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仵作打脸[破案]》第68章


“我不知道。”安进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他想了很久,白古有白古的理由。
他做什么都有理由,何况杀人呢。
“不…不是,大人,白仵作他怎么杀人啊,他也不在现场啊,就算他杀了人,他怎么跑呢?”
安进像倾吐这三天的郁结一般,把真相说了出来。
“是白古说,要我不要拘泥于过去的思维,好好想想,他这话明显是有指代的。于是,我重新静下心,细细推了一遍。”
“这案子关键是凶器针的消失,和凶手如何从密室逃出去。把傻子阿海排除之后,我换了种思维。”
“既然凶手出不去,我为什么一定要认为他逃出去了,或许他根本没逃出去,一直留在现场。你还记得粮仓角落那些布袋吧,选一个躲进去,会有多难?”
“再就是针,如果凶手没有逃出去,凶器就不可能消失,它一定在现场。现场我们已经找过,没有任何针的痕迹,但只有一个人,他能光明正大的带着针,那就是他——仵作。”
“他的工具箱,里头常年放着银针,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来之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还记得吗?”安进看向他。
赵庆忽然恍然大悟:“您问‘第一次去现场查探时,有没有人走进粮仓’”。
“对,当时你一直守着粮仓门,不准任何人进入。你跟确定地说,没有人进来,那么白古他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答案你应该知道了,他一直就在粮仓里,只是当我们被尸体吸引时,他从布袋里走出来,站到我们身后。他出现在粮仓里,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又是很长一阵沉默,赵庆还沉浸在震撼和混乱中,半晌才摇摇头,不同意地问:“不对不对,大人,还是不对。”
“他怎么就那么确定,大家不会第一时间检查角落里有没有藏着人呢?”
“因为他太懂人的心理,他知道我交待过,犯罪现场不许任何人擅自乱动,他蹲在里面很安全。就算我们赶到现场,他也知道我们第一时间会被尸体吸引过去,这样,他就有时间从布袋里出来。”
“可是…可是万一您没派他来,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我记得当天的案子,本来是派周仵作来的!”
安进无声地笑了,越笑越大声,赵庆甚至分不清他是在哭还是在笑。
他低低地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如泣如诉。
“这是他最高明的地方,他知道我一定会派他来。因为,我是他计划里的,第一颗旗子。”
赵庆再不问什么了,转头去叫牢头放人。案子已破,而且王爷的救命书信也来了,县令大人安全了。
他觉得心里酸透了,大人,你知道自己是他第一颗旗子,却还甘心为他赴死。
他计划那么完美,却终究选择了投案自首。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白古投案后,全城震惊,百姓议论纷纷,慢慢地,整个安宁国都传遍了。
他很快被关进了大牢,巡抚大人确定事情没有差错之后,再次宣布,三天后问斩。
安进茶饭不思,终日苦闷,内心百般纠结,去不去看他。
他太想去问个明明白白,又太怕面对,他于白古而言,究竟算什么。
还有,他想救他,可是杀人偿命,这又如何救?
