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第112章


银屏在身后听的津津有味,甚至还想一起讨论,但是瞥见主子脸色不善,便识趣的闭上了嘴,降低了存在感。
妇人们谈到兴起,哪还记得注意这个辞国人的脸色。
黝黑皮肤的妇人干脆放下手里的衣服,和她们凑近了些,声音几乎泯灭在这嘈杂的市集中:“我听说,殿下可会玩了,把人折腾的不行了。”她眉飞色舞的道:“那个不行,你们懂吧?”手中还比划着。
邵学义目光中似有火在燃烧,却听得那羞答答的妇人追问道:“然后呢?”
黝黑皮肤的妇人便露出个笑来,悄声道:“然后……就让巫来看了呀。哎呦,不是我瞎说。”她语气中还颇有几分故弄玄虚,让人跟着提心吊胆,好奇后面的发展。
粗壮妇人一拍她胳膊急道:“你赶紧说呀。”
黝黑皮肤的妇人便如实道来:“那可是巫亲口说的,惨,太惨了,都把人折腾得不像样了。”
羞答答的妇人似有些疑惑:“不是说殿下很喜欢他吗?怎么还……”
黝黑皮肤的妇人便露出个过来人的笑容来:“就是因为喜欢嘛,你家男人不也喜欢……”羞答答的妇人淬了她一声,娇羞道:“你说些什么呢?还有外人在呢。”
如此倒是提醒了她们,转头看向旁听了一耳朵的邵学义。
邵学义勉强露出个笑来,站起身,有些神思不属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远了。
直至回到客栈中,他方咬牙,露出愤怒之色来,若是此刻都天禄在他眼前,他简直恨不得就这般杀死他,不,这都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邵学义在原地转了几圈,只觉得心中某处隐隐作痛,一想到嘉瑞那般的人物,最是高洁不过,如今却被人这般折辱,他定是饱受侮辱,时刻盼着有人能救他脱离苦海。
想起临行前太后的殷切嘱咐,他便更是血气上涌,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腰间的玉珏上,幸好太后深明大义,助他一臂之力,他定要将嘉瑞从那禽兽手中救出来!
*
牧都然府邸中。
牧易轩方结束了长篇大论,看似镇定的喝着茶,实则不住的拿余光瞥牧都然的神色,心中几多计算。
牧都然面上有些愤怒之色,站起身不住道:“我就知道,父亲根本不想立除了都天禄以外的人做储君!”
他一脚踹翻了椅子,愤怒不减,恨恨道:“便是那什么和亲特使又有什么用?父亲念头不改……”他语中有些藏不住的恨意,触目惊心。
牧易轩见鱼儿轻易便上了钩,亦不急着提起鱼竿,只是在一旁似亦是愤怒道:“这么多年了,便是我们如何努力,在他眼里亦不如都天禄的一句话。”
牧都然深深吸了口气,坐到椅子上,灌了几口茶,问他:“那你的意思是?”
牧易轩便拱手道:“我们三人中唯有兄长,最得族老们看重,也唯有兄长,体魄智慧皆胜过那都天禄,不如……”他停下话,看着牧都然。
牧都然被他夸的飘飘然,全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觉得句句皆是真话,句句说到了他心坎上,见他似有探寻之意的看着自己,便一拍胸口道:“不如什么?”
真是个傻子,牧易轩将鄙夷隐藏在心中,闻言便轻飘飘道:“既然父亲认定了都天禄,那不如我们另辟蹊径,吉尔黑部落那么多族叔,父亲总要听听他们的意见吧?再者说,实在不行,不若就……”他手狠狠往下一挥。
牧都然有些迟疑:“族叔们在父亲面前素来说不上话……这有用吗?”
他当然知道那些家伙就是个摆设,但他也不是真心想送他一场富贵,更何况……位置就一个,他们确有三人,着实太多了。
遂牧易轩故作高深的道:“你说父亲为何能坐稳这大汗之位?”
牧都然挠了挠头:“当然是因为父亲厉害啊。”
蠢货。牧易轩在心中骂了声,也不在做那般姿态了,提点他道:“自是因为他手中的军队最多,力量最强大,众人不敢违背于他。”
牧都然难得的沉思了一会,露出狐疑之态来:“那二弟你的意思是?”
真是个蠢货,这都要别人解释的清清楚楚,就这还想当大汗?
