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乱》第53章


膊还俏藜糜谑隆?br /> 说到底,他们几人所做的事情,目的不同,手段不同,却都只是为了一个“情”字。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缦舞惆怅的心情同样能够传达到轻寒心里,他自然清楚缦舞在无奈些什么,可他却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自己不善言辞的特点,在此刻尤为突兀。
他走到缦舞身后,俯下身,本想将她揽入怀中的双手伸了出去,在半空中忽然顿住,转念想了想,手掌只是抚上缦舞的肩背,轻轻拍了两下,并不用力,仍能有十足坚定的感觉。
感受到后背透过单薄衣衫传来的热量,缦舞的背脊微微僵了僵,但很快又松弛下来,心绪因这鼓励的轻拍瞬间安宁下来。
毕竟是师父,最了解自己的人莫过于他。缦舞把头埋入自己的臂弯之中,嘴角牵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暖暖的,沁入心脾。
掌心的温暖化作一股股力量,成为了缦舞重新振作起来的动力。她抬起头来,深深呼吸者庭院中清凉的空气,眸光乍亮。
“如今你有什么打算吗?”缦舞回过身问向凤珝,毕竟在眼下的关键故事中,他才是主角。
凤珝一摇头一耸肩,表示自己也是相当无奈。
缦舞想起方才碧鸢泪湿床榻的场景,一时有些忿忿,指责凤珝道:“碧鸢可是怀了你的孩子的,血浓于水骨肉相连,你总不能看着她这么消沉下去吧?作为孩子他爹,无论如何你都得负起责任啊。”
“责任?”凤珝俊眉一挑,显出了不以为然的态度,“我不是南风,注定了和她不是同路人。”
他与她,只有对立,无法并肩。他本非良善之辈,莫说碧鸢只不过是怀了他的孩子,即便将来这孩子诞生于世,他也未必会挂念在心上。是不是他的孩子,对他而言并无太大区别。
是从何时起,他竟变得如此冷漠无情?缦舞不解地望着凤珝,像是想要从他不以为意的面容中寻求到答案。
在缦舞的记忆中,三年前也好的凤珝也好,三年后的南风也罢,即便是十多年前的零碎片段中的他,一直都是个柔情魅骨的男子,怎的今日变得这么不近人情?
缦舞炽烈的目光落在凤珝眼里,他明白她想要问些什么,不紧不慢地主动开口说道:“我从来就是这样,只对自己在乎的人或事上心,其余的,一概与我无关。”
凤珝所在乎的人,是缦舞。凤珝所在乎的事,是缦舞的事。如此简单而已。至于碧鸢,他从未动过真心,谈何负责。
屋外的对话声并不响,但躺在屋里的碧鸢透过微启的窗子,还是能够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
凤珝的话语让她的心犹如置入冰窖,冷得几乎没了继续跳动的力气。
或许她的人生就是一场悲剧,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碌碌无为前半生,自认聪明,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碧鸢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感到了自己的人生一下变为黑白,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这一日,碧鸢就这么躺在床上,睁着眼一动不动地度过。缦舞进来了几次,试图与她说说话,可碧鸢愣是连双唇都没张开过一下,仿佛一个失了愿景意义的活死人。
每一次,缦舞都只能摇摇头离开,留下一声极轻的叹息,随着合上门的那一刻一同消失飘散。
翌日一早,缦舞端着早早起来熬好的药粥,打算无论如何都让碧鸢吃上一些,谁料,推门进去,房里哪里还有碧鸢的影子。
风吹动床边帘帐,外头阳光明媚,屋里却冷得让人颤栗。
《凌烟乱》苏窨 ˇ为报师恩再回空音ˇ
只身离开明月城,碧鸢恍若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地缓步走着。眼神空洞,任何景物都无法在其眼眸之中映照起一丝光亮。
天地万物在她的眼里早已失却了光彩,人生的信念在瞬间崩塌。
碧鸢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内心澎湃充满了矛盾,无数汹涌情感堵在胸口,找不到发泄口,只能憋屈在内,任凭它们死亡,腐烂。
爱上自己的杀父仇人,世上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此。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不是笑别人,而是笑她自己缘何这般愚蠢,这般容易轻信他人。
父亲在世时常常责备她心思不够细密,曾经不过当句玩笑话左耳朵进右耳出也就作罢,而今回想起来,恐怕那时父亲就已是在给自己告诫了吧。可是她呢,顶着年少无知的名号,任性妄为,最终还是着了有心人的道。
脚步停顿下来,碧鸢直愣愣地望着面前一方面如明镜的湖泊,风吹时泛起星星涟漪,亦吹散了她在湖面上的倒影。
脑海中浮现起南风的容貌,不,他不是南风,他是凤珝,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也是他欺骗了自己整整三年,夺走整个明月城。
可她,无法恨他。
因为爱过,所以无法升起恨意。
碧鸢抬头望天,忽而长啸一声:“老天爷!你为何如此待我!告诉我!告诉我!”
