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乱》第49章


那樾髁税伞?br /> 然而碧鸢着实想得太过简单,缦舞又何尝不是心绪难安,勉力维持着一丝清明呢。
“轻寒。”这一声暗哑的低唤是从南风嘴里发出,他霍然起身,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剑气呼啸着从耳旁掠过,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轻寒的肩上已架起了一柄明晃晃的长剑,执剑之人正是南风!
南风目光坦然,已然敛去了方才那股子激动焦躁,却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暗红色的薄纱,杀意尽现。
待到缦舞惊醒过来的时候,早已来不及出手阻止,南风同轻寒,两人对视而立,仿若水火不容般的存在,又给人难以言喻的和谐感。
对于南风的以剑相挟,轻寒好似视若无睹,目光清冷如月,沿着颈边剑锋,一路攀沿而上,落到了南风愠怒的面庞之上。他抬起手,仅以三指捏住剑身,将其从自己的脖子上缓缓移开。
这一刻,南风陡然惊觉自己的无力。他从不知道轻寒竟隐藏了如此深厚的内力,面对他风轻云淡仿佛只是拍掉一直苍蝇一般轻松自如的动作,南风费尽全力都不能组织手中长剑的落地。
缦舞与碧鸢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她们也都唯有料到,明明本该实力相当的两人,南风的功力却在轻寒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诚然轻寒应有万夫莫敌之勇,然南风也并非泛泛之辈,江湖上传言,轻寒与南风约莫是站在同一高度的两人。可以当下情况论定,若是两人即刻交手,恐怕南风连轻寒三招都难以接下!
南风失神地看着落在地面上的长剑,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轻寒,你”
“《云笈九经》”
一旁缦舞呐呐开口,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凌烟乱》苏窨 ˇ欲相守反坠入魔道ˇ
缦舞也不知道自己怎的会突然蹦出这么几个字,云笈九经,对她而言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却为何看见轻寒使出的招数之后,会突然道出,仿佛,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同样的,缦舞此话也叫轻寒和南风浑身一滞,手上的动作统统僵持了住,转过头看着缦舞。
然而缦舞却像失了魂魄似的,眼中毫无神采,顿愣立于原地。
“《云笈九经》?”南风总算率先回过神来,反手上前揪住轻寒衣襟,大声质问,“她说的可是真的,你练了《云笈九经》?”
本以为轻寒会矢口否认,谁想他竟对着南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并回应道:“不错,我确实练就了《云笈九经》。三年前无意间获取其上册,并修习之。”
而《云笈九经》也果真如同传闻中所说一般,区区三年,只将上册尽数练成的轻寒,就已在武学上有了突飞猛进的成效。
南风同轻寒只顾着说话,全然未曾留意到身边的状况。倒是碧鸢眼明心细,察觉一旁的缦舞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只见缦舞面色苍白,额角隐隐沁出细密汗珠,双肩似乎也在不住颤抖。
碧鸢赶紧伸手扶住她,关切地询问:“你没”
一句“你没事吧”尚未说完,就见缦舞表情痛苦再难自抑,狠狠地一头栽倒下来。幸而轻寒眼疾手快,一把将缦舞揽入怀中。
“舞儿,舞儿。”轻寒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缦舞,焦虑难安。
庭院深深,秋风乍起,在院落中央或站或立的两人,皆是神色凝重默默不语,仿佛再冰凉的风吹在身上,都无所知觉。
心事缠绕,自然无法感受自然之风。
轻寒如是,南风亦如是。
方才缦舞的骤然晕倒,虽说害得众人担心了一场,好在只是气血紊乱,并无大碍,只需稍事歇息便会醒来。
而碧鸢同缦舞研习医术的日子虽说并不久,然毕竟是个姑娘家,心思细腻,照顾病人之事总还是信手拈来。
趁着这方空闲,轻寒与南风像是约定好了似的,一同出了门来到庭院之中。未及开口,要说些什么,估计彼此都已是心知肚明。
南风负手而立,背朝坐在石凳上的轻寒,看不清楚表情,但一开口,口气却是极严厉,“你应当知道,《云笈九经》乃是魔功。虽说练就之后威力强大,能让练功者的功力猛增,但同时你自身也会收到其影响,邪念侵体,堕入魔道,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变成一个杀人魔头。”
轻寒“嗯”了一身表示应允。
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南风勉强压下的怒火再次蹿腾上来,他猛地回过身,言辞犀利地质问轻寒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练它!”
