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断他的腰》第190章


齐牧野说:“你觉得我应该杀了他?”
“身为前朝旧臣,又曾为心腹,杀了他也无可厚非。”一向新帝上任之时,都会铲除异己,顾闲书觉得齐牧野也没有例外。
齐牧野认同地点头:“确实……”其实他也有动过对方若是不肯归顺于他就将对方杀了的想法,但直到他见到了现在的原星宿后,却觉得没必要杀了他。
因为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野心和抱负,平静如一滩死水,并不似当年全心为百姓一心扑在政务上的盐京府尹。
更像是一个寻常人罢了。
“不过你倒提醒了我,让他跑远点,对外宣称他早牢狱被我赐死了,省得麻烦。”
看齐牧野不再追究,顾闲书也不再多说,对于原星宿他个人并没有偏见和仇恨,没必要一定要置之死地,相反,若非是他站在了齐牧野这边,见到是前朝文臣的原星宿若是被赐死了,恐怕还有些兔死狐悲,说不定将来他的下场亦是如此。
“对了,他现在在哪?出城了吗?”
顾闲书瞥了他一眼,颇有意味地说:“他说去见故人。”
“谁?”齐牧野有种不好的预感,据他所知原星宿性子高冷,应是没有故友,若是故人……
果然,顾闲书说:“他似乎去找李将军了。”
齐牧野:“……”他现在有点后悔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人美心善
即使盐京城已被镇南军攻占; 前朝臣子纷纷被押送牢狱,昔日的天子也在牢狱中暴毙身亡; 百姓们除了前几日的惶恐外; 见镇南军进城后; 纪律严明; 除了当权者历经了一场浩劫; 对他们日常的生活并没有影响后; 一切都恢复往常。
集市依旧有人吆喝叫卖; 小摊的蒸笼雾气袅袅; 行人匆匆,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奔波。
茶馆里,依然热闹如常,点上最便宜的粗茶水,便可以坐上一天; 听着说书人讲述着最近的事情; 便是这些百姓一天的趣事了。
“……在镇南军进城后; 那些个贪官污吏全部被捕,前几日在刑场还处刑了不少臣子; 真是大快人心; 听说其中还有曾经的盐京府尹原星宿,不堪牢狱之苦直接死在了里面,尸体直接抛到乱葬岗去了……”
说书之人极其会看形势; 知道百姓想要知道这些臣子和卫俊誉的下场,他便挑着说了些; 但又将镇南军和齐牧野美化,将这些前朝重臣全部称为贪官污吏,更显得齐牧野的决定英明神武。
百姓们也拍手叫好,显然已经不记得几年前口口称赞着原大人的清廉严明,仿佛他的死亡是大快人心。
角落里带着帷帽的人发出了一声轻笑,继而将轻啜一口茶水,薄唇连成一条美丽的弧线。
“你对你死亡的消息也很开心?”对面一人身着普通的玄色便服,腰间一条红底白线腰带,衬着笔直的腰板,面容秀丽,皮肤极其白/皙,让进茶馆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猜测这是哪家的娇生惯养的公子。
“算是吧……”原星宿出声,“死了,也代表新的开始了……”
至少他不用再背负那些沉重的重担,以后即可随心所欲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用再进入这些争权夺势的纷争里。
李垚看着他,眼里出现疑惑的情绪,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并不妨碍他聆听着对方的话。
恋爱智脑:“古人都很迷信,或者是在说转世吧。”
李垚:我是无神主义论,不会相信有来世。
恋爱智脑:“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但是人是感性的,总会因为某些不可放下的事和人会改变想法,如今你的情感波动越发频繁,或许也会改变你的想法,这也是情感的一种至深的体现呢。”
李垚斩铁截铁地否定:不会。
他才不会寄托于虚无缥缈的转世,去寻求心里的安慰,他会不断地往前走。
“话说,恭喜你,当上了镇南军的大将军,想必开朝后,你定会是一品护国大将军。”原星宿的语气真诚,少了往日那股高冷如霜的气质,像是冰霜融化后的春暖。
李垚礼尚往来:“谢谢。你也是。”
原星宿笑,说:“我也是?也恭喜我?你真这么觉得?”
