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来一次吗》第68章


太后气得拍案而起,怒道:“太子!!你是疯了么?!这什么话?!一个不三不四的奴才竟叫你说出如此放肆之言,不日你便要登基称王,这还有一点王者的样子么?!”
“我疯又不是一日两日了,还没习惯么?”他浮出一脸诡异浅笑:“这天下我本就不想沾惹,是你们硬塞进我手中,觉得我不中用随时拿去,我半点不会稀罕……哦,不过……”他好似若有所思:“现如今周围也清理地差不多了,皇兄们死得死,出家的出家,削权的削权,不让我坐那龙椅也无人可坐,这棋走得甚是决绝。”

太后一阵剧烈咳喘,除了“你……你……你……”再说不出什么,两边的人一窝蜂围了上去,又是顺气,又是扇风,场面炸锅一般,沸腾不堪。
太子连看都不看地上的妃子,绕过她,将吴铭拽起,大声道:“母后若是身体抱恙便请回吧,这天湿热难耐,莫要亏了身子,”他将吴铭十指与自己对扣,高举过头,好似要昭告天下一般:“这个人是我的命,没了他我也活不成,若是有人敢于他不利,便自行了断吧,省得我亲自动手,都给了听清楚了!这天下只会是我的,杀伐决断尽在我手,为了他,我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何况是你们这般肉身之躯,不信便试试看。”
说完,头也不回地拉了吴铭而去,留下一干子人惊骇不已。
**
吴铭不是没估算过这次入宫送信的凶险与难度,在心里他翻来覆去合计过很多次。
就算顶着宋怡任的身份入了宫,见了太子交了差,一切都顺利的情况下,也很难脱身了事,冒充太子心尖上的人,这罪名小不了。
更何况,他完全不知周遭的状况就将自己深入其中,在朝中太子与宫远山虽为一派,但私下的关系他全然不知,这封信是什么内容,又为何在如此草木皆兵的关键时刻送入宫中他更是毫无头绪,太子看了会怎样?高兴还是生气?对他是杀是剐还是放?根本难以预料,而这封信本身是决计不能去动的,万一信上两人在传递时用了什么暗标,那不就是自投罗网,自掘坟墓吗?!
对敌人的底细无从知晓,整个事情又是云里雾里,天时地利人和都差到这份上,脱身就变得像痴人说梦,毫无定数,全他妈靠烧香了。
而这一切正向着极为不可控的那一面加速发展,太子乖张鬼戾的脾气更是令人发指。
刚踏入中政殿,吴铭就被狠狠甩了进去。
这一路,太子的手好似一柄铁钳将吴铭的右腕捏得通红,摔在地上时更是碰巧地被折了一下,疼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哪敢去揉啊,赶忙跪趴在地,动也不敢动。
“把头抬起来。”对面冷言道。
吴铭心中还在徘徊脱身之计,走了一下神,并未动。
一只脚立马便踹过来,正踢中肋骨,吴铭哀叫一声,连忙抬头。
方才那熙攘繁乱的场面让他顾不上多看太子几眼,而如今两人单独相处才让他仔细看了过去……
这个人虽是头一回见,但由于“太子”这个字眼太过高频,早已在他脑海中塑造出一个人形,阴狠狡诈,毒辣无情,一手遮天,唯我独尊,无论哪个词拎出来都是个狠角色,就算不是虎背熊腰,三头六臂也必是雄壮威武,一身戾气。
可眼前这个太子,竟是个半大的孩子……
白皙粉雕,眉目清秀,瘦弱纤薄的身子把那件繁复累赘的黄袍穿得松懈无比,若不是如今横眉冷目,怒火外露,吴铭都觉得这孩子若是笑起来定是一张灿烂良善的面容,说不定还有个大大的酒窝呢。
无意识地,他揉上了手腕一圈的红紫,回想起方才太子那骨感尖利的手,温度好似冰块,冷得吓人。
若有所思的吴铭当然没有注意到,太子见了他的面孔后,眼中那一片惊异和愤恨……
一声声冷笑让吴铭彻底醒了神。
“真是好一副皮囊,好一张脸啊!”太子操起尖利的高音喊道:“说!你是谁?!为何要易容假冒承欢入宫?!”
吴铭赶忙微微颔首,说得恭敬非常:“小人名叫吴铭,是奉人所托为太子殿下送来一封信,打扮至此只是为了进出方便。”
“何人托你?”太子疑道。
“宫阁老的独子,宫远山。”吴铭如实答道。
太子一愣,忙道:“信呢?”
