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一百种死法》第180章


了好几下嘴唇才发出声音:“这是大皇子殿下放在这里的,说是皇上的东西。”
陈慕点头:“用这个药。”
冰凉的药液均匀的涂抹之后,陈慕总算可以睡一个好觉,陈熔躺在他身侧,安静而纯真,脸上带着小孩子的婴儿肥,他看的时间有些久了,便越发舍不得,这个孩子以后的路注定难走,他这个父亲却不能给他一点帮助。
“十四。”
黑衣人影落在床前,陈慕轻声道:“如果发生意外。保护好他。”
“杀啊!杀!”
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刀刃划破肉体的钝响,马蹄闯入宫城的急促······交织成混乱的乐曲。陈慕将陈熔交给十四,这才打开长乐殿的大门,扑面而来的血腥传遍了大半个宫城,即使他是一个昏君,也不缺乏保卫者。
他穿戴一新,隔着帽珠去看自己亲近的仆人和侍卫,一步一步丈量土地般走到大殿外,他的身后是巍峨的宫殿,是代表皇权的高位,也是这场灾祸的源头。
头ding的月亮似乎也被染成了红色。
陈慕就站在那里,带着一种等待舞台剧落幕的期待和澎湃,看着陈琰带着千万大军如同潮水一般涌到他面前,有人惊慌失措的喊着护驾,被梁元风几下解决,陈慕冷淡的看着,表情里是早就知晓一切的淡然,他甚至懒得质问一声他为何背叛自己,或者呵斥一声好大的胆子。
梁元风看到他这样突然有些心慌,他慢慢的停下动作,身后属于他的人和那几个死护着陈慕的侍卫对峙着,谁都没说话。
安顺站在陈慕旁边,一双眼睛因为恐惧而颤抖着,他想要怒斥梁元风狼心狗肺,但看到陈慕的脸色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一辈子都没有做出过大不敬的事情,这会儿大约是想着要死了,横了心伸出手去捏住了那人袍角。
陈慕低头看了他一眼,又抬起来看看梁元风看看快到自己跟前的陈琰,嘴角带着一抹笑,他扯开安顺手里的袖角,低声道:“退下!”
“皇上!”安顺惊呼。
“朕说退下。安顺,如果你的主子是我,就答应我,好好照顾陈熔。”他背对着安顺,声音里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愧疚与不舍,但随即他便收敛神色从旁边的人手里夺过雪白的利剑,越过梁元风走到陈琰的大军面前,那个乱臣贼子面前只剩下最后一道屏障,眼见着便会被突破。
为了不让梁元风有机会夺掉自己手里的剑,陈慕一直走到台阶前才停下脚步,此时陈琰也突破了最后一道屏障,眼见着便要冲上来,却看到皇帝灿烂而挑衅的笑容:“朕与状元郎先走一步,愿皇叔这江山坐的安稳。”
“不!”
“皇上!”
“住手!”
在惊慌失措时人总会大声呼喊以期能阻止恐惧的源头继续蔓延,可往往这种呼喊毫无用处。无论你是悲苦、愉悦,那个人打定了主意要做的事情绝对不会拖泥带水,管你以后是天堂极乐还是水深火/热,都已经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年轻的皇帝毅然决然的用剑抹了脖子,溅出的血液染红了十几阶台阶,他却一直是笑着的,即使咕噜噜摔下台阶跌的鼻青脸肿也不曾褪去一丁点的骄傲。
战火仍在继续,但他没有失去自己的位置。
over。
“宿主死亡。”
“确定宿主死亡。”
“灵魂转移进行中。”
“五。四。三。二。一。”
“转移成功。”
☆、第156章 番外
那场逼宫短暂而又震撼。
礼亲王手下将士一路奋杀轻而易举到了大殿,意外的见到了皇帝,他穿戴一新,像是往日登朝,站在那里的样子倨傲中多了属于皇家的威严。
陈琰一直觉得他这个侄儿不配做皇帝,这时候不免遗憾,他若是平日里便这般姿态,自己又怎会做到如此地步,他向来知道如何将自己放在被害者的位置上,这次逼宫在大多数人眼里也是不可为而为之。
因他是为了天下大义,是为了黎民百姓,是为了阻止皇帝滥杀无辜。他师出有名,所以没有任何人会反驳他。
他看着那位侄儿手中提着长剑走来,不禁想起去年夏季自己对他那短暂的心悸,不可否认,他确实是耀眼的,只看那张面皮便足以令人心软,可惜,美人面前他更爱江山。
他那侄儿也算识趣,抹脖子的坚决劲倒让他对他刮目相看,可惜,是最后一次了。
他注定要坐上那个位置,而他的主动让他少了许多麻烦。
可惜,那些平日里的亲信不能用了。
逼宫之后,他去看了那个女人,端坐在隆福宫,见到他完全不问自己儿子,只知道求欢的女人,他向来看不起这个女人,此时丝毫不掩鄙夷,直接让人端了白绫过来赐她一死。
身后有女子谩骂,他听不得,步履匆匆的去寻温淮瑾,他是爱他的,陈琰无数次这般想,今日却发现相比江山,他并不怎么爱这个男人,不过没关系,在他的心里,所有人里他爱的只有这个男人罢了。
出来时碰到梁元风,那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穿着铠甲站在隆福宫外,陈琰既生气又好笑,一脚将他踹在墙上:“现在做出这副难看的样子给谁看!”
