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第32章


萧祈身上的血腥味浓重得无法忽略,谢濯眉目半垂,反倒搂着萧祈的颈子往前贴近了一些,没有丝毫反感。
他知道他的萧祈做了什么,萧祈让他晚到一日,就是要赶在他到之前将宫城里收拾干净,不让那些污浊东西脏了他的眼睛。
燕楚的宫城极尽奢华,西南富饶之地,数百年的雄厚基业,燕楚的国君但凡不是昏庸到极点,都有纸醉金迷坐吃山空的资本。
同这里相比,萧祈的宫城简直寒酸得过分,谢濯一路偎在萧祈怀里四处瞧着,无论往哪看,总是要被金灿灿的瓦片屋檐晃得眼睛疼。
可惜,富贵的装潢是无法守住国门的,当城池失守敌军长驱直入,这些华丽奢侈的东西只会被人统统撬下来充填国库。
“陛下!看!全他妈是纯金的!”
“陛下——我这边也是!这狗皇帝也太会享福了!”
“我操!这边也有!快过来!!”
萧钺在位的最后几年,国中大部分银两都用在祈福祭祀上,军中一度开不出粮饷,辰梁军是穷怕了的,面对燕楚这种连地砖都值钱的宫城,全军上到将领,下到马前卒,只要手头没事,全都在上房揭瓦,蹲地刨砖。
“阿祈?”
“没事。”
萧祈眼尾微抽,面上难免有些挂不住,自他接管军政,一向军纪严明,他倒不担心士兵们被钱财迷了心窍,只是觉得有些丢人。
“有人盯着,都有规矩,乱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加快步伐,抱着谢濯穿过了层层宫院,萧祈走得很顺畅,早在为质的时候,他就动过刺杀的心思,这燕楚宫中的亭台楼阁,他全都烂熟于心。
宫城内院相对安静,只有排查值守的士兵,谢濯本以为萧祈是要带他去御书房查看燕楚的机要密文,但在七拐八绕之后,他才猛然发现萧祈真正的意图。
深宫高墙,朱漆龙纹,上好的龙涎香在镂金香球中无声燃烧,那其中兴许还添了什么东西,使得每一缕香息背后还透着一股淡淡的清甜。
香入鼻腔,化作些许回甘,日落时分,日头昏黄,总会让人染上几分困倦,谢濯没来由的软下了筋骨,他偏过泛红的面颊,轻咬下唇,连发顶玉簪都巧合之极的歪斜去了一侧。
“阿祈,你……”
染血的披风和狐裘交叠到一处,盖上了软绸锦缎做成的被褥,谢濯鸦睫细颤,别无选择的软下身子,顺着萧祈的动作慢慢躺去了遮盖好的榻间。
“别怕,交给我。”
玉簪抽离,三千青丝如瀑,萧祈敛眸俯身,带着满身披挂,他自上方抻臂垂首,完完全全的笼住了谢濯的身子。
“谢濯,放松,都交给我。”
萧祈声音哑得不像话,雕龙绘凤的大床浸透了荒淫奢靡的味道,他先是暗下目光,自谢濯的身上贪婪掠过,而后才伸手勾开了谢濯的衣襟。
“别……阿祈,我们换,换个地方……不能在这……”
皮质的护掌将衣衫蹭皱搅乱,稍一探去赤裸胸口细细抚蹭便引得连绵颤栗,谢濯十指微弓,仓皇的抓紧了身下的衣料,他是贪恋和萧祈的欢愉,可他还没洒脱到能在他国之君的寝殿龙床肆意嬉闹的地步。
“不换,就在这。”
青衫半敞,凝脂如玉,一点朱砂艳丽殷红,点缀眼尾,更衬得眼底水汽晶莹动人,燕楚那老皇帝沉溺了半辈子美色,恐怕也未亲眼看见这般美景。
萧祈眉梢轻挑,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他屈膝上榻,不由分说的顶开谢濯双腿,又牢牢咬住了身下人单薄的肩颈。
犬齿陷入皮肉,留下凹陷印记,这是野兽标记雌性的手段,也是征服者在领土上刻下标记的行径。
血污的味道和熏香毫无嫌隙的融去了一起,谢濯疼得眉眼紧蹙,他下意识弓起了肩颈,眼里氤氲的水汽更重了,他薄唇轻抖,似乎是还想劝阻,可萧祈绝不会给他机会。
尖锐的疼痛是欢愉的引子,它可以让人头脑发昏的接受一切,凉意随着撕扯的动作透到了下身,紧接着就是软皮包裹的指节叩开入口。
他们太久没有这么亲密无间了,萧祈贴上谢濯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吻,待唇齿印上皮肉留下水痕,他又微微躬身,以齿尖滑去谢濯眼角,轻轻吮住了那枚小巧的红痣。
——这不是安抚而是撩拨。
不再年幼的少年人终于蜕变成了攻城略地的成年凶兽,他一边呲出森白的犬牙,沿着谢濯的颧骨舔舐啃咬,一边胡搅蛮缠的蹭开了紧涩的软肉。