吴铭从怀中拿出,高举过头。
太子一把扯过来打开信,他翻来覆去正反地看,却在下一刻狂笑出声,笑中透着无边的悲苦,脸上表情更是比哭还难看。
太子如此癫狂骇人的模样似乎并未吸引吴铭的注意,他的满腔思绪全部停留在了太子手中的那封信上……
太子将信翻查来去之时,他一样看了个满眼。
那信上……好像……
没有字。
一股凉意从脊梁骨冒出,连手心都是虚汗。
太子收了笑,命令吴铭脱衣服。
吴铭讶异抬头,呆若木鸡。
“你聋了么?!我叫你将衣服脱了!!”太子高声咆哮。
“太……太子……殿下,小人……就是一个送信的……您……”还未等吴铭说完,太子便直接上来撕扯了。
吴铭虽已将这位太子的疯癫不驯见识了个十足十,却没想到会如此激烈,震惊之下肢体毫无防备,一声刺耳的锦裂,后背的内衫加外袍被扯了个稀巴烂。
很明显,力道就是冲后背去的。
衣料再遮不住体,放眼下去一条绯红的瘢痕攀附在脊椎上,自下而上甚是惊骇,那里之前长满了疹子,痒痛难耐,宫远山没少带药为吴铭缓解难受,如今疹子褪了不再难受,却留下了红色的印记,说来也巧,这一片片的红看上去仿若一条粗壮的藤蔓,将脊椎蜿蜒包裹于内。
看到这些,太子好似突然没了生气,不笑也不闹,静静地坐到了玉龙椅上。
很久之后,他开了口:“宫远山碰过你没有?”
吴铭僵硬地不知该如何作答:“碰……碰什么?”
“他肏过你没有?!你与他交合过么?!”太子提高八个音度。
吴铭哆哆嗦嗦:“小人身有重疾……是宫公子以双修合气之术救我的性命,我与他……”
一阵爆笑喷薄而出打断了他的话,而后便是一串怒骂:“真是蠢透了!把你卖了还念他的好!若只是双修续命又怎会有元魂之印,你自己后背都成什么样子了!你不知道么?!那赤红如火的印迹,清晰得脉络可见,这都已是第几层修为了?!他的气早已在你体内固着不散,入骨沁魂,真真是一枚完美的肉身鼎器啊。”
吴铭惊得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僵硬地看着这个人。
“怎么?!还不信?!”他拿起手中的信在吴铭眼前猛力地抖:“看清楚了!这不过一张白纸,一个字都没有,他让你身赴险境迢迢而来,送的不是这封信,而是你自己。”他将信捏成团,扔在吴铭脸上:“回去告诉他!我不要!我谁也不要!今生今世只承欢一人足矣。若是再让我看到你,我定然废了他这稀世鼎器,让他追悔莫及,你听懂了么?!”
吴铭跌跌撞撞而去。
在他记忆里,他从没逃得如此仓皇,恨不得立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86。
吴铭的身影完全消逝无踪后,太子垂下眼眸,端起案台上早已冷透的茶,一饮而尽。
这茶性寒又凉透,一杯下去,方才用力过度的嗓子沁得低沉而沙哑,幽幽沉音飘散开来,不知同谁说着:“怎么?还没欣赏够么?自己一手炮制的大戏是不是特别心动?”
内室的屏风后藏匿的身影缓缓而动,人未现身,话已说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有这么同为师讲话的么?”
反问之语尚未落下,喝空的玉杯便直摔过去,节奏和时机契合得刚刚好,不偏不倚正向那人脸上飞去,眼看杯及面目,这人手中的折扇漂亮地在空中划个圆圈稳稳地将杯子挡了开去。
“哗啦”一声尖利玉碎,杯子砸碎开花。
响声惊动了中政殿的一干护卫,毕竟是太子的御书房,眨眼间便被层层戒备,这些护卫大都是从太子贴身的侍从中精挑细选来的,见殿中一地碎玉却并无异常,纷纷跪了下去。
他们拜了太子,又拜了那人,若硬是比一比,太子这边不过折腰些许,那人才是五体投地跪伏。
太子冷笑一声,脸皮子抽搐成一团。
那人摆了摆手,道:“碎了个杯子而已,何必大惊小怪,收拾了去罢!”
两边侍卫立即闪身开来,让出一条道让外面的宫女进来清扫拾掇。
不多时,?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