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隙》第295章


裁矗俊?br />
“他和裕和王出征收复汝南郡立下战功,又在边郡积极对抗胡贼,保我大梁边境和平,我只是看中这一点才决定让他统领三军抗贼护国,根本没有别的关系。”王弘说,“我小时候一直在琅琊郡,王病那孩子早早就跟随我兄长去洛阳王府,他就算和韩匡有什么交际我也不知道。我是现在通过你才知道他们相识,又怎么会因为他和王病的关系提拔他呢?”
林毅叹息口气,“原来如此,看来你是真不知情了。”
“你放心,这事我不会与陛下说,按照你的说法,王病可能…是真的自愿和那胡人在一起的,那孩子命苦,陛下一直对我兄长的事耿耿于怀,我护不了他,他离开大梁反而是件好事。”王弘想在廷尉牢狱里被严刑拷打的亲侄子,自己却无能为力,辜负了兄长的嘱托,十分难受。
婢女上来倒茶,王弘挥挥手把她打发了。
王弘:“你和赵国太子,是怎么回事?”
“他救过我的命。”林毅看着丞相府内的景色,绿水黄树,秋天不见红花。
王弘道:“汝南郡是边郡,林子游,你老实告诉我,你去那里,是不是找那个刘华歆?”
林毅低着头不说话,沉默就是默认。王弘闭上眼睛,其实他自己的侄子何尝不是,在牢狱里不为自己求情,只求他帮忙找一个胡人,想到这儿,王弘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弘招呼婢女上来倒茶,等她退下,道:“所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王病和赵国的太子在一起?还是来跟我说,你要离开建康,去找那位赵国太子?”
林毅看着热气蒸腾的茶水出神,许久才说:“前者是。”
“王病被陛下关在廷尉牢狱里,不知道谁把他劫走,陛下一直在暗中调查,如今我终于明白了,那位刘华歆敢以身涉险来…救他,不论那人是太子还是皇帝,王病选择跟他走,这一切我就再无权干涉。”王弘说,“林毅,你也是个聪明人,恕我直言,刘华歆既然救过你,你不该把他关在家中,你为了找他连汝南这种危险的地方都敢去,我知道你对他已经超过了恩人的感情,可他和王病在山阴相遇,一切都是命啊。”
林毅悲伤地说:“我知道,我错了。要不是因为我囚禁虐待他,他也不会逃出林府,或许他们不会相遇。”
“我不知道当初把他关在家中这个决定,究竟会对未来有什么影响……啊,丞相,请你放心,我不是来跟你倒苦水说你侄儿抢了我心上人,也不是想跟你借兵北上去楚国找他。”
“我追他到汝南,已经累了,不想再追了。只是来跟你说说令侄的情况,华歆是好人…”
沉默良久,王弘朝水榭下的婢女们招了招手,很快,茶盏和火炉都被撤了下去,婢女们拿来温好的酒,分别替二人满上,缓缓退了下去。
林毅闻到酒香,不顾礼仪拿起来就灌下去,完了还不够,抄起旁边的酒壶,就着壶口往嘴里倒,不少流在胸前,衣襟尽湿。
王弘一直静静地看着他,许久,起身走出水榭,挥退所有家仆,回头看着醉倒在案上的人,长叹一声。 
第100章 胜败(1)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平阳,也有一人长叹一声。
岑立一早就动身,击鼓命所有重要人物集合,在自己房内商谈完,最后所有人一致同意孙离的方案,会后散去作出兵前最后一次清点人数。岑立站在房中,看着地图,长叹一声,拉开房门要去找贺知年询问研制无欢的进展如何,却听到有人禀报说钟奕回来了。
中元节过去十二天了,钟奕独自一人快马加鞭,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段回来了。
岑立走到校场门口,亲自接待风尘仆仆的钟奕,十几日不见,他变得更黑了。
钟奕远远看见岑立,立刻下马小跑上前行礼道:“殿下!您怎么亲自出来了?”