“谢濯,朕说能就能,朕是你的皇帝,也是这天下的皇帝。——从今以后,朕说了才算。”
萧祈身上是有几分匪气的,如今他戎装未褪,乌发高束,身上还带着拼杀后的血腥和硝烟味,莫说是谢濯一贯为他昏头转向,就是清心寡欲的仙人恐怕都难以按耐情欲。
萧祈这一生,是以这场情事为转折的。
他将为他铺就一切的谢濯困在身下,束住了手脚,将护佑他半生的男人变成了属于自己的囚奴,他并不是失了分寸,而是想将谢濯彻底打碎。
没有缓和,亦没有间断,他存了一整年的体力好得不像话,恰好谢濯许久未经云雨,难免情切,他便得寸进尺,死咬不放,硬是掐青了谢濯窄瘦的腰胯。
层峦叠起,云雾晕腾,檀木质地的床榻无论怎么折腾都没有恼人的动静,未过多久,谢濯便已眉眼沁红,神智混沌,由着萧祈翻来覆去,他仿佛就是巨浪中的小小孤舟,或沉或碎,或浮或逐,都是萧祈说了算的。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攀牢萧祈的肩颈,细密的热汗润湿了一切,甚至随着腿根处的泥泞汁液一并蜿蜒,将那皮毛褶乱的狐裘湿得一团糟。
细足苍白,踝骨精致,谢濯浑身上下都红透了,连着紧蜷的足尖也透着令人心痒的水红,欲望泛滥成灾,他渐渐忘了他们身在何地,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他在吃力的痉挛中忘记了一切,待高潮过后的白雾散开,他的所见所想只有萧祈。
寡淡的腥臊味没有让谢濯清醒,他哽咽着圈紧了萧祈的颈子,潮红连绵的面上满是泪痕, 他还没想到自己身下这件狐裘又得报废,也没想到萧祈是在故意欺负他。
他赤裸的皮肉上已被萧祈的甲衣硌出红痕,于是他傻乎乎的绷紧小腹,呜咽出低低哑哑的泣音,又混乱不堪的请求萧祈将恼人的战甲除掉。
作为肌肤相贴的筹码,他塌着肩颈骑去了萧祈身上,爱人蜜色的上身近在眼前,他皱着哭红 的鼻尖埋去萧祈胸前,沦陷给将他裹挟的汹涌情潮,如缎的长发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拢住肩颈,也拢住了萧祈身上那些狰狞的旧伤。
晃动的红烛扰了谢濯好眠,他蹭上身下乱糟糟的狐裘,又将萧祈盖在他身上的亵衣往怀里扯了扯。
外头月上中天,已是深夜,情事到最后,根本无法收场,萧祈怕是代替燕楚的老皇帝坐实了荒淫昏君的名头,险些将他囫囵拆吃入腹。
他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尤其难以启齿的后头,谢濯半梦半醒的试了两下,总觉得还有没东西没流干净。
然而他似乎总有一种别样的资本,他披着萧祈的亵衣勉强起身,想去找找不见踪影的萧祈,他踩上厚厚的绒毯赤足前行,纵是一身狼藉又近乎赤裸,也带着一种安然的清雅。
穿过龙床之外的层叠幔帐,就将殿中半空人影绰绰,谢濯昏昏沉沉的循着动静仰头去看,结果目瞪口呆的僵在了原地。
“阿祈——阿祈?你在做什……”
——攀在殿中龙柱上的萧祈正卖力的抠着镶在那上头的夜明珠和各色晶莹宝石,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不如外头那些撬瓦的兵将。
第33章 
猴什么样,萧祈就什么样,唯一不同的是萧祈能比猴的动作还快一点。
他面红耳赤的顺着龙柱落回地上,做贼心虚的把双手背去身后,仿佛以此就能掩饰掉把手指头抠红的窘境。
“疼不疼?给我看看。”
想笑不忍心,不笑又憋得难受,谢濯唇角一抿,努力岔开了话题,他近前一步走去萧祈面前,拉过了萧祈躲躲藏藏的手腕。
指甲裂劈,皮肉通红,天知道萧祈使了多大的力气,也就是他皮糙肉厚,不然非得血肉模糊。
即便如此,谢濯也心疼得厉害,他捧着萧祈的指尖轻轻一吮,小心翼翼的安抚着红肿的皮肉,又将格外发红的食指仔仔细细的舔舐了一遍。
“没、没事!不疼!——真没事!!”
细微的水声撩人心弦,更别提谢濯还是带着一身遮不住的斑驳吻痕,萧祈浑身一凛,满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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