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惑佛心》第38章


兄弟两于是大眼瞪小眼地在屋外晃荡起来,原本只是好奇对面究竟要搬来什么样的人,结果探头探脑的被人抓个正着。
“要不进去坐坐?”熟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岳安一慌张一脚踩在自己哥哥的鞋面上。
“岳安!”
“哇!是大坏蛋!”两兄弟手忙脚乱地回头,结果却看到了笑眯眯的云逸尘正拎着一堆的东西准备进屋的样子。
“这是你的房子?”
“以前不是,以后就都是了。”他目光中含着春风,又柔又暖,浅浅笑意里则是不露声色的执着。
第四十五章 
云逸尘不声不响消失多日,再出现就堂而皇之地成了对门的邻居,即使是岳卿涟都有些佩服他的厚脸皮。每日的上供依旧少不了,甚至因为成为了邻居,更是一日三餐都照顾周到。
“师傅他赖着不走了,要不要告诉师伯呀。”嘴里吃着对面送来的零嘴,岳安言不由衷地对岳卿涟说道。
“你师伯比谁都清楚。”他诈死之后先是在老教主的旧屋里休养了许久,也就最近才被墨言半赶半哄地骗来了这小村,让他体验农居生活,好好养病。如今看来,也是算计好的。
“可师伯明明这么讨厌他!”岳安嘟着嘴不是很明白大人的口是心非,但脑子里却突然想起过去某日师伯坐他身旁时无奈的感叹,“我讨厌有什么用,他心里欢喜啊!”他偷偷瞥了眼自己师傅,见他冷冷淡淡,哪有什么欢喜的神色。
“那我们还搬回旗山吗?”当初因为能下山,他开心了好久,可这山下呆久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了,反而有些怀念山上逮兔子摘蘑菇的日子来。
“等你师伯下次来你和他说说呗。”住哪对岳卿涟而言都不重要,山上的牵挂都成了一个个坟头,谁知哪一日自己也成了那坟头中的一个。“也快了,再过几日他又要拿他捣鼓出来的药让我试了。”
“师傅得按时吃药才行。”沉默许久的岳平也开了口,这些人唯有在劝他吃药养病这件事上意见惊人的一致。
云逸尘不知他们师徒三人的悄声议论,他沉浸在自己的心死而复生的感激之中,每日四处搜罗美食,哪怕压根见不到岳卿涟的面,听不到他的声音,依旧乐此不疲,他深知自己错的太多,或许穷尽一生都无法获得对方的原谅,但是若是可以这样相守一辈子,他也是愿意的。
而岳卿涟尚在人世这件事他也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无论是自己的哥哥还是对岳卿涟一往情深的挽月,他有他的私心,也有他的考量。虽然万剑阁早已今非昔比,一蹶不振,但他也不想再把墨莲曝光于大众之下。但显然对于他的这份贴心,屋里的人并不知晓也不会在意。
明明几步路的距离,但他也不知自己究竟要走多久才能跨过那些血海深仇,两代的恩怨。有时也会想着当一回梁上君子,只要能再多看那人几眼,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不过只一次飞身上了对屋的顶上,就立刻听到了岳安那大嗓门在那喊抓贼,岳卿涟即使病弱的手无缚鸡之力,五官的灵敏依旧远胜过寻常人,最终他也只得苦笑着离去。
但这般寻常而又平静的日子,却猝不及防地就被打破了。
那日明明一如过往的每一日,他甚至还特意从孟叔那要了些药酒,想看看能不能让岳卿涟过过嘴瘾,然而还没走近,就看到了岳平匆匆忙忙的身影,一边搭着柴火烧热水,一边拿着一堆的瓶瓶罐罐在那翻找个不停。
“怎么办哥哥?师伯还没来呢?”屋里头岳安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一下子就让云逸尘慌了神,也顾不得什么了,急匆匆就往屋中闯。
“怎么了?”他顺着岳安的哭声一路往里走,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小胖子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的样子。“怎么回事?”他一边问一边走上前,待看到在被子里因为疼痛而缩成一团的岳卿涟时,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也一阵绞痛。“卿涟你怎么了?”他的手轻轻触上对方苍白的脸,冰凉的汗珠宛若寒冬的雪水。
“师傅发病了,可师伯还没来。”岳安哭红了双眼,紧紧拽着岳卿涟的手不肯撒开。