岑立把去扶,道:“起来,走,我们进去里面说。”
“殿下。”钟奕单膝跪地,跪得瓷实,拉过岑立的右手,轻轻落下一吻,很快又分开。岑立感觉手背像被一只蝴蝶的翅膀拂过,还没来得及反应,钟奕还握着他的手,笑道:“臣不辱使命。”
岑立不愿麻烦别人,自己去打了些水来给钟奕洗手洗脸,还去伙房打了些酒给他。钟奕受宠若惊,但也没拂他的好意,满心欢喜地接受了。
灌了些酒,连着几日在马上飞驰的疲惫感都散去,钟奕把背上包袱双手奉上,道:“殿下,这些都是从裕和王府里偷出来的。”
之前王病中毒昏迷,贺知年无从下手,岑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去汝南偷药的钟奕身上,但是王病被刘隽带走又回来之后,贺知年给他把过脉,那毒竟是奇迹般地解了,王病的嗜睡症也不治而愈,只是后来被刘隽害得染了毒瘾。现在即使钟奕找了解药,也没有用。
“辛苦了。”岑立并不打算打开包袱,问他路上有没有遇到困难和在裕和王府偷药的全过程,用钟奕的原话总结就是——有惊无险,岑立吩咐他下去好好休息。等人走后,岑立拿着包袱去司马衡的房间找王病,又有士兵进来传话说有人找他。
岑立只好把包袱放一边,有些不耐烦地让士兵把人带进来,来人不是别人,可却是让岑立最头疼的人。
“太子殿下。”庄明尘行了大礼,起身,礼貌地说道:“太子殿下出兵在即,臣特来祝殿下旗开得胜,王者归来。”
“这都是多亏了庄伯的帮助,我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啊。”岑立倒了碗茶,亲手递给他,淡淡地说道:“庄伯您真是老当益壮,有什么事让下人来说就好了,何必辛苦自己跑这一趟?”
“多谢殿下!”庄明尘渴得要死,一口气就把茶水干了,“哎,臣是老而无用啊太子殿下!臣现在恨不得披甲执锐为殿下效忠,族里一帮人却压着臣,说深秋还需要我这个爹操劳婚事,嗨!”庄明尘扼腕叹息,面露为难之色,“臣就这一个女儿,能许配给殿下是她的福气,臣想来想去,也只有将深秋尽早托付给殿下,臣才放心上战场为殿下杀敌效忠,尽一份薄力啊。”
庄明尘出钱招兵买马,岑立出兵在即,他是来讨要皇后和国丈的位置的,这很理所应当,他出钱出力,总要拿点什么东西作为报酬,他是商人,不是菩萨。
岑立:“庄伯,您有话直说吧。”
“明日是吉日,宜娶嫁。殿下出兵在即,此事需尽快办理妥当,若是耽误殿下大事,那臣可就成了遗臭万年的罪人了。”庄明尘十句话有九句是为岑立着想,他边说边仔细观察他的反应,见岑立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又道:“殿下要打理军中琐事,臣恳请殿下将喜宴交由臣来办。”
岑立:“随你。但是不要在校场举行,一切从简即可。”话是这么说,但是岑立能肯定庄明尘一定会闹得整个平阳郡无人不知。因为他的女儿不再是庄家闺女,而是未来新生赵国的皇后,多么尊贵的身份,怎么能低调?
庄明尘愣了愣,然后堆了满脸谄媚的笑容,心里盘算着平阳郡的总人口,需要多少份喜帖,道:“一切听从殿下吩咐。”
——
当年刘格是和梁人中非常有钱的齐王陈满合作,一个缺钱一个缺人,两人一拍即合,刘格这才在不缺牛马兵器的前提下把杀戮带到中原,终于给这个垂危的国家最致命的一击。
总算把庄明尘打发走了,其实他来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只是来走个形式而已,不娶庄深秋,军饷等巨大的开销不是岑立一个太子血统就能解决的,关于金钱的问题,只能由商人解决,这是最不安全的唯一办法。
——
岑立拿着包袱来到司马衡的房间,自从派他去洛阳后这房间就换了王病住下,只不过他们也要走了。
贺知年在房里点了些安眠的熏香,味道太浓,搞得岑立一进来就昏昏欲睡。
今天一早岑立醒过来,发现王病浑身烫得吓人,怎么叫都没反应,他赶紧去找贺知年来,贺知年只说是感染风寒,开了药让岑立叫人去城里买。岑立哪见过这要命一样的风寒,把药方随便塞给一名士兵让他去买,自己坐下来想陪在王病身边,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孙离却来找他,说是军情大事,他心中了然,只好起身走了。
一开始王病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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