倏地刮起一阵强风,周遭的树木枝叶相触发出“沙沙”声响,空中亦在顷刻间阴云密布,太阳的光华逐渐被云层遮挡,天色陡然间暗了下来。
有什么方法能够使自己不再痛苦?碧鸢的视线缓缓扫过面前深邃湖面,心里像是获得了解脱似的,忽地轻松下来。
她一步步靠近湖泊。风灌满了她的衫子,衣摆被吹得猎猎作响。可此时她的心境却与所处环境截然相反,宁谧得没有一丝情绪掺杂。
大概死亡是唯一解脱的途径。至少对她而言再想不出其他出路。
只是碧鸢下意识伸手附上自己的小腹,眸中晃过一丝柔情。只是可惜了自己未出生的孩儿,还没能看见这个世界就匆匆离世。
不过不出生,总好过亲眼目睹这个世界的肮脏。
碧鸢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肚子,轻声开口说道:“是娘亲对不住你,娘亲怀上你就是个错误。若还能有来生,望你能够投胎去一户好人家。”
说着,她盖上眼眸,纵身一跃
若不是这“扑通”一声,她本还自顾自地行着路,循声望见不远处一女子竟头湖自尽,她呆了呆,随即立刻冲上前去往湖水里头观望。
“扑通——”又是一声,这个过路的蓝衣女子旋即也跃入水中,费了好些功夫才将碧鸢给捞了上来。
上岸时,碧鸢早已没了知觉,蓝衣女子拍了拍她的面颊,“喂,喂”唤了几声。
拨开碧鸢脸上 交错的发丝,看清楚了她的真实面貌,蓝衣女子顿时愣住。
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碰上她?蓝衣女子的唇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碧鸢的屋子里头空无一人,缦舞顿时明白过来,一惊一乍之际,手里的药粥险些摔到地上。
凤珝本打算趁着早上来瞅瞅碧鸢的情况可是转好了些,才进流芳园大门,就见着缦舞立在碧鸢房门口一动不动,还当是出了什么事儿,赶紧跑到了她身后。探头一望,立刻知道了大致情况。
“舞儿”他试探着开口唤了一声。
缦舞霍地转过身来,把碗筷往凤珝怀里一推,正色道:“以她的状况应该还走不远,我这就去寻她回来。”
话音未落,她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赶,绕过凤珝身边时,胳膊却被一把牢牢抓住,只是三分力道,就已使得她动弹不得。
她错愕地回过头,凤珝正单手捧着碗筷,另一手握住她的胳膊。
“你这是做什么?”缦舞不解。
凤珝耐着性子朝她摇了摇头,道:“你别去。”
区区三个字,却叫缦舞登时火气上涌,用力甩了甩他的手,怎么都没法甩开,只得瞪着他厉声斥责道:“放开我,如今碧鸢有孕在身,这么冒冒失失跑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你以为每个人都似你一般无情无义么!”
对于缦舞的怒火,凤珝只当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连眉心都不见皱过一下。他并未放松手上的力道,只是淡淡地表示说:“你安心在此就好,我这就派人去寻她回来。”
说罢,凤珝转而又将碗筷递回到了缦舞手里,径自转身走了出去。
独独留下缦舞握着已然凉掉的药粥立在原地。不禁微微滞愣,方才,是否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些。
接连过了好些时日,明月城派出去的人个个煞兴而归,都没能找到碧鸢的下落。
虽说与自己非亲非故,却好歹共处过一些时日,碧鸢这丫头的性子也算是深得缦舞欢喜。说走就走了,难免让留下的人不由忧心忡忡。
轻寒安慰缦舞说,没有消息未尝不算是个好消息。
碧鸢现在身怀有孕,即便是为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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