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男妻》第63章


刘御医是宫里资历最老的太医了,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苍蝇,两条腿颤巍巍,告老还乡的折子已经摆在了太子案头,不日就可以回家颐养天年。
太子免了刘御医的礼,正要提醒刘御医“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闭嘴”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陛下拖着半残的身体,挣扎着坐起来。
陛下像只已经年迈的狮子,试图用嘶吼留住自己的领地,他扬起早已经没有力气的手,拼命锤着床板:“朕要,朕要废了你!”
什么都不知道,还惦记着回乡后含饴弄孙的刘御医乍然听到这话,脑子有些迟钝,没反应过来。
他慢悠悠的走到床边,在钟毓一脸“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的赞赏的目光中拱手道:“卑职给陛下把脉,请陛下……”
呀,刚才陛下说废了谁?
第52章 城门祸乱
慢了好大一拍的刘御医愣了半天才意识过来,他抬起仿佛风干了的橘子皮一样的脸,惊恐交加的看着站在旁边的太子,两条腿抖成了筛子。
还没等筛子抖成型,只听“咔嘣”一声,刘御医已经瘫坐在地上,他的蹆骨彻底软了。
他拖着不受自己控制的颤抖的身体,朝着太子磕头如捣蒜,砰砰砰磕得直响,哆嗦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能涕泗横流的乞求太子原谅他误听之罪,放了他这条苟延残喘的命。
大概是刘御医磕头的样子太有喜感——可不么,那一层黏糊糊的鼻涕,把地板都弄脏了,太子近乎是和颜悦色的说:“无碍,起来吧,刚才父皇身上抽搐的厉害,你看看。”
刘御医感动得涕泗连连,好,地板更脏了。
他又磕了几个头,这才放心似的撑着地板起身,结果一把老骨头了,才起身“嘎嘣”一声,又扭了根骨头,整个人又瘫倒在地上,却是怎么也挣扎不起来了。
太子:“……”
全程目睹的钟毓忍不住轻笑一声,得了太子一记眼刀,紧张的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刘御医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又是惭愧又是羞赧道:“殿下。”
“行了,”太子挥挥手:“你回去颐养天年吧,今日之事别嘴碎。”
刘御医感激涕零:“谢殿下。”
宫门打开,几个身着铠甲的御林军目不斜视的抬走刘御医,钟毓看到御林军熟练的动作,心里明白过来:好,表忠心的时间到了。
太子不轻不重的把陛下按到床上,用听不出情绪的语气说:“您歇会吧,等您把病养好了再来废了我。”
这时候张牙舞爪的陛下成了被顺毛的猫,安安静静的让太子给他掖上被角,上演了一幕父慈子孝。
好像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钟毓的错觉。
太子做完后,看了看陛下的神色,开口道:“你信不信,父皇现在正憋着大招呢。”
如此别开生面的对开,钟毓不敢接,想了想问:“能冒昧的问一下为什么吗?”
太子回过头:“如果孤告诉你,孤也不清楚呢。”
陛下重病后,咳血不止,后来整日昏睡。好不容易靠着人参灵芝吊回一口气,再和太子说话就成了这个样子。
就算陛下年纪大了神智错乱,按理说也不会视子如仇。钟毓忽然想起在南疆的时候,曾见过神婆用一种草熬成汤,喂给酋长,能迷惑人的意识。
当时师父瞧见了眼红的不行,窜梭钟毓去偷,结果被发现了,被人家整个部落的人狂追。
那种草叫什么来着,钟毓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叫赤鳌败草。
想到这,钟毓心里起了疑,他上前一步道:“我在外游历的时候,曾学了点皮毛医术,陛下面色红润,不像是卧床不起的人……”
“太子,司马大人求见。”门外有人说。
“传,”太子道:“你继续说。”
被外面的人一打岔,本想给陛下把脉的话有些说不出口,钟毓迟疑了会说:“能不能向殿下求个恩准,我想把陛下喝的药碗拿回去看看。”
那日的大火闹得长安城人心惶惶,司马凌风受命开始对无长安籍的江湖人进行排查,但凡是在长安城没有固定住所的游侠,都被粗鲁的请到了官府,进行三堂会审,尤其是对来长安城的目的盘查的格外清楚。
那段时间,所有的酒楼客栈,乃至妓…院赌…场都遭了殃,凡是无所事事或对来长安城的目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全部被遣送出城。
几个城门口成了重灾区。
这些江湖人本就桀骜不驯,对衙门的人开口狗官闭口王…八,如今被蛮横的推出城,心有不甘,随时都能发起大火。
偏城门禁军担子重,又是群少爷兵,心气极高,两厢摩擦,简直成了干柴碰烈火。火星子从这个城门传到那个城门,磕磕碰碰这几日就没少过。
这不,司马凌风来求个恩典,求太子加派人手,他非要把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土鳖打回去。
钟毓早起的时候,眼皮突突跳个不停,像是在酝酿着大事。
他一想,莫不是郭殊涵快醒了?