李垚说:“至少可以活下去。”
“嗯……说的也是……”原星宿低声应着,打量着面前的少年,秀丽依旧不减,此刻安静地坐在茶桌旁,收敛了那股进城时的凛冽气势,丝毫看不出是个经历沙场的将军。
不过是当年羸弱胆怯的少年长大了而已,但眼里的神韵,周身的气质却像是破茧成蝶的张扬和艳/丽,让人移不开眼。
打量的视线冷不丁地对上李垚的视线,他连忙收回,掩饰慌乱地转移话题:“……你要继续留在盐京吧?如今你是大将军,想必家人都已经回来了吧?”
“嗯,还得等过些时日才能来。”毕竟翼州距离盐京还有些距离,而且镇南军才铲除朝廷军到盐京,齐牧野忙得焦头烂额,暂时还没想到让李家人过来这回事。
而李垚也不是怎么在意,所以就先拖着。
气氛陷入沉默,一直主动找话题的原星宿却不出声了。
李垚并不是个八卦的人,也不是主动找话题,但他听顾闲书传话时,知道原星宿今日要离开盐京,出于开始觉得自己有点人情味,他主动开口:“那你呢?”
原星宿抬头望他一眼,指尖在杯沿摩挲,似隐藏心事,笑说:“……离开盐京,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当个教书先生,不用再想一些烦心事,再种一两亩薄田,门前种两颗果树,足矣。”
这次轮到李垚打量他,一如既往地直白:“种田?你这身子不行。”毕竟他是种过田开过荒的人,凭着原星宿这单薄的身子,锄头都抡不起。
李垚继续打击:“无论是薄田还是厚田,都不行。”
原星宿:“……”他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这是对方故意?他还在意以前的事情?
李垚看着原星宿的表情,觉得他是在怀疑自己说的话,淡淡地解释:“我种过,开过荒,你不行的。”
“你……这些年原来这么……苦吗……”原星宿的眸子暗淡下来,内心涌现愧疚,想到当年若是他肯帮一把,或许就不会让对方这些年这么辛苦。
李垚反驳:“不苦。”他还获得了充足的太阳能,觉得这种田是相当好的活。
原星宿苦笑,觉得李垚不过是在说反话,或许他还是对当年自己看见他的苦境而没有伸出援手所介意才这么说。
“你什么时候出城?”
“……待会就走。”原星宿看着茶杯里的茶水,看着自己的倒影,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如今变得有些可笑。
在再次要沉默时,恋爱智脑又跳出来:“或许他想要跟你修复关系,挽回这段感情,毕竟他是你的前男友。”
李垚纠正:不是我的。
恋爱智脑不管,句句都在怀疑着他的人品:“在恋爱上应该专一,矢志不移才可以,如今你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恋爱对象,本智脑建议你还是忠诚一点。”
一向建议多个备胎的恋爱智脑郑重其事:
“渣男是没有好下场的。”
李垚:……
既然恋爱智脑都这样说了,李垚直接开口问:“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原星宿一怔,抬眼看向李垚,凝视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心里那点执念,轻轻摇头,说:“没……不过是临走时想见见故人罢了。”随即看向茶馆外天色,说:“时候也不早了,我该走了。”说罢便起身,戴好帷帽,转身下楼,迈出几步后,只是轻轻说一句:
“愿你安好。”
头也不回地匆忙下楼,像是怕自己后悔,也怕执念再起。
毕竟六年了,错过的就只能是执念,而执念恐怕是会伴随他今生入黄土之时才能消去了。
李垚坐在茶馆里,看着原星宿在集市上渐渐消失的背影,再抬头看了天色,推测着现在的时辰。
李垚:现在才刚到巳时,应该算早吧?
恋爱智脑:“或许是他个人觉得已经晚了。”
李垚:应该是吧。
不过这与他无关,他并不执著,饮尽茶杯里的茶水后,放下钱银,他头也不回地离去,不带一丝留恋。
齐牧野登基,改国号为大圖,始创年号建元,开始大刀阔斧地惩治贪官污吏,选贤任能,开源节流,减轻农民税务,制定新的官位制度。
同时任命李垚为正一品护国大将军,范意致为从三品云麾将军,顾闲书为正一品右丞相辅佐政事。
登基之时,齐牧野尚有许多国事需要处理,各地的奏折纷纷呈递,让他忙得恨不得分身乏术,就算与李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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