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山》第26章


王爷,我勾引皇上,不过做的一样的事,何来大逆不道一说。”
他顿了顿又眯着眼看着底下瘫坐在地上的宋晚山道:“况且,宋大人这三更半夜到皇上殿里,又是何居心?这事要是传出去,宋大人以为是好糊弄过去的吗?”
李碌安这话刚说完,周衡便忽然怒道:“你也够了吧!”
李碌安皱了皱眉头,右手伸到周衡的唇上摩擦着,周衡红着脸带着眼泪躲了一下,没躲开,反而被他将指头塞进了口中,周衡什么也顾不得了,合牙便咬,李碌安却似乎感不到痛似的,盯着他看。
宋晚山一晚上被接二连三的事情弄懵了,他有些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李碌安忽然扔了个木牌过来道:“你不就是想查丞相一案,想必今儿去王府里有收获?周衍的王妃告诉你了?”
他这话刚刚说完,周衡忽然就松了口,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两个字,“别说……别说!”
李碌安的指头被他咬出了血,李碌安笑了一下,抽出指头将手指上的血抹在他唇上说:“周衍这事处理的不好,这事根本不能瞒着,不然你瞧瞧宋大人,现在的样子,多痛苦。”
周衡抓住他的手,断断续续地对底下跪着的人说:“你……你先回去……明日,我……朕让周衍,同你说……”
宋晚山却怎么样也听不进去这话了,他只盯着地上的那块木牌看着,那是李碌安的身份标志,在本国国土内,见此木牌犹如见到将军本人,无论查案调人,除了不能行军令,其他皆可。
他有些鬼使神差地去拿手碰那个东西,周衡紧紧地盯着他,劝说的话语还未说出口,就被李碌安拿手紧紧堵住了。
李碌安看着他道:“宋大人可想清楚了,如果真的查出来丞相一事背后的主谋是衍王爷,宋大人要如何处理?”
宋晚山顿了很久才捏紧那个令牌站起身道:“国家有法,违者诛之,包括将军你,也一定不会逍遥法外。”
李碌安看着宋晚山,忽然笑了一下对着周衡道:“你哥倒是遇见了个有性格的。”
周衡狠狠地瞪着他,眼角的泪水慢慢掉下去,他闭上眼睛顿了很久才说:“宋大人,你若是听我的,就先回去,这事明儿再说。”
他声音里带着些凄惶,像是命令又像是祈求。
宋晚山只愣了一瞬,就捏紧了他手里的东西,深鞠了个躬道:“臣谢陛下此番照顾,待此事了了,结草衔环,无以为报。”
他说完便转身出了门,王德全眼瞅着宋晚山从正门里出去,便想着大事不妙,赶忙喊了人来拿人,来人却在看见他手里的令牌时,悉数退远了。
宋晚山踩着白玉石阶,一步一步走着,忽然觉得很可笑,原来他一直当做恩人的那个人不过是造成他沦落到今日的始作俑者罢了。
第三十四章 :
周衍是在次日清晨就被叫进去了宫里的,昨夜里醉了酒头脑涨疼得厉害,本欲请个假的,却早早就被王德全亲自来请了,他虽诧异,却也没有多想。
殿里不知道焚了什么香,甫一进去便有些呛鼻,周衍皱了眉头让王德全灭了这香,瞧了眼瘫在榻上的周衡,又让王德全出去伺候了。
周衡支起身子靠在墙上问:“你见过宋大人了么?”
周衍一愣,摇了摇头径自坐下道:“被杨明之昨个夜里拉去喝了一宿的酒,还未醒便被叫进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衡顿了顿问他:“你那王妃怎么还在府里搁着?”
周衍先是一愣,随后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当初不是她父亲有功么,就留着了。”
周衡忽然哼笑了一声道:“你倒是胆大,宋晚山知道那事了,你那王妃说的。他昨晚上去你府里寻你,怕是碰上了。”
周衍手上的动作一顿,隔了好久才说:“你说……什么事?”
