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破案》第134章


蒋如星愣住,竟答不上来。
那天谢黎离开后,她就坐在门口发呆。沈飞琦出来,给她披上一件外衣。
蒋如星仰头,问沈飞琦:“你为什么总跟着我?”
沈飞琦一怔,道:“你嫌我烦了吗?”
蒋如星不知该如何作答。沈花匠从来不烦人,他只在她冷的时候来替她添衣,在她渴的时候来为她送水。倘若她想一个人待着,沈花匠就会到附近自己去找乐子。这一路过来他四处拜访铁匠,只要蒋如星不想跟他待在一起,他就去打铁,连冶炼的手艺都提升了不少。
沈飞琦温柔地笑笑:“倘若我给你添麻烦了,你不愿再看见我,你告诉我,我会离你远远的。可倘若你只是为我操心,怕耽误了我的时间,那大可不必。我原本也没什么正经事要做,是我自己想跟着你游山玩水,能看见你我心里就高兴。我要真去了别处还没有这么快活呢,因此是我要谢谢你能让我时常看见你。”
蒋如星这才明白,沈飞琦才是真的别无所求。她要他走,他就可以走;可谢黎要她走,她却不愿走。
纪清泽问道:“那你跟着谢师,究竟想求得什么?”
蒋如星也答不上来。她实际是个有些木讷的人,许多东西她从未想过,也想不明白。她犹豫片刻,道:“我想……我想求道。我想听谢师的道,我想跟他学武,我想一直跟随他。”
高轩辰和纪清泽对视一眼。谢黎就像是蒋如星的一个劫。当年蒋云天和谢黎的恩怨,蒋如星始终不知。谢黎不曾对她提起过,蒋云天自认有愧,退隐江湖,也未和女儿说过什么。倘若这件事她知道了,她是能安然从劫中解脱,还是从此愈发万劫不复?
然而既然当事人都选择了沉默,他们自然也不会再提起,就让往事尘封。
高轩辰好奇道:“谢师既都走了,天下之大,你们是怎么知道他往哪里走的?又怎么能追上他?你们难不成在谢师身上偷安了什么追踪的暗器不成?”
蒋如星道:“胡说什么!”
沈飞琦道:“有一回谢师醉酒后和我们聊了许多,说过他日后想去的地方。他说,他想带他的朋友去看黄山的美景,去品尝华山的山泉,去看西域千年不死千年不腐的胡杨林。他还说,等想去的地方都去过了,他就四处行走,在每个地方都住上几年,教那里的孩子们习武,还要传授武德,以免孩子们日后遭人欺辱,又或是去欺辱他人。我们便是照着他说过的路走,脚程快点,也就追上他了。”
高轩辰愣住:“谢师说……带他的朋友?”
沈飞琦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朋友。这一年来他一直是孑然一身啊。”
高轩辰忽然想起,他为白金飞敛尸的时候,白金飞的常年佩戴的玉佩不见了。
四人闲聊叙旧,蒋如星始终心神不宁。不多久,她蓦地站起来,抓起自己的佩剑。
纪清泽道:“你要走了?”
蒋如星点点头,神色内疚:“对不住。我还是想去找谢师,我怕再晚些,他就要离开宣州了。我们下次见面再聊吧。”
纪清泽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别,下次再见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高轩辰知道留她也留不住,便道:“你去吧。”
蒋如星想找谢黎求道,或者谢黎本身就是她的道。终有一日,她会求得,又或是换另一种途径得道。那是她自己的命。
沈飞琦也忙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跟着一起走。
“飞琦。”蒋如星半侧过脸,犹豫片刻,道,“这一年来谢谢你。”
沈飞琦愣怔片刻,明白了。他微笑着重新坐下,道:“路上自己小心。倘若有什么事,便写信给我,随时可以。”
“谢谢。”
蒋如星最后道了声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蒋如星走后,沈飞琦不由得叹了口气。高轩辰和纪清泽本以为他心中难过,正想着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却听他道:“她一个人,冷了也不知添件衣裳;饿了,又懒得找人好好给她做两个菜吃,总是买两个馒头就过去了。路上没个人照顾她可如何是好啊……”
沈花匠到底还是沈花匠,怜香惜玉,谁也不能同他比。
高轩辰受不了他的肉麻劲儿,搓了搓胳膊,问道:“你往后打算做什么去?”
