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太腹黑!》第90章


阿尤两只小手臂互交着,呜呜叫,“娘亲出门玩,娘亲不带着阿尤,哼,每次都不带着阿尤,还好阿尤聪明,找到了呀,呀,娘亲,不要提着阿尤啦,娘亲!”
娃娃啊,你要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我的罪过可大了,她扶着额头,扯着他朝方才厢房走。
身后,湖水一般的死寂,爆出沉沉一声,“翠翠,我一定是听错了,一个娃娃叫一个男人娘亲。”
那叫翠翠的啼啼哭了,娇媚道,“没了,死相那,是上天怜惜我们,谁说的男人就没有孩子的,浩哥,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夜离影的眼睑开始跳动了,只得走的更快了。
厢房,习毅终于平静下来的脸偏着看窗外,夜离影纤削的手指轻轻在紫檀木方桌上来回敲打着,阿尤低着脑袋自顾自吃着小碟里的桃花糕。
窗外,那一抹灿灿晖光,斜斜的弥漫着,浇在飞舞着的白雪上,渗透着,像是泼在洁白的玉帛纸上的落在薄薄的红英,微微的红光。
点绛唇的出卖者,最终是约定着戌时,现下人声鼎沸着,有无数人头攒动着,刀剑碰碰然的声音,估摸着都是冲着点绛唇去的,她再也坐不住了。
手暗暗地探入宽大的袖摆,那里藏着她练好的香,催眠的。
“娘亲,娘亲”阿尤忽而扯着她的袖子叫她,努着嘴看着她。
“怎么,阿尤?”
他鼓囊了一句,她没听见,有些急,高声道,“男子就要有男子的样子,扭扭咧咧的作甚!”
“今天是阿尤的生辰!”
夜离影愣住了,只见那娃娃眼眶都红了,眼中包着泪珠,“今天是阿尤的生辰,可是,娘亲不管,阿爹也不管,都不管我。”
她更愣了,她当慕容倾雪那样讲好是吃定了她心软,好将她留在府中,免得惹是生非,却不想是真的!?
“呜呜别家过生辰都有红鸡蛋,都有长寿面,阿尤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阿爹好坏,答应了人家要陪人家过生辰的,阿爹骗人,骗人!”
他气的要跑,一直望着窗外的习毅猛地回过了头,拉着阿尤,“小世孙,千万不要乱跑,会出事的,世子他有事要做,马上就回来的,定是可以陪你过生辰的。”
窗外的天空,那一抹薄薄的红英色,不知何时化成了浓浓的胭脂色,那样浓烈的颜色像是血的颜色,根本不该是晚霞照着白雪的颜色。
外头响起了轰然闷雷的巨大响声,夹杂着人语的慌乱,车轮马匹的滚动嘶叫,重物坠地咣咣之声,根本不该是镇定喧嚣之相。
夜离影看着习毅的脸色,想起他方才的话,忽而意识到什么,冲到窗前,心中不由震惊了,居然
那红色的烈烈火焰,像是毒蛇的殷红的信子,从云顶楼那一道道狭长的门窗吐了出来,有滚滚青烟盘绕在云顶楼上方的天空,勒着那六角麒麟的脖子,那边陷入了火海,居然起火了!
“这怎么回事!”夜离影冷冽的目光望向习毅,她料定他知道。
习毅望着她涨红的脸,只是平静着说,“夜姑娘不要着急,王爷和世子不会有事,任何无辜的人都不会有事,应该快结束了。”
“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不要瞒着我了!”
☆、第六十九章 爵位(1)
她看着那火焰,那红色又成了一条条赤龙,呼啸着狰狞着钻入她的心中,在她心上肆意搅动着,那龙鳞片就是一把一把的刀割开她的记忆,在心口火燎燎的痛中,她看见了那日的自己,笑意妍妍的,满心期待着,哼着小曲踏在蝶谷的碧绿浅草上,手中还提着孝敬师父的蜜酿杏花美酒,尚不知,那等着自己的不可能是一个活生生的古怪老头,只会是一具焦黑的,不,是几段焦黑的碎骨头,历历在目,疮痍淋漓,她颤抖了,双手掐如木窗,“到底是怎么回事,雪呢?慕容倾雪呢?”