“你以为,谁人都是这么轻易就能自甘堕入魔道的么?”轻寒淡淡吐出这么一句,话语中带着几分凉薄。
南风微楞。的确,若不是有什么非练不可的理由,即便一个人如何痴恋武学至高境界,都不会拿魔功开玩笑。
见南风一时无法反驳,轻寒轻轻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想必你也清楚,当年天绝门之所以被武林同道视为魔教,原因就在于拥有这本《云笈九经》。”
“没错。”往事被掀开一角,南风静静回忆起了自己少时年华,那时的武林,也如今朝一样血雨腥风。不过话说回来,所谓江湖,岂会有一朝安宁呢。他冷笑一声。又接着轻寒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云笈九经》乃是天绝门历任门主代代相传之物,亦为天绝门镇教之宝。只是传到了凌天霸手上,《云笈九经》的上半册却在一次动乱之中不翼而飞,就连凌天霸自己也未曾练过此功。”
轻寒点头,这一段往事但凡武林中人都有所知晓,他向南风坦言道:“我的《云笈九经》至今为止不过练到第三重,只因手上只有上半册,故而一直停滞不前。实不相瞒,我练就《云笈九经》的本意其实只是为了能够登顶武林至尊之位。”
南风立刻明了,接话道:“为了能够保护舞儿?”
“是。”一抹苦涩的笑容凝在嘴角,轻寒眸光微黯,“怎奈此功反噬力甚强,功力大增的同时,我亦愈发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性情。”他摊开掌心,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再这么下去,他生怕有朝一日,缦舞终究会被失控的自己所伤。
保护她人的本意,却因《云笈九经》本身的力量而偏离预先轨迹。轻寒自己也很是无奈,若不是这样,他大可以自己的能力去保护缦舞,将她留在身边,朝夕相对。
谁料天意弄人,慢慢靠近后又不得不彼此疏远。
推开她,是他一生难以抚平的伤痛。
至此,南风也总算顿悟了过来,“于是,你便愿意让她留在明月城,将她托付于我?”
轻寒默认,神思中染上一层淡淡哀愁。
即便是南风也不得不暗暗承认,对于缦舞的爱意,这个人决然不必自己差多少,甚至,很可能比自己对她付出的用心更甚。
可那又怎样,既然他将缦舞亲手推到了自己这儿,他南风也素来不是什么容易心软之人。况且,他自己不也是为了缦舞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么。
现如今,已然没有谁能够与他争夺追寻了十多年的心爱之人。
南风正如此不厚道地想着,碧鸢忽然推门出来,打断了二人间愈发沉重的对话。
“缦舞姑娘醒了。”
“醒了?”院落中的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再不迟疑,径直冲进了房内。
被孤零零晾在门口的碧鸢嘴角僵了僵,自言自语地喃喃着:“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人是醒了只是”
只是,醒来后的缦舞精神恍惚神色异常,一副心事重重却又嫉妒茫然无措的模样,叫人很是担忧。
南风和轻寒瞬间便冲到了床榻边上,一前一后紧张兮兮地望着已然清醒过来坐在床上的缦舞。
“舞儿,感觉如何,还有哪里不舒服的么?”轻寒的眉心几乎就快拧成了“川”字,不安的望着面色依旧苍白的缦舞。按理说醒来了便无须再过担心,可他心里却始终突突的,预感到似乎事情并没这么简单。
而事实证明轻寒的忧虑不无道理,缦舞怔忡良久,面色不佳,过了好久才艰难地开口说道:“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
这回轮到南风紧张了一把,想起了以前的事,是否也意味着她想起了自己?
不等旁人说些什么,缦舞又道:“不过都是一些零散的片段,在脑子里不断翻腾,可每当我捕捉到一个画面想要再去细想的时候,结果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头痛欲裂。”
轻寒的手搭上她的肩膀,顿了顿,而后又轻轻拍了几下,安慰她道:“如果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如今你能记起一些片段已是很不容易,慢慢来,身子重要。”
望着轻寒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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