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穿越]风槿如画》第185章


君凛手持书卷,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人,冷然道:“你莫以为朕是真心放你出来的,若非父皇朕万不会放你出来,势必将你圈禁到老!”
君赤目中闪过急切:“若陛下真要圈禁一人方可解恨的话,臣弟愿回废院。”
君凛冷笑一声,掩上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走到君赤的身旁,低声笑道:“怎么?皇弟心疼了?皇弟是不是宁愿割肉放血也不愿见她为自己受苦?”
君赤侧目看向君凛,咬牙道:“陛下误会了,臣弟与槿只是姐弟之谊,并非陛下所想。”
君凛骤然转身,大笑一声:“好!好个姐弟之情,她为你,你为她,倒是情深意重得很呢!”
君赤急道:“陛下,冷宫的日子绝非她能受住的,你若有气朝臣弟撒便是,何必如此地折磨她。你须知道她自小体质赢弱,这些时日天气又热又闷,臣弟怕她受不得这般的苦。”
君凛一窒,凤眸中闪过一丝意外,眉宇间爬上一抹怅然与担忧。
君赤见君凛神色松动,继续道:“父皇尸骨未寒,在天之灵若得知陛下如此待她,心中不知道该有多难受。”
君凛怔在原地,凤眸中的惆怅与担忧瞬时化成了愧疚如恼怒,他猛然转身怒声道:“休要多说!朕就是要圈着她!朕就是要圈她到朕死的那天!”
夜色阴沉,杂草丛生的素染宫,连一丝星光都看不见。
訾槿趴在桌子上,望着窗外的黑洞洞的天空。訾槿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少天了,只感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吃上一点东西,若非每日还有一碗水,自己怕是要饿死这里了。
许是饿的时间太长了,訾槿感觉自己的嗅觉越加的灵敏了,床上的那股子霉味越发的让人受不了,后来只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些天又饿又热又睡不好,訾槿感觉只要这样下去,再过不上几日,自己也就可以和这里永远地说再见。只是让人不甘心的是,自己最后居然是饿死的,太丢人了,太侮辱人格了,简直不能接受!
话说回来,宫里的人也太坏了,宫里明明有那么多剩菜剩饭,就算是不给那些个好吃的,给点平常的总行吧,为何偏偏要给自己吃那些个馊的?每日只给一顿饭,无论是米饭还是馒头日日都是馊的,更甚的是有的时候居然发霉了。终于是彻底地体会了君赤儿时的苦难了。
就在昏昏欲睡之时,訾槿突然感到一丝异样,她警惕地朝门外望去。一道黑影出现灯光下,待看清来人,訾槿满眸的狂喜:“师娘!”
已站在黑暗中良久的仇白凤,泪光闪动地望着眼前那蓬头垢面的人儿。自那一别不过两月,怎么就瘦成了这般不成人性的模样?仇白凤快步上前,搂住訾槿的头,哽咽地道:“丫头你,受苦了。”
逐渐地,訾槿心中的狂喜被那浓重的委曲所替代。她靠在仇白凤的胸口,两个月来所承受的的惊惶、无助、恐惧瞬时蜂蛹而至。她紧紧搂住眼前的人,终于低低地哭出声来。
仇白凤单手扶住訾槿已脏乱不堪的长发,单手轻拍着她的背心:“没事了,没事了,师娘在这师娘在这,是师娘不好,一心只顾得你师父,忘了丫头了丫头不怕了,不怕了”
“师父他师父他被君凛抓走了,还锁了还锁了琵琶骨我怎么都找不到,找不到师父都怪我,都怪我连累了师父”
仇白凤低声哄道:“丫头放心,你师父没事。”
訾槿泪眼模糊地望向仇白凤:“真的?”
仇白凤点头连连,附在訾槿耳边轻声道:“真的,师娘早想通知你了,可那时你住的那所宫殿里戒备异样的森严,周围埋伏的全是高手,师娘根本就没机会接近那里,又怕打草惊蛇。老皇帝薨的第三日,师娘才探到你已被关到了冷宫,找了好几日方才找到这里。”
訾槿身子一僵,脑中一片嗡鸣之音:“老皇帝薨?君赢君赢死了?”
“丫头!丫头!”
訾槿霍然回神,眸中说不出的悲痛迷离:“他怎么他怎么?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的事?”