梁元风眼皮都不动一下,像是失去了灵魂,陈琰越发憋闷,抬起脚狠狠的踹了他两脚离开,他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处理,哪有闲工夫管一条不认识主子的走狗。
梁元风便那样跌坐在地上,脑子里乱哄哄从那人不知何时出现的讽刺的笑容到后来寒秋行宫被那人一顿暴打,即使后来知道那人不是真正的他也只觉得疼惜,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礼亲王的眼线,却一直放过他。
那场大雨,那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两人隔着雨幕,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他们一起吃饭,在隔壁房间休息,他第一次距离那个人那般近。
也许从那时候就存了不该有的想法了,可惜自己不敢承认。明明渴望着,明明想要站在他身边,明明恨不得将他收进怀里藏起来,却因为自己的懦弱一直在背地里做出伤害他的事。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不知道有多少是属于那人的,他想起他越过自己时无波无澜的眼神,与最初嘲讽的神色重叠在一起,最后办成一副晕开血迹的画,定格在那人自刎的一瞬间。
他突然发疯一样跑了起来,身后有人想拦,但见他跑的方向便由着他去了。
“父皇!父皇!”小小的孩童经过一个又一个惊慌失措的宫人,他大口喘着气,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跌出泪来,心间的绞痛让他再也忍耐不了,挣扎出那个人的怀抱一路寻来,这才发现宫城陷落,往日里见到他会行礼的宫人如同林中鸟,各处飞散。
他好不容易看到熟悉的宫檐角,一路跑回来,却见四处灯火通明,滋啦啦燃烧的火把和着刺鼻的血腥味,几乎要将所有人熏毙。安顺跪在长乐殿外的广场中央,面前躺着一个人,金黄龙袍被血迹染湿,一大片凝固的暗影。
四周人影憧憧如同吃人的鬼魅,他抹干净泪水,不可置信的走上前,无人拦他,大约是知道他的身份,又或者是认为一个孩子没有威胁。
他尽量笔直的走到那个人旁边,委屈的唤了一声:“父皇!”
寂静的广场只有火把燃烧的滋啦声以及过了许久,安顺才红着眼睛张开嘴喊出的那声嘶哑的:“殿下。”
陈熔看向他,又转回视线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他小小的内心里突然明白他的父皇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敢接受,小孩一路跑来变得脏污的手指mo了mo那张青白的脸颊,凉凉的有些僵硬,因为他的触mo多了一点灰痕,小孩有点慌张,又卷起袖子轻轻擦了擦,软软的喊了一声:“父皇。”
他多么希望这个人能起来陪自己玩闹,但心里已经知道他的父皇已经不在了,从今天开始,他彻底成了孤儿。
梁元风赶来就看到安顺和陈熔守在陈慕的尸体前,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想要走过去,被人拦住,那人一脸狰狞,带着战场上特有的血腥,他不屑地撇了梁元风一眼:“我们将军吩咐过,梁大人不得入内。”
梁元风看了他一眼,不甚在意的伸手打开他的手,抬脚要进去,下一刻两人扭打在一处。
那人对梁元风这种吃京饭的软脚虾充满不屑,一开始没用十分力,等想用的时候已经整个人都被揍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齐文卓领着刘明昭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本就火气大不知何处发泄的人登时一脚踢上去,梁元风险险躲开,那一脚便全落在那人身上。
齐文卓脸色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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