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乱》第19章


缦舞完全无法反应,只能感觉他放肆舌尖的侵略,而他男性浓郁的气味笼罩住她所有感官。
眼前的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完全没有思考余地。缦舞的神志被彻底瘫痪,半清醒半迷糊的脑子完全失去作用,也使得她丝毫未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一件件脱离身躯。
他火热的唇慢慢移开被吻得艳红肿胀的唇,来到她白嫩泛着红潮的颈部,反复磨蹭舔洗。
“舞儿”他由她的颈肩处抬头,俯视她柔美的胴体。
胸前凉飕飕的感觉,让缦舞混沌的脑子涌进意思清明。她的背脊霍然一僵。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意乱情迷之中的凤珝全然没有注意到缦舞变化,当他的唇再一次附上缦舞的,下一秒,他立即吃痛地退开。
一股血腥味涌入咽喉,他舔了舔被咬破的下唇,疼痛感同样也让他恢复了理智。
凤珝停下了动作,一时间竟有些茫然无措,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他直直望向面色不佳的缦舞,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多混账的事情。
他承认,他确实是没能控制住自己,仅仅一时的头脑发热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所幸,未有铸成大错。
方才情急之下缦舞狠狠咬了凤珝的下唇,虽说是自卫,但当血腥味刺入鼻腔的时候她还是不由地颤了一颤,心里多少涌上了些愧疚。
虽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素来貌似安逸的凤珝性情大变,可缦舞心里相信,依她对凤珝的了解,他决然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做出这样鲁莽举动之人。
如今凤珝果真住了手,她便也安下心来。
半晌,凤珝无力地伏倒在缦舞身上,侧脸贴着她的颈窝,呼吸渐渐平缓,好半晌才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抱歉舞儿”
“你发生了什么事?”缦舞一动不动,任凭对方躺在自己身上。她竭力保持住平静淡漠的口吻,因为她能感受到凤珝身上尚未散尽的余温。
月辉透过窗子洒进屋,在缦舞的侧脸铺上了一层霜色,却不能在她眼中掀起流彩分毫。
凤珝心里头一痛,翻了个身坐了起来,顺势一把抱过缦舞,两人就这么搂着靠在床角。
寂静无声。
正当缦舞以为凤珝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忽闻对方开了口:“舞儿,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缦舞一怔,不知凤珝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她没有说话,只静静听着凤珝又接着说道:“成亲乃是人生头等大事,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不要为了争一时之气而答应嫁给我。一旦生米煮成熟饭,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半开玩笑的口吻,话里的意思原原本本传递进了缦舞心里。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缦舞叹了口气垂下双眼,扶着他胳膊的手顺势缓缓下滑,摸到了对方的手背,然后毫不犹豫地握了上去,“与你成亲是我自己的决定,也并非一时意气之争,我承认,眼下我的确还不能忘了轻寒,亦不见得有多爱你,可你对我的好我虽看不见,却都记在了心里。我相信,终有一日,时间会带走曾经的一切。”
“你还真是自私啊。”凤珝的声音里听不出与他这句话相符的责备,反倒是让人感觉有几分凄楚。
缦舞沉默。她无言以对,任何言语的回应都是苍白,毕竟,正如凤珝所说,她的确是个自私的女子。
凤珝无奈地耸了耸双肩,收紧手臂,贴在缦舞的耳边又缓缓说道:“大概你就是我此生命定的克星,我凤珝自认从不会被人利用,现如今栽在了你的手里头。不过,我心甘情愿。”
只要她给了自己这样一个机会,终有一日,他会将那个人的影子丝毫不剩地从她心里剔除,完完全全驻进她的心。
春日的夜里多少还带着些凉意,缦舞的心里却涌上了一股莫名暖流,让她冰冷的四肢都得以舒缓。是什么缘故呢?她想,大抵是自己被凤珝那番话给感动了吧。