最终,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来到了大牢里。白古也好不到哪去,几天不见,人瘦了一大圈。
白古站起来,背依旧直挺,身形却瘦削,脸都小了一圈,线条越发刚硬。
“为什么……”安进看着他,只能说出这三个字,再说多的,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喊出来。
白古垂下眸子,好半天,才说出自己的身世,这段他十几年都没对任何人提过的往事。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是作者写这本小说之前想好的梗,大家别恨我~~~
☆、尾声
“我是西幽州人,我娘也是,娘年纪轻轻便守了寡,我们母子相依为命。”
“文秀兰和我娘是一对守寡的姐妹,互相帮衬着过日子。”
“刘振元,不但辱了文秀兰,又辱了我母亲。母亲愤恨,要告到官府,刘振元买通关系,诬陷我娘勾引他。文秀兰没有出面作证,带着一岁的儿子跟着刘振元走了。”
“我娘成了西幽城里的笑话,我五岁时,她身穿白衣,用一条白绫悬梁自尽了。救下来时,已经不行了,她只说了一句话,她是干净的。”
“我从小受尽亲戚的刻薄,最后被义庄的师傅接走,将我养大。我这一世,唯一的目标,便是杀了刘振元,为我娘报仇。”
“文秀兰也是帮凶,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怀着傻子才跟来了平安城。她为了肚里孩子委曲求全,我原谅了她。”
安进不知说什么,他印象中的白古只是沉默高冷了一些,却没想到居然有这么悲惨的身世,他每天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念头生活着。
难怪他对西幽州的东西那么熟悉,难怪他用这么复杂的手法杀人,他一开始就想把嫌疑引向文秀兰,但后来又帮文秀兰解除嫌疑。他一步步控制着案情的发展方向,全然在他的计划之中。
直到他选择投案自首,这并不在他计划内。
这个人好可怕,又好可怜。
“为什么要杀人,你可以报官。”安进不知说什么,他经历得太少了,无法理解那种彻骨的仇恨。
“刘振元,现在成了一方首富,他奸/淫过的女子很多,但都落得下场凄凉,除了怀了他儿子的文秀兰,获得了苟且偷生的希望。他名声好,关系广,除了手刃凶手,我想不到任何让他伏法的办法。”
安进无话可说,若他是白古,他也会走同一条路。杀父辱母之仇,本就不共戴天,这世上,有谁能忍?
沉寂多年,只为一招除掉恶人,安进想不出责怪他的理由。除了一个。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利用我的?”
白古沉默地看着他,眼睛红红的,里头波涛翻滚,嘴张了张,最终垂下了眸子。
“从第一次对我笑,是吗?”
“从第一次帮我破案,是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骗我的,只为了完成你心中的复仇。对吗?”
安进说这话时,一滴眼泪沿着脸颊滑落,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捂着脸颓然坐在了地上。
“不,不是。”白古蹲了下来,眼里湿意弥漫。
“从我发现一天不见你就难受时起,从我发现喜欢你在身边喋喋不休时起,从我发现一个人吃不下饭时起,从我发现没有你生活就没有意义时起,我早已把你放到了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我希望以后的每一个清晨,都有你。”
安进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来,哽咽地问:“以后?我们没有以后了,你要被砍头了!”
“我和复仇,还是复仇更重要吧?”他声音中透着苦涩。
为什么白古偏偏是个怀有深仇大恨的人,为什么他们不能仅仅是一对单纯快乐的眷侣。
“你最重要,但娘的冤屈日日夜夜煎熬着我。如若不彻底解决,我害怕总有一天,这种痛苦会波及到你。”
“我的原计划是,杀掉他我们就离开这里。人算不如天算,一命终归要抵一命吧。”
白古说完,伸出一只手,苍白的指尖朝着他,渴望被触摸、被握紧。
安进迎了上去,紧紧抓住那只手。
“我去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大牢,唯恐转头看见那抹孤寂的身影。
安宁国的律法,与现代不同,他记得古代复仇这种事,若确实有正当的理由,是可以从轻的。就算是流放,也比砍头好,至少他可以陪着去。
安进回到衙门,将几大本律法翻出来,细细查看起来。
时间紧急,衙门里所有认识字的人都主动参与了进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从轻处罚的依据。
他点着油灯,翻了一整晚,找到了一条似是而非的法条。大意是杀死谋害自己父母的仇人,依据造成的社会影响,可由朝廷做出判决,砍头或者流放边疆。
安进抱着律法,仿佛抱着生的希望,他或许可以请求巡抚大人手下留情?
白古他确实杀了人,流放边疆让他利用自己的验尸技术为国效力,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但这终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最终还是要看朝廷的意思。刘振元的影响力远大于白古,即算他过去作恶多端,但世人早已被他制造的假象蒙蔽。
正在他打点行装,准备赶去省里求情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端王驾到!”
安进等衙门一干人跪得鸦雀无声,这个从前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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