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丑夫难嫁》第80章


韦重彦在马上细看,前后左右全是绿色植被,踩着马蹬站起身,往远处张望,也是一片绿色海洋,连一点杂色都没有,望得久了,竟觉得头昏脑胀,眼前一阵一阵晕眩,在马上站立不稳,险些一头栽了下来。
韦重彦暗道:“邪门!”
莫不是遇到鬼打墙了?这青天白日,怎么会连方向都辩不清了?最可恨的是,才刚转了个身,就连来时的路都找不到了,他们一行二十人,按理说踩着杂草过来,怎么都会留下些痕迹的。
可才一转身的工夫,那些杂草都像活了似的,纷纷恢复原状,与那些没被踩过的一般无二,再也分不清彼此了。
众人暗自心惊,韦重彦也觉得脊背生寒,他打了这么多年仗,怪事也见过不少,也与一些精通奇门遁甲的人打过交道,可那都是在实地上通过演算、布阵才能做得到。他们这一路行来,韦重彦一直暗中观察,所行之处没有发现一点阵法的痕迹,若不是药王谷的谷主已经羽化成仙,达到了化万物为其所用的境界,那就是他们真的见了鬼了。
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了一气,还是没有找到出路,韦重彦等人就像被困在一个树木、杂草编织而成的牢笼里,左冲右突,却怎么也闯不出去。
越走心里越害怕,士兵们干脆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韦重彦心中更乱,有心喝止,又觉得不忍。他们这些天来担惊受怕,每天都有兄弟死去,有时候白天还一起吃饭的兄弟,到了晚上也许就会被不知从哪钻进来的毒虫咬死。死亡的镰刀时刻悬在头顶,如此境况之下,他们还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坚强了。
让士兵们原地待命,韦重彦单人匹马,又往前走。其实也不知是往前还是往后了,方向感一旦失去,人就像跌进了罐子里似的,在光秃秃的瓶壁上不住上爬,所有的努力都像白费力气一样,往哪里走都像在做无用功。
韦重彦走了没多远,还是一无所获,他恨得要命,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震得那树干摇了两摇,晃了两晃。
只听喀嚓一声巨响,韦重彦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觉眼前一黑,脚下发虚,连人带马一同跌进了陷坑之中。
☆、第75章 小童遇险
杜益山率大军扎下营盘,营中燃起篝火,方云宣与伙头军做了早饭,水已经不多了,这还多亏昨天下了一场暴雨,他们把所有能盛水的家伙都拿出来接水,零零散散汇在一起,凑了几缸,才能勉强支撑到现在。再找不到水源地,他们就真要断水了。
方云宣请令去找水源,杜益山不放心,跟方云宣一同出营。营中事务暂时交给苏密处理,交待他不可轻举妄动,休息一日,等韦重彦探路回来,他们再商定下一步的计划。
一行人出了营地,分作八队,朝八个方向分头去找水源。杜益山下了严令,找到最好,找不到也不要勉强,一旦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动,就立刻撤回营地去。
众人应下,以三个时辰为限,三个时辰后全部返回此处汇合。
方云宣跟杜益山朝东南方向找寻,一路前行,不住往四处张望,人人都支起耳朵,希望能听到些许水流声响。
此处的风景极美,树丛中时不时能看见几棵花树,鲜花着锦,粉紫嫣红攒在一起,美不胜收,若不是处在这么一个情境里,倒真是个适宜游玩的好地方,可惜此时此刻谁都没有那个兴致,十几个人一路无语,只偶尔默默拣起地上掉落的枯枝,准备拿回营地做柴火,晚间取暖用。
杜益山在前探路,他手中拿着一把弯把长刀,边走边用刀身探脚下。方云宣跟在他身后,望着杜益山宽肩窄腰,腰身挺拔,心里的惊恐慌乱也消散不少。
方云宣知道战场残酷,前世在电视上看纪录片,他见过许多战争过后,一片狼藉的惨相,可那毕竟是隔了一个电视机,空洞的感受远没有身临其境来得深刻。短短的几个月,方云宣经历了无数人的流血、死亡,从害怕到麻木,心情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杜益山十五岁就从军,戎马半生,他一直以来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方云宣简直不敢想像,杜益山是如何在这样的恶劣的环境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