钟毓给郭殊涵施针已经小有两个疗程,按理说也该有点作用了。他兴高采烈的过去给郭殊涵把脉,发现他一如平常,顿时有点气磊。
钟毓看了眼熟睡的郭殊涵,伸手将他两边的脸颊拉了起来,活生生从郭殊涵早已消瘦下去的脸颊上拉出两片肉来。
这样还不止,这个残暴的人还一边拉一边说:“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休了,再娶一个去,听见没有!”
无辜的郭殊涵脸上被捏红了,也没能开口述说自己的委屈。
钟毓瞧见了,又有些不忍,伸手揉了揉他脸上的红晕。
末了,每日例行一事,给郭殊涵施针。
十三根巴掌长的针扎在郭殊涵脑袋上,把他扎成了刺猬头。这样的针扎完后,得要一个时辰才能取下。
平日里钟毓都是和郭殊涵说说话,近日他却拿了本医术在翻。
多日前,钟毓从太子那里拿了药碗回来,当晚就根据残留的药汁,把配方拼了个七七八八出来。
却总是差了几味药,怎么也写不出来。
就是让钟毓觉得熟悉的那股味道,怎么也找不出来。
后来钟毓又进宫去,从太子那里要来了方子,惊诧的发现方子竟然和自己写的一模一样。
这根本说不通。
其一是这个方子平平无奇,根本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其二是分明还有味药没写进去,至于是几味,钟毓不确定,但肯定有。
为此钟毓不解了许久,直到后来有次端如昕吃美容养颜的珍珠灵芝,他才一拍脑袋反应过来,骂自己简直蠢货。
燕国进贡的那味灵芝没有写进去。
朝灵芝,朝灵芝。钟毓默念着。王大锤告诉他那味灵芝叫朝灵芝,可是钟毓翻遍了医术也没找到这味药,看样子得去问问唐炎了。
钟毓如是想着,直到听到紫嫣急切的敲门声。
“大少爷,巡防营传来消息,司马少爷遇害了。”
钟毓一惊,当即摔了书,瘸着腿跑出去。
留下郭殊涵顶着满头的针,安静的睡在房间里。
事故发生在南门,当时正准备送走最后一批江湖人。
这批人是从衙门受审完回客栈,然后等衙门通知,统一送出城。结果今天在送人的时候起了冲突。
有个江湖人不愿走,想开溜,被逮了回来。衙门的人脾气不算好,等到这个人再想逃的时候,立马火了,伙同其他几个公职人轮番殴了顿。
本来这种事平日里也时有发生,大伙都没怎么在意,结果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惹了众怒。所有准备遣送出去的江湖人跟商量好了似的发了火。
单方面的殴打变成两方面的群殴。
事情越闹越大,司马凌风带着人赶了过去。这个时候整个南门口已经乱成一锅粥,你推我嚷,跟逛庙会的时候发生了踩踏似的,根本没有有点高手过招的自矜。
司马凌风下了马,正准备让人把他们围起来,一个都不放过的时候,不知是谁吼了句“就是这个狗官”。
这句话好像火药桶的导火线,呲溜的把火药点燃了,这些面孔粗犷,穿着各异,本只是想来长安城讨生活的江湖人,找着了让他们一无所有的罪魁祸首。
他们一拥上前,司马凌风旁边的护卫根本拦不住,好在司马凌风也不算花拳绣腿,几脚踹飞了想要扑上来的人。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好像根本不知畏惧一样涌了上来,司马凌风立即察觉到异常:他们这是故意在闹事,而不仅仅只是发泄。
司马凌风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能先让血气上涌的他们冷静下来。因此他收下刀,正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