沈飞琦道:“我?我算认清了,我不是练武的料,这一年来跟着如星到处走,拜访了各地的铁匠,我还是觉得冶铁更有意思些。对了,你们看我的剑,这是我自己锻造的!”
沈飞琦将自己的佩剑放到桌上,高轩辰和纪清泽便拿过去赏玩。
不得不说,沈飞琦在打铁锻造这一方面果真是很有天赋的,剑方出窍,两人便知这是一把极锋利的好剑。再看细处,无论剑柄还是血槽等处,皆精致巧妙。握在手中,十分趁手,仿若能想象出用此剑砍瓜切菜的样子。
仔细看看,这柄剑与被谢黎折断的“霜剑”有五六分相似。
纪清泽问道:“你这是仿造‘霜’剑?”
沈飞琦挠了挠头,道:“其实原本并不是有心要仿的,只想打一把适合我们沈家凝风剑法用的趁手的剑。没想到试来试去,发现原先的‘霜’剑就是最合适的,若照着这个思路打出来的剑,必定像霜剑。”
这道理也是他自己开始铸剑以后才明白的。当年沈苍明锻造的风花雪月霜五把宝剑之所以能成为绝世宝剑,就是因为,这五把宝剑,有宽剑、软剑、厚剑、长剑、短剑,端的都是练此种剑法的人最趁手的剑,无出其右。而其之所以趁手,无非是各个细节处都体谅用剑者体谅到了极致。照着这个思路打出来的宝剑,当然会像沈苍明的作品。
沈飞琦又接着道:“如今只有五成像,那是因为我功力还不够。我倒还真想打出一把和‘霜’剑一模一样的宝剑来,给我爹用,好赖我这儿子也不算全无用处。”
纪清泽把剑还给他,道:“不错。”
高轩辰亦道:“你保准做得到!”
冶炼这门功夫讲究的是细心和贴心,剑刃宽一寸窄一寸,剑柄厚一寸薄一寸,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当年的沈苍明也好,如今的沈飞琦也好,都是极致细心和贴心的人,也无怪乎他们能在冶炼一道上取得成就。
沈飞琦道:“待我手艺再高明些,我就给你们俩一人打一把剑。我还想日后我能耐够了,我就复刻‘风花雪月霜’。暂时把这个当做目标吧,毕竟我那祖爷爷太厉害,难以超越,且先循着他的步子走吧。”
高轩辰与纪清泽又与他聊了几句,眼见时间不早,就该分道扬镳了。
出了茶馆,高轩辰与纪清泽并肩沿着小路慢慢地往住处走。走到四下无人之地,高轩辰忽然搂住纪清泽的腰,一个转身,将他抱到树后。
纪清泽吓了一跳,气息都乱了:“你……你做什么?”
高轩辰笑了笑,将他压在树干上亲吻。
纪清泽与高轩辰在一起虽已有一年多了,可每回高轩辰与他亲热,他还是会脸红心跳。他只消闻到高轩辰的气息,就会想起那些令人羞臊的事。而眼下又是光天化日,他更是又紧张又害怕又欢喜,简直心如擂鼓。
一个长长的吻结束,纪清泽将高轩辰推开些许,红着脸道:“别闹,回去……回去再说。”
高轩辰故意逗他:“可我等不及了怎么办?你摸摸,我都硬了。”一面说,一面故意蹭纪清泽。
纪清泽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只能重复:“别……别闹……别闹了。”
高轩辰抬起他的下颌:“我偏要闹,你拿我怎么办?”
纪清泽又羞又恼,别过视线:“你这人……我能拿你怎么样?我从来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高轩辰不过逗逗他而已,见他这副模样,笑得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小端方,你太可爱了,我简直喜欢死你!”
两人正闹着,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哭声,打搅了他们的兴致。
他们从树后出来,循着哭声走过去,只见两名年轻人伏在一名老者的身边哭泣,那老者披头散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左右开弓抽自己的耳光,一面抽还一面傻笑。他眼神浑浊,似乎已没有了清明的神智。
“爹!爹你别闹了,你看看我啊,我是你儿子啊!”
那老者只是一味傻笑,无论两个年轻人如何呼喊他,他都不看人一眼。
这老者的模样,很像是练功练岔了气,走火入魔,疯了。
“爹,我们回家去好不好!”一名年轻人试图将老者拉起来,老者一甩手,就把他摔了个屁股墩儿。
年轻人灰头土脸地爬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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