“发病……”他只顾着重逢再相见的喜悦,却忘了两人之间真正最大的隐患,那掀起两家人两代恩怨的源头,他们两人的病痛。他想起小时候自己辗转反侧难以忍受的苦楚,浑身针扎一般的疼痛,五脏六腑火烧火燎似的,但四肢却冰凉如雪,僵硬的几乎没有知觉,而如今这一切正发生在岳卿涟的身上。“卿涟……”他顾不上岳安,挤到床侧,捧着紧闭双眼皱着眉头忍受痛楚的人,一遍又一遍地轻唤对方的名字。
“光抱着他有什么用?赶紧让开!”不知何时赶来的墨言寒着一张脸把云逸尘从床边赶走,从兜里掏出药瓶,熟练地喂给了岳卿涟,那架势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师伯你可来了!”岳安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抱着师伯就扯着嗓门嚎哭,“吓死我了!”近来岳卿涟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即使是岳安也隐隐感到了不安和害怕。
“好了别哭了,出去帮你哥一起烧桶热水,等会给你们师傅泡个药浴。”将哭哭啼啼的小屁孩赶出门,墨言看着神色憔悴的岳卿涟,眉头紧锁。
“卿涟怎么样了?”他要上前查看,却被墨言一把挥开,两人相互瞪视了一番,随即就上手了。墨言心里本就压着一堆的不满,三年了,就想狠狠痛揍眼前的人一顿,把他压在岳卿涟面前,让他好好忏悔,但当真交起手来,两人却都下意识地避讳着岳卿涟,压根放不开手脚,最后以墨言一掌拍在云逸尘胸口做结。
“这是你们云家亏欠他的。”服完药就陷入昏睡的岳卿涟不知两人的争吵更不知他们间的大动干戈,他呼吸平稳,整个人陷在绒被之中显得十分的瘦弱,墨言不理会嘴角已经溢出鲜血的云逸尘,只是专心地替岳卿涟盖好被子,擦去了额头的冷汗。“这般忍受病痛折磨的人本该是你。”
“我以为……”
“你以为他姐姐早给他想好了办法,你以为岳青萍的医术足以救他是吗?”
“要真这么简单,值得摊上这么多人命吗?”岳青萍是留下了不少药,可对于坏了底子的岳卿涟而言,早已是杯水车薪。这三年他找遍了江湖上所有的名医,让他们研究青萍留下的记录和研制的药,但还是没能挽回岳卿涟迅速衰退的身体,最终他只能将眼光放到了云逸尘的身上。
“没有我的默许,你以为你还能再见到他吗?云逸尘,你是卿涟唯一的希望了,我不能动你,甚至还要主动把你带到他的面前,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
“你的血,你的肉,你的一切,都必须成为他的药。”这是他思索了三年得出了唯一救岳卿涟的方法,既然当初他夺了他的救命药,那现在就用他的血肉来还好了。
“只要能救卿涟,我什么都可以。”墨言疯狂的话语反而让云逸尘一直慌乱害怕的心平静了下来,“如果我能成为他的药,那么把我的一切都拿去好了。”墨言那一掌花了十成十的功力,云逸尘每下咳嗽都伴着鲜血溢出,但他脸上反而带上了宽慰的笑容。
“别以为这样他就会原谅你了。”
“我知道……”他用没有沾上血的一只手轻轻拂过岳卿涟的脸,万分虔诚,“我早就做好了一辈子相赔的决心。”
第四十六章 
熬过那一月一次的病痛折磨,清醒后的岳卿涟又恢复了一贯吊儿郎当的样子,整日在卧榻上捉弄自己的两个小徒弟,而墨言这次下山来便一副要常住不走的样子,岳卿涟赶不走,只得让岳平岳安两兄弟挤挤,勉强给他腾出了一张床。而对面的邻居倒是收敛了不少,有墨言在屋里坐镇,便不怎么舔着脸上门了。
“你不回教里好好干活,整日赖在我这算什么。”墨言威慑的不仅仅是云逸尘,就连岳卿涟平日的零嘴也被约束了起来,整日不是药膳就是药丸,一张养刁的嘴,如今已经食不知味,全是药味。
“等你病好了,我就走。”
“等我病好?这得等到什么时候。你这偷懒的借口可不行啊。”他嘴上开着玩笑,心里却清楚不过,自己这破烂身子熬不了多久了,虽然当初对墨言说是诈死,但他从山崖跃下的时候当真是抱着就这样一了百了的心思的。
“哪来这么多废话,快把这药喝了!”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墨言粗声粗气地把药碗往他面前一推。“最近你气色好了不少,说明这药方子不错,得坚持喝下去。”
“是吗?”看着碗里那黑漆漆的汤水,一股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往鼻尖里钻,岳卿涟皱着眉头没有结果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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