一个如此坚强、刚毅的男人,竟然为了自己重返战场。他原本已经不需要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可是为了他们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杜益山还是选择了这条凶险万分的道路。
方云宣眼眶发热,不由停下脚步,强烈的感情撞击着他的心,方云宣忍不住揪紧胸口的衣裳,狠狠的揉搓,好让那些难以排解的情绪快点从心头退却。
这会儿可不是谈什么儿女情长的时候,方云宣狠狠掐着自己的手掌,他现在也是一名战士,为了这场战争能够尽早结束,为了不给自己的爱人添麻烦,他现在惟一能做的事,就是尽力做好他所能做的一切,并且坚定地站在杜益山的身边,陪伴他,直到最后一刻。软弱在这里没有用,那是碍事的家伙,必须把它消灭掉。
方云宣站了片刻,才又跟了上去,走到杜益山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与他并肩前行。
杜益山回头一笑,把方云宣往身后拉了拉,笑道:“这里处处透着古怪,你还是呆在我后边安全点。”
方云宣固执的摇了摇头,“有危险我替你挡着,该我走在前头才是。”
爱人如此护着自己,实在让人动容。
杜益山回头望望,见几个士兵都在后面,并没有注意他们。回握住方云宣的手,用力攥了攥,匆匆在他额角吻了吻,“别说傻话。”把方云宣护在身后,又继续前行。
“呸!好没脸!两个男人手牵手,还亲来亲去,啊呀,好不害臊!”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斥骂,方云宣二人吓了一跳,杜益山抽刀在手,望声音来处喝道:“是谁!出来!”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树杈晃了两下,茂密树冠上树叶两边一分,从里面钻出一个十来岁的小童。
那小童笑嘻嘻的瞧着两个人,双手抱着树干,像是十分费力似的,哼哧哼哧的从树上爬了下来。
等双脚落地,他就飞跑着到了方云宣和杜益山面前,先围着他俩转了两圈,最后将目光放在他俩交握在一起的手掌上,扑哧一笑,手指刮着脸颊,羞羞羞的乱喊。
方云宣脸上一红,不过并没放手,他与杜益山走到这一步已属不易,被人嘲笑又怎样,他与心爱之人缠绵,又没有害人,有什么错?如今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是不会和杜益山分开的。
杜益山更不在乎,见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不是敌军,便把一颗提着的心放松下来。
小童蹦跳一阵,在方云宣和杜益山之间选择了一下,然后一头扎到两人中间,硬把杜益山的手掰开,把方云宣的手揪了出来,自己握住,晃了两晃,死死盯着方云宣的脸,嘻嘻笑道:“哥哥你长得真丑。”
方云宣差点栽倒,我丑你还拉着我不放?这要是我长得俊点,你还不得扎我怀里来?
那小童撒娇似的倚在方云宣身上,抱着他的胳膊来回磨蹭,弯着一双大眼,笑道:“我娘说我爹就长得丑,可我从没见过他,听我娘说,我出生后他就走了,我娘一气之下,就跑到这么个闷死人的地方。这么多年了,她也不见外人,也不让我出去,又烦又闷,我只好养了好多小猫陪我。诶,哥哥,你长得这么丑,你是不是我爹?”
小童一脸雀跃地望着方云宣,眼巴巴的看着他,像是满怀期待似的,等着方云宣答“是”。
方云宣哭笑不得,天下间长得丑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见一个丑的,就是你爹么?
挣了两挣没挣开,方云宣只好笑道:“小兄弟,我们还有要事去办,你也别在外面耽搁太久,快回家去吧,你娘找不到你,要着急了。”
那小童一听这话,突然就变了脸色,狠狠甩开方云宣的手臂,恨声骂道:“我爹不要我,我娘也不要我了,现在……连你也不要我……”
小童又气又怒,一张小脸鼓着,恶狠狠地瞪着方云宣,口中呼哨一声。
远处传来一声虎啸,一只吊睛白额猛虎从草丛中斜刺里蹿了出来,直奔着方云宣飞扑过去。
方云宣双手冰凉,惊得魂飞魄散,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真老虎,这可不是公园里养的那种没有野性,总是软绵绵地趴卧在笼子里的那种,眼下朝他们飞扑过来的,可是一只张牙舞爪,呲着獠牙,兽性凶猛的猛虎,这要让它咬上一口,小命肯定是交待了。
方云宣忙往旁边躲去,那老虎一个虎扑,没有扑中方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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