是了,慕容倾雪,慕容倾雪!那是个不会武功的男人,是个身体很差的男人,是个心里很寒、孤单落寞的男人,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明明受了伤却强装无所谓的男人,是个曾经说了要等她一辈子的男人,她深吸一口气,一跃而下。
“夜姑娘!”习毅在身后猛地大叫她一声。
夜离影一惊,忽而想起自己是个消失殆尽了武功的人,可以来不及了,她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重重的下落着,漫天的血雪,漫天的红光,她一身红衣,簌簌而动,仿佛是那释术的魅惑火妖从天而降,又是一块玲珑赤玉、一碰击碎
她暗骂了声该死的,身子有些发抖,脚下的地面什么也没有,这样的位置摔下去就是这辈子就残废了,心里默默念叨着,眼角一斜,竟是一辆铺着稻草的四轮板车,奇异的从远处冒了出来,在她落地的一瞬,接住了她。
咣当一声,她重重的摔在了板车上,那金黄的稻草被她打了散落了一地,落在白雪上,像是金色的阳光点落打在地面,她摔了有点痛,握着心口咳了下,耳边铮铮传来女子尖叫的声音。
“啊爹、娘哥哥”那女子极其恐惧着声调,哭泣的叫喊着。
她循声而望,远远的就看见那一对男女,那绿衣的美人捂着嘴巴,含着泪的眼睛,恐惧的盯着夜离影的方向,苍白的脸比纷落白雪还有白,较小的身躯瑟瑟发抖着,仿佛受了重大的刺激,身子瘫软着倚着身侧那月蓝衣袍男子,像是不堪冷夜寒霜的梧桐叶,渴望依附着大树,喃喃重复着爹、娘、哥哥。
方九朔侧脸看着女子,轻然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唤着她的名字,小依,叫了好一会儿,女子回神,扑到方九朔怀中埋着头,惊叫着说,“九朔哥哥,九朔哥哥,我好怕,我好怕!”
夜离影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方九朔锁了下眉,下一秒,将女子打横抱入怀中,温柔的说,“小依,别怕,我会保护你。”
刹那间,是谁的心抽搐了,她成了冰雕,通体寒凉,恍恍然,凝视着方九朔抱着那女子离开。
“阿离?”
有人缓缓的叫她,那声音,像是一股暖流,融化了厚厚的冰,落在她耳朵,她抬头去看,慕容倾雪就站在路中央,脸色泛白没有丁点血色,身上的白衣却晕着大片猩红的血,剔透的白色,殷红的血色,充斥了她的眼眸,击打了她的心
这一刻好似期盼了良久,好似是慕容倾雪一直等着的,忽然来了,他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这个女子真的就在自己自己的怀里了,那么近,那么温热的体温,是了,是幻觉吗?他伸手抚着她的发丝,像想象中的那样,她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着,像是恐惧的情绪,良久,她终于平静了些,轻声说,“慕容倾雪,我还以为你会死掉。”
他闭着眼睛,贪婪的顺着她的脊背,阿离,你可晓得,有你,真的只有你,让我舍不得死,他笑了下,“傻瓜,我没事,真的没事”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你哪里受伤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么呢?”她稍稍平和了,声音却止不住的发抖,纤削的手指仔细翻看着他的衣袍,是血,真的是血,她几乎嗅到了满腔的腥味,杀戮的味道,别离的味道,死亡的味道
“不是我的血,是别人的。”他说。
“什么?”
“阿离,这血不是我的血,是左相的血。”
左相?沈眉?夜离影望着他身上的血迹,猝然蹙起了眉毛,仰头看他,“左相的血,为什么是左相的血,为什么会在你身上?他死了么?”
夜离影说着,侧眸而望,瞳孔骤然紧缩,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是什么?那失了生机的脸又是什么样的痛苦不甘茫然的表情,挣得大大的眼睛,写着是死不瞑目么?
冰寒的雪纷纷扬扬着,刺骨的冷风呼呼的吹着,任凭雪花拍打,风声撕裂,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只看得见地上躺着的尸体,数不尽的尸体,那被白雪掩埋的四肢,倒像是刮了干净的莹莹白骨。
她脑海轰的炸开,终于明白方才那绿衣女子尖叫的缘由了,猛地推开慕容倾雪,他趔趄退了几步,咳嗽起来,有人作势要前扶他,他摆手拒绝,只是望着那红衣女子,而红衣女子就在那极短的时间,看见了他的身后,沉默着却俨然对他唯命是从的士兵,那沉黑色如潮水肆意暗涌着的黑甲着身的士兵,端着一方方严峻的面孔,手中的长戟大刀寒光森森,尖锐的尖上染着殷红的血,是杀了人,地上的人的血
然后红衣女子身子一震,冷冷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杀了左相,还是,还是”还是你杀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慕容倾雪?她忽然觉得他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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