仇白凤愣了一下,方才知道訾槿在问什么:“昨日下的葬,该有个七八天了。”
訾槿怔怔然地坐在原地,脑海中闪过那人的各种的脸庞,笑着的、平静的、慌乱的、悲切的、恐惧的、绝望的、乞求的一幅幅一幅幅恍如隔世又恍如昨日,可无论何时,那张平静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怒容。无论是那时还是这时,这人从未对自己露出一丝愤怒和不满,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身后,默默地承受,无怨无悔。他曾经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无怨无悔不求任何回报,死死地守在自己身边的人,就连走,都走得这样的不动声色。他知不知道,自己还没来的及,没来得及多看他一眼,还没来得及给他说声谢谢,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的感激他,他怎能就这么安静地走了
“丫头莫要难过,生死由命,这事并非是人所能控制的丫头和他”仇白凤满是担忧,欲言又止地看着訾槿。
訾槿擦了擦脸上的泪,掩盖着眼底的情绪,再次看向仇白凤:“师娘不必担心,我不是难过,君赢他,他这一辈子太累了他终于解脱了,我只是,我只是”
察觉到仇白凤关切的神色,訾槿顿了下,再次问道:“师娘还没说,师父现在如何了?”
仇白凤见訾槿不愿多说,也不便勉强:“你师父被关在祁府。”
“祁府?祁咏跃家?”
仇白凤道:“对,他是小皇帝的贴身侍卫,家里的防备倒是不严,待你师父也不错。要救出你师父倒是不难,但那银链却不好开啊。那铁链虽然质地稀有,但若用神兵利器还是能锻开的,只是那锁住琵琶骨的钩子却是一个精致的锁环。那锁环可谓巧夺天工,若无钥匙,唯有生生地割断了琵琶骨。”
“若割断了琵琶骨,这人还怎么活?!”訾槿惊悸地喊道。
仇白凤眸中露出一抹忧色,低声道:“唯有找到钥匙,方才救得了你师父。那祁府已被我翻了几遍,想来这钥匙该是在小皇帝手里。”
訾槿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该是在君凛手里这钥匙的事,我来想办法,师娘千万要暗中护好师父。”
仇白凤擦了擦訾槿脸上的泪痕:“丫头都被他折磨成这个样子了,怎么想办法,师娘已想好了,待我找个时机将那小皇帝劫持住,迫他交出钥匙。”
訾槿急道:“万不可如此!君凛自小便狂傲无比,若要相迫,他定是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会低头的师娘莫要着急,这钥匙只要在君凛的身上,我便自有办法师娘给我十日的时间,十日若我取不回这钥匙,咱们再想别的法子。”
仇白凤略略地想了一会,摸了摸訾槿消瘦异常的脸:“师娘看得出来,那小皇帝还是喜欢你的。性格傲气的人总是吃软不吃硬,你这样和他硬碰硬,吃苦的总是自己。师娘并非要你屈服于他,但你最起码要保住自己等着师娘和师父来接你回去是不?丫头,听师娘的话,别泛倔,别让自己再多吃苦。”
訾槿安抚地笑了笑:“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师娘快走吧,若被发现就不好了。”
仇白凤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訾槿:“丫头,听师娘的,万不要让自己多吃苦。这根香你拿着,得了那钥匙的话,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这香点燃将钥匙放在香的附近,师娘便能将这钥匙取回了,师娘先回了。”
訾槿嗅了嗅手中的香:“这便是传说中的蜂至?”
仇白凤笑着点了点头,闪身跃出了窗外,瞬时消失在夜幕之中。
爱恨不留 情深难候 神之遗族 三世姻怨 满川风雨看潮生(八)
满川风雨看潮生(八)訾槿昏昏沉沉地趴在桌上。自那日得知救出师父的方法后,訾槿便想着要出去。本以为不过是对君凛说几句软话而已,却未曾想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君凛。无论訾槿对门口的人如何地软磨硬泡,门口的人一概是职责之外,不是不闻不问就是冷嘲热讽。最后訾槿将那日陆嬷嬷给自己戴在头上的翡翠步摇,从门缝中塞了出去,说尽了好话。
本以为这价值不菲的步摇总能打动人心吧,可不一会的功夫那步摇就被人塞了回来。那人见訾槿如此识趣倒是和訾槿说了句真心话,并非是他不愿帮訾槿,而是訾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这人恰恰地守卫们都得罪不起。自己当初虽然是把娥懿得罪了,可守卫们又不是太监,虽说都不愿得罪这月国唯一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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