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男妻》第40章


可惜被识时务的镇远侯老神在在的看天,根本没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钟睿被母亲牵着,也跟在旁边看大哥撒泼,眼睛红红的,却坚持没哭。
萧耘迪只好讨饶道:“是贫道不对,贫道思徒心切,该打该打。”
钟毓愈发猖狂,把扫帚杵在地上骂道:“知道错了还不走,赖在这等我请你喝茶啊。”
萧耘迪哭丧着脸:“可是从武当来回一趟要数日,这这这……”
“这什么这……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郭殊涵来侯府时间不长,确实不知道钟毓会有如此跋扈的一面,如今见了,开始还觉得挺好玩,后来有些看不过去,先不说别人是个德高望重的修行真人,便只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再这么闹怎么收场!
于是他果断的出面,从后面抱住钟毓的腰,阻止了某人继续撒泼,然后在一众主仆惊讶的目光中,把钟毓拉扯回院。
鸡飞狗跳的长廊里顿时安静下来。
郭殊涵借着这个机会,把他一路抱到房门口,踹开房门后才把他放下来,然后平复了下击鼓似的心脏,或真或假的说:“给别人一点面子,好歹是个老人家。”
钟毓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出去,被郭殊涵眼疾手快的用身体挡在门口。
钟毓差点撞上去,他慌忙用手撑着门框,这才没亲上。
可是这个姿势实在太暧…昧了,暧…昧到郭殊涵一伸手就能把钟毓拢在怀里。
郭殊涵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估计一连串的不顺心让钟毓很是烦躁,他索性无赖到底,屈起手臂,整个人几乎贴上了郭殊涵,然后鼻尖对着鼻尖,轻佻的说:“媳妇儿,再拦着我当心我亲你哦。”
郭殊涵:“……”
他的脑子嗡的一下成了空白,像被钟毓扒光了似的,紧张的连气都不会喘了,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鸡皮疙瘩集体出来报告。
钟毓距离郭殊涵太近,近的能看到鸡皮疙瘩发生发展的全过程。他不可置信的用手指在郭殊涵脸颊上摸了摸,确定真有鸡皮疙瘩出来了,心里咯噔一下。
钟毓马上拉开距离,满含歉意道:“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么反感。”
他这样说,心里却想:原来都是我的错觉。有点失落,却不至于丢盔弃甲兵荒马乱。
郭殊涵忙要开口解释,结果话从心底涌出来,却全部卡在了喉咙里,任他怎样威逼利用,这些话也充分发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怎么也不肯从嘴里出来。
郭殊涵急的恨不得撞墙。
长廊下,端如昕走到萧耘迪面前,端庄的笑道:“让道长见笑了,毓儿总是这样不懂事,难为道长了。”
萧耘迪擦擦手心的汗,忙道:“不碍事,不碍事。”
哪知话音刚落,就听端如昕道:“不过毓儿也是护弟心切,听说你们武当收养了不少江湖英豪的遗孀。”
萧耘迪面色发白。
端如昕继续笑道:“这是好事,说明武当济世救人,也说明睿儿没有跟错师傅。不过我可不希望再听到有任何人,任何门派,以任何方式对睿儿下手。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钟睿在武当山习武的时候,不少江湖人把当年的气撒在他一个孩子身上。萧耘迪是有管,可是架不住人多手杂,因此时不时从武当传来睿儿受欺负的消息。
若只是被同龄的道童欺负,或者武当内的人欺负也就算了,一些个七老八十恬不知耻的人,不敢来跟镇远侯叫板,却敢拿孩子使畔子。真当天高皇帝远,镇远侯管不了了吗?