牧易轩在心中疯狂Diss了一波,面上露出个笑来:“兄长不若乘其不备,集结族长们的力量,反将他一军?如此岂不是妙哉?”
牧都然断然道:“二弟莫不是当我是个傻子?若是此事如此轻易的便能成功,怎还轮得到我们?多乎吡部落,刺迩部落,囝突斤部落,早就这么干了。”
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蠢的时候又聪明了。
牧易轩便神秘的凑近他道:“此番与往常不同,兄长你且附耳过来。”
牧都然便狐疑的凑近了他,只听见牧易轩悄声道:“袁三军近日动作不断,似有些动荡,大汗必然将全部心神关注于他,而都天禄那厮亦抽不出手来阻止兄长,只要兄长挑一良辰吉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牧都然仍是不信他,这种不信与其说是他发觉了问题,倒不如说是大汗与都天禄的能力深深的震慑着他,让他完全不敢试一试。
牧易轩在心中瞧不起他,但也不急于一时,他们早就料到以牧都然对大汗的敬畏之心,定然不会一说便上钩,但所谓来日方才,他们还能慢慢磨。
那和亲特使恐怕此刻心中只有安嘉瑞之事,一时半会想不起他身上的职责。
*
都天禄府邸。
安嘉瑞晃过走廊,正准备回房。
身旁难得没有跟着落塔,事实上最近落塔愈发神出鬼没,老是一晃眼就不见了。
都天禄亦没跟着他,他被边勇捷期期艾艾的拖住了,安嘉瑞便索性自己先回房了。
他近日确实有些吃不消都天禄,自从他拒绝了他的邀请之后,他倒好似开了窍一般,变着法的勾。引他,与他亲近,好几次都是堪堪悬崖勒马,差点就失。身了,弄的他哭笑不得。更可怕的是,都天禄好似不达目的不罢休一般,还停不下来了。
他这血气方刚的,安嘉瑞摸了摸鼻子,忽而听见了什么熟悉的声音,让他不由停下脚步。
有些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声音,他凝神细听,还听出了几分水声。
嗯?他看了看附近,空无一人,又看了看天色,光天化日。
不可能是他见鬼了吧?
而且这声音越听越暧昧,越听越……耳熟?
安嘉瑞疑惑的踮起脚尖,悄无声息的迈过长廊,走到假山后头,眯着眼从假山的洞里看去,只看见一团黑影一晃,一声惊讶的响声,几块石头掉落在地的声音,然后便安静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安嘉瑞干脆大大方方的转到假石前面,与眼神漂移,眼眶微微泛着水色的穆允歌打了个照面。
衣服倒是没乱,发髻亦安好,除去眼角有几分红……
安嘉瑞将目光幽幽的落到了穆允歌的唇上,惊奇的发现,找不出一丝特殊的痕迹。
穆允歌起初眼神有些飘,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落落大方的跟安嘉瑞打了个招呼:“嘉瑞怎往这边来了?”
安嘉瑞没回话,狐疑的转了一圈四周,没找到其他人的影子,复又不敢相信的打量他。
穆允歌丝毫不为所动,露出个坦荡的笑来反问道:“怎么了?”
安嘉瑞眯着眼,语气很是严肃:“是落塔?”
穆允歌一副没听懂的样子:“什么?”
安嘉瑞盯着他看了几息,一耸肩:“我去问落塔。”
穆允歌眨了眨眼,无端有几分色。气:“嘉瑞这是什么意思?”这般说着他还轻轻舔了舔唇,一副回味的模样。
这压根是装都懒得装了吧?
但安嘉瑞见他这死活不承认的模样,确实拿他没辙,便软下语调道:“我与允歌什么关系?允歌何以瞒我?”
穆允歌眼神微微一飘,不与安嘉瑞对视,只是道:“我怎会瞒着嘉瑞?只是我确实不知道嘉瑞在说什么?”
安嘉瑞八卦之心熊熊燃烧,闻言便露出狐疑之色:“那允歌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说着他探头看了眼假山缝隙,狭小,刚好能藏身,很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穆允歌跟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假山,恍然大悟道:“确是神奇,不知不觉我竟走到此处了。”
我竟无言以对,安嘉瑞看了他那无懈可击的笑容一眼,叹了口气,真挚道:“非是我欲刨根问底,只是……”
安嘉瑞面上便流露出几分为难之色来:“允歌在此,既无长辈,亦无亲朋,唯有我能护上一护。”
穆允歌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挪开了目光,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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