周衡把玩着手上的扳指,轻轻笑道:“还能有什么事?你真以为你那个王妃是个乖巧的,穆行契那样的老狐狸怎么可能教养出来不争不抢的女儿,你……”
他还未说完,周衍忽然一下站了起来,转身便往屋外走。周衡喊了一声道:“晚了,昨个夜里派人寻你,杨明之的人挡着不让进去,你又醉成一滩泥,他现在想必已经出了城了。”
周衍听完这话猛然扭过头来吼道:“你撒谎!杨明之的人怎么可能拦得住你的人!你为什么不派人拦住他,还让他出了城,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有些口不择言,因为醉酒而至的双眼泛红,此时更为厉害,像是突然间的爆发一样,却偏生是对着最无辜的周衡。
周衡听见他这么说,忽然就笑出了声,笑着笑着随手就拿起了矮桌上的茶盏,啪得一声摔在周衍的身上道:“给朕滚!”
周衍似乎被这一下子给弄清醒了,神情有些戚戚然,周衡却似乎像被刺激了一半,喊着王德全,让王德全进来赶周衍出去。
周衍被王德全差人弄出来的时候,整个人才有些缓过神来,扭头看了眼关上门的大殿,扭头喊了声,“陈大!”
那人很快地出现在了他面前,周衍一边往城外走一说:“去追!”
陈大似乎有些犹豫,却被周衍一嗓子吼的乖乖出了城。只是不论是谁都知道,宋晚山既然能在昨晚出了城,想必现在已经是追不到了,唯一让周衍庆幸的是,好在郑二陪着,若是没有谁故意为难,宋晚山大抵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周衍走了几步,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转过身子去了他在宫里住的地方。
素香见他来了差点喜极而泣急忙道:“王爷,宋大人让我先照顾小公子几日,他过几日就回来,可小公子一直哭,奴婢哄不下啊。”
周衍盯着泣不成声窝在素香怀里哭的宋子华,看了半晌才接过孩子说:“你先下去吧,孩子我带回王府了,他若……他若回来,你让他来王府。”
素香连声答应了,送他出了门。
子华不晓得是怕他还是敬他,趴在他肩上也不闹了,只瘪着嘴一副想哭的样子。周衍将他裹严了问:“哭什么?”
子华抽抽搭搭不清不楚地回答:“爹、爹,不要、子华。”
周衍一顿,拍了拍他的屁股说:“平日里总会粘着你文叔,现在没了才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早先能拖住他,还用哭么?”
子华听不懂,委屈地蜷在他怀里。
明明是暖春,却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隆冬。周衍回了王府,差人飞鸽传书给了穆行契,将子华递给张文,便去了王妃的屋子。
他的王妃皈依佛门已久,青灯古佛,瞧起来看破了红尘世俗,通透的不行,当时也是瞧见了这点,他才将她留了下来。
周衍将端着的酒放在桌上,径自坐了下来,将酒杯满上道:“王妃歇歇吧。”
王妃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扭头看见周衍,笑了声道:“王爷来了?妾身许久没有见过王爷了,都快忘记您长得是个什么样了。”
周衍抬眼对上她的眼神也笑了笑道:“近些日子有时事情耽搁了,王妃若是不满,可以尽管来跟我说,去招惹别人可就不好了。”
王妃没有答话,甚至没有行礼,径自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伸手拿过那杯酒道:“妾身自六年前进府,见王爷的日子用手都可以数得过来,若不是父亲当年帮了王爷,想必妾身也不能在这里待这么久。”
周衍听他这样说倒是笑了笑道:“本王当初娶你,你也应当晓得是在怎样的境况下,当初也是同你说清楚了的,是你非要过来,怨不得别人。”
王妃端起桌上的那杯酒仰头饮尽笑着道:“是啊,妾身及笄那日瞧见王爷,就觉得非君不嫁了,父亲宠我,自然万般皆由着我。我也总以为,哪怕终此一生,只要我在王爷跟前,王爷就会看到我的,哪知道,却是到了今天这一步呢?”
周衍将那个空杯子里的酒满上,又递给她道:“该是本王对不起你,只是你不该触了我的底线,你也应当知道,本王这人要是真狠起来,一个相府也是可以屠尽的,你又何必用这事来试探本王。”
王妃又将桌上那杯酒喝下,她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周衍面前,低头看着他,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王爷能不能再唱一首《凤求凰》?”
周衍一愣,他记得那时候他刚刚到了娶妻的年纪,皇上得了新人在宫里大庆,他母妃刚刚亡故,生前最喜欢的便是这样的曲子,他是为了报复皇上,才在献艺时唱了这首曲子,却不想竟被她记住了,后来非要求着自己的父亲嫁给他,他不愿意答应,她父亲便用了些手段,他只当这姑娘是娇惯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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