而这些话,镇远侯不方便说,那么端如昕就来说,钟毓就来做。这也是一家人多年来的默契。
萧耘迪心底虚汗直流,口中忙道:“是贫道管束不周,武当早已经加大了惩处力度,以后决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
久不出声的镇远侯这才走过来说:“真人若无事,今日不如在侯府休息一晚。我让人准备了斋饭,顺便换个干净的道袍。”
萧耘迪被嚣张跋扈的大少爷弄得满身狼狈,又被看似温婉实则铁血的诰命夫人怼了个胆战心惊,生怕这对夫妇不满意,铁骑就要来横扫武当。如今对向一团和气的镇远侯凭空生出几分感激涕零,心里几乎喜极而泣的想到这才是讲理的人。
“多谢侯爷。”
房间里,钟毓看着鸡皮疙瘩渐渐下去的郭殊涵,只好正经起来:“让我出去吧,我知道分寸的。”
郭殊涵杵在门口没有动,直直的看着钟毓。刚才太紧张,导致他说不好话,现在平静下来,郭殊涵心里开始酝酿。
有些话是时候该说了。
郭殊涵一直觉得喜欢男人这件事,很不能理解,甚至有点难以启齿,可以想到如果这个人是钟毓,又觉得其实没那么难以接受。
钟毓觉得郭殊涵看他的眼神,似乎带着火。郭殊涵很少会有这样的表情,他一直都淡淡的,很少笑,更没有发火过。难得一见郭殊涵这样要喷火的眼神,钟毓心里发怵。
咋地,还要我道歉?钟毓想,那道歉就道歉吧,反正这种不走心的道歉,钟毓从来都是顺手拈来,比做什么都顺手。
满腹的草稿很快就打好,钟毓面带微笑,徐徐开口:“刚才是我没注意分寸,我的错,可是现在我弟要走了,我要是再不出去,就连个送别都没有。这样,等我先送走我弟,再回来和你道歉,成不?”
郭殊涵:“……”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说什么。
他咬咬牙,说:“那就回来再说。”
钟毓:“……”他刚才只是托词,郭殊涵怎么就没听出来呢?
恰在此时,钟睿在门口敲门:“大哥。”
郭殊涵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侧身让开了。
钟毓才推开门,钟睿就扑过来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
钟睿在钟毓面前,向来是个软硬不吃的轻狂少年,没事就爱唆使钟毓干这干那,偶尔服软一次,能让钟毓软到心底,那还不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钟毓把钟睿单手抱起来,打趣道:“哟哟,眼睛都红了,快,叫德叔拿个碗接点金油过来。”
被钟睿锤了下肩膀。
钟毓笑道:“没关系,大不了过两天了哥哥过去找你,也是一样的。”
钟睿鼓着嘴说:“你来找我?”
钟毓点头:“嗯,我去看你。”
“说好了?拉钩。”
“好,拉钩。”
说着,兄弟两人往前院走去。
郭殊涵在钟毓走后,满心满腹的想着该怎么说,到底该怎么说才能既不吓到他,又能把意思准确无误的表述出来。
郭殊涵脑子里设想这个场景。
待会等钟毓回来的时候,他不如先问钟毓喜欢的人是谁。
郭殊涵猜测这个人肯定是不能和他在一起的,或要么是有夫之妇,要么是年长的寡妇,否则凭镇远侯夫妇对钟毓的宠溺程度,钟毓看上谁还不得赶紧把人娶进来。
而这两者既然钟毓现在没娶,以后肯定也不能娶。所以钟毓就是再喜欢也没有用,郭殊涵打算从这方面开始开导他,让钟毓放弃继续喜欢那个人。
等钟毓意志力松动的时候,郭殊涵就和他说自己喜欢他。也不要求钟毓接受,至少等钟毓得知道,如果有一天钟毓转变心意了,他还在。
郭殊涵把话颠来倒去的在心里默念几番,确定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出错之后,便静下心来等钟毓回来。
结果左等右等,等到太阳都快落山了,钟毓还没回来。郭殊涵忍不住问,这才得知钟毓知道萧耘迪今夜要留宿之后,居然带着钟睿上街去了。
郭殊涵再次感觉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
晚饭时分,在外荡了半天的钟毓终于舍得回来了。
他趁着萧耘迪在侯爷书房,偷偷摸摸的跑到钟睿房间,在他包裹里塞了几本刚才在外面买的各种趣志杂文,以及钟毓平日里攒下来的月钱。
出门在外,谁没个打点。就算睿儿还只是个孩子,道童间的人情总得要些吧,但是他娘抠得很,一个子也不给睿儿。钟毓叹道他小时候各种零用钱花都花不完,怎么到了睿儿这就各种省。
偷偷做完这些事,钟毓踮着脚尖离开房门。哪知才打开房门,就撞上守在门口的郭殊涵。
钟毓吓了一跳,小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郭殊涵一脸平静:“等你回来有事和你说。”
钟毓走出来关门,“没被别人发现吧,你说,我听着。”
郭殊涵:“……”保持了一路的云淡风轻忽然就被钟毓这句话轻飘飘的吹散了,露出忸怩的内在来,他突然不知该怎么开口。
钟毓和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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