿。钟楼传来四声鸣响,南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四更天了。
至此过后圣王派遣了两名宫女日夜守护着南,自己则四五天没再出现在宣和殿内,他似是有意躲着南。
将军府
烈受了重伤,那柄剑被自己拔下丢在宣和殿内,肩头血流不止,从鎏毓门骑马跌跌撞撞回到将军府时已是戌时三刻,他早料到洙儿已经不会再等在将军府门口,管家见将军受了伤惊慌不已,命令门丁将烈抬进寝殿又唤了两名婢女前来伺候。
“王伯,今日之事无需告诉洙儿知晓。”烈对管家吩咐着。
管家并不敢多言,只得命令下人赶紧打扫庭院,自己则出门去请大夫了。
戌时四刻洙儿听完说书从街上回来,恰巧碰到家丁们在洒扫庭院,便随口问道:“今日怎的这样勤便?莫不是明日有贵客要来?”家丁自然都不敢说实话,只得答是。“看来明日不能出去听书了呢,我还想着听明日那一话呢。”洙儿扭头和婢女搭话谈笑,“公子若是想听,改日便请说书先生到府里来吧。”婢女答话推着轮椅送洙儿往偏殿去。“那倒不必,我只是在这府中待的太久了,想上街溜达溜达而已。你可记得今日的酒家?过几日我们还是去那里吧。”洙儿笑着伸手从院边的低枝上摘了枝腊梅插在衣襟前。“奴婢自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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