她欣慰地笑了起来,没有出声,只是唇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明显。不消片刻,那抹笑容凝在脸上,又逐渐消散,直至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诚然凤珝对自己好,是自己几生修来的福气,若能与他结成良缘日后必定也不会再有更多烦恼。只是又为何,心中隐隐升腾起一阵不安?就连缦舞自己也拿不准主意,这样反复翻涌而上的彷徨无措,究竟是在预示着些什么。
这一夜,缦舞与凤珝二人相拥而眠,却是同床异梦,各自心里都装着解不开的心结。
是一夜好梦,还是辗转难眠。恐怕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整个天绝门上下一派热闹景象。大婚当日,宾客临门,红彤彤的灯笼挂得到处都是。天绝门好阵子没这么热闹过了。
“一梳梳到底,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堂”伺候缦舞梳妆的丫鬟握着梳子一面给她理顺背后墨发,一面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吉利话儿。
对镜梳妆。缦舞心里稍有些埋怨。她又看不见,随意弄弄也就可以了,只是丫鬟喜娘们非扣着她穿戴打扮样样精细。弄得素来清减的缦舞哭笑不得,无奈地顶着头上沉重珠冠,只觉着自己的脖子都要断了。
一直住在天绝门里的缦舞,如今大婚倒也省去了过门的繁文缛节,这对不喜繁琐的她来说已是莫大幸运。
她坐在梳妆台前星眸半闭,任由身边的丫鬟们在她脸上顶上任意折腾,眼不见为净,大概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庆幸自个儿什么都看不见。倒也乐得自在清净。
从前厅传来的人声一直传到缦舞这间屋子里,可见凤珝请来了多少宾客。缦舞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这是她人生头一遭,在轻寒以外的男人身上体会到幸福。
屋子里头忽然多了一个人的气息,缦舞身子一紧,警惕地回过头去。
“缦舞姑娘。”男子的声音,让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缦舞释然笑了笑,“休宁,何事如此慌张?”
在她的印象里,金银妖瞳的休宁一直是个冷冷淡淡,除了对凤珝毕恭毕敬之外不怎么搭理人,做事也向来从容不迫的合格影卫,怎的如今破了功?
休宁完全没有理会缦舞毫无恶意的调侃,屏退屋内几名婢女,疾步走到缦舞跟前刻意压低声线道:“缦舞姑娘,主子,主子他不见了。”
“不见了?”缦舞蹩眉,不见了是怎样个概念?
“属下方才去到主子书房时,发现主子并不在那里,整个天绝门内外,都没有他的踪迹。”休宁极力是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正常,他知道,此刻的场面已是够混乱的了,若是连他都不能保持冷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缦舞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难掩满脸震惊之色。
她不相信凤珝会在大婚当日有意逃婚,这种事情他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做的。既然如此,那又会是怎样一番情况?
这种时候要让缦舞保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委实困难,好歹她也是在凌烟山庄学艺十年,大风大浪没少经历过,震惊之余很快便又恢复理智。
缦舞正了正色,问道:“他什么都没留下吗?”
休宁从衣襟内掏出一封信,递到缦舞面前,“书房里有主子留下的一封书信。属下不敢贸然打开,请缦舞姑娘先过目吧。”
缦舞笑得有些尴尬,“休宁,你是存心刺激我吧。”
休宁愣了愣,施施然收回手,有些抱歉的说道:“那容属下念给姑娘听吧。”
缦舞身形不稳地晃了晃,胳膊肘刚巧碰到台子上花瓶,只听得“呼啦”一声,花瓶被撞翻下去,碎了一地。
《凌烟乱》苏窨 ˇ只身走天涯ˇ
大堂内的宾客们个个欢欣雀跃,翘首等待新郎新娘的出现,然而,他们等待大半日,迎来的却是传说中的金银妖瞳休宁。
还不待众人从讶异中清醒,休宁一番话再一次让在座皆是唏嘘一阵。
“今日婚宴取消,诸位大多千里迢迢远道而来,若是不嫌弃,我天绝门会为大家备上膳食,大家尽可享用。”
说完,休宁头也不回离开大堂,空余下身后众人一阵高过一阵的嗟叹错愕。
原本同众人一样在厅里候着的轻寒,听闻如此剧变,不由蹩起两道俊眉,望向休宁背影的眸光深不可测。
一旁凤瑶注意到了轻寒的表情,嘴角一撇,故作关切道:“大婚当日取消婚礼,这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凤瑶脸上的神态与她的关切口吻毫不相符,委实逃不离惺惺作态的扭捏做作。
整颗心挂念着缦舞现况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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