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豆包0700》第35章


“抱歉,我……最近状态不好,以后不会了。”
暮薄言突如其来的笑,温润的如方美玉,“舒弈然”的心头火就这么熄了。
如果舒弈然在这儿,只怕会发更大的火,只有他看得穿我努力隐藏起来的真实情绪,只有他是“唯一”……
不能杀他,要留下他,要哄着他,让他只能是我的……这些话背后的含义不是“替身”,是“躯壳”,是如果有一天你回来了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我,哪怕这可能万中无一。
反正不过演戏,像父亲喜欢唯唯诺诺听话的“我”,像母亲喜欢伤痕累累破败不堪的“我”,像同学喜欢污浊泥泞随意践踏的“我”……不过是再加演一场,深情不悔情深似海的戏。再说,离落幕也不远了。
舒弈然从没如此的难过于自己对于暮薄言的熟悉,以至于只是他抖着的手,遮住光的举动和不笑的眼睛,就知道他曾起杀意当前只是隐忍。
应该是自己的离开,让他骨子里的狼性终于醒了。
看着他十年如一日的扮演着谦谦君子的模样,十年如一日的对“舒弈然”面面俱到细致入微,也看着他终于不再蛰伏忍耐一手掌控了“舒弈然”的一切。
囚禁这件事,是失败者做的,暮薄言不屑,正常人该有的,“舒弈然”都有,暮薄言从不限制他的自由,只是他皮下组织里就有五个定位器,表面上的手表、手机、车……,再加上专门跟踪他的人,基本上属于去到哪里发生什么暮薄言都能找到他。
暮薄言在能做到这些的那天,跟“舒弈然”领了证,法律上他和舒弈然是一起的了,生活上“舒弈然”闹腾过几次威胁过几回,到底连个吻都没得到。
“苦行僧啊?!”明知道他听不到,舒弈然还是出了声,“你倒是厉害,清汤寡水的竟然也骗的人家跟你过一辈子。”
此时,暮薄言正捧着红本本,对着舒弈然那页傻笑,“弈然,你看,我们结婚了。结婚证就先领了,婚礼等你回来再办,一定办的热热闹闹的,路过的人说句吉利话都给发红包,你放心,我挣钱了,能照顾好你了,婚就结一回,浪费点也是应该的……”
“傻子。”舒弈然虚虚的揉了揉他发梢,看着不小心透过了掌心的发丝,又念叨了句,“傻子!”
第74章 番外(1)校服2
某天醒来,暮薄言突然收拾了行李,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装了两车。随着越加离近目的地,舒弈然也终于看出了端倪。
虽然后来在暮薄言的背上睡熟了,但那等过两个多小时公共汽车的小镇,他还是熟的不能再熟。回来做什么?舒弈然想不到。
最让舒弈然想不到的,是暮薄言请了道士。
“这是什么鬼?!”
不是一个,是一批批、一波波、一群群的请,应该是凡是有点名头的,他都请到了,就守在他家旧房子那里。
“暮先生,您看我这需要的符纸。”
“暮先生,我需要朱砂!”
“暮老弟,糯米有吗?”
……
“需要什么和小刘说。”暮薄言冲他身旁站着的助理抬了抬下巴。
小刘掏出个笔记本,招呼着众人,“麻烦大家跟我到这边登记一下,排好队,排好队,不要急。”
“小刘,”暮薄言很严肃的叮嘱了句,“舒弈然不可以。”
“好。”小刘点着头走了。
舒弈然整颗心都乱了,舒弈然不可以,这些乱七八糟电视剧里找演过的,符水、捆绑、暴晒、挨打……什么都有可能,明明很想见,焦急掩都掩不住的浮到面上了,还是一点伤害的事都不能做。暮薄言,你连当断则断都做不到了吗?暮薄言,我怎么觉得,我像个祸害呢?
乱七八糟的材料堆了一后院,挥舞着桃木剑,蹦蹦跳跳的一通下来,最后却连个子丑寅卯都说不上来。
“哈哈哈,这个,这个太蠢了!”凌晨三四点哈哈哈的凑过去日常笑一遍这些道士,这是这一天里难得的开心的时间了,四点半暮薄言就起床了,端着个小凳子坐在门前开始盯着看。
“我又不是鬼,哪里找得到……”舒弈然摇摇头,每每看到他的坚持不懈都半是无奈半是心酸。
暮薄言倒是好脾气,一个不行就下一个,一天不行就两天,一批人不行就下一批,直到舒弈然都看腻了,习以为常了。
却未料到,今天来的是个和尚。
那和尚约莫三四十岁,身上穿的是最普通不过的黑色的袈裟'1',特别的是他眉目间的慈善,让舒弈然想起拈花一笑的佛祖,“倒是找了个高人啊。”
“施主有礼了。”那僧人行了个礼。
暮薄言有样学样的还了个礼,“有礼。”
“施主所寻之人,不在也在。”
“这是什么意思?”
“痴执是苦,施主何不放下?”
“放下?可我就只有这么一个执着。”
“无执既是渡己。”
“可我不愿渡,”暮薄言摇着头,明明是看向虚空一点,眼里却盛满了温情,“我有这么个执着才是我。”
那僧人叹了句阿弥陀佛,门都未进就走了。
“那和尚看着是有本事的,要不要?”暮薄言身旁的人问道。
“不必。”暮薄言看着那僧人的背影,“佛家讲究随缘,我既然信了他的话,就要尊重他的信仰。不可强求。”
“这会儿知道不可强求了,”舒弈然比划着的掐了掐他的脸蛋,“怎么就非要死心眼呢?!”暮薄言自然是听不到的,所以他依旧在找。
第75章 番外(1)校服(终)
人是固定的,时间够用,总有完了一天。
这早醒来,整个院子都是空荡荡的,暮薄言坐起来愣了半分钟,才意识到这个事实,没有人了,办法都试遍了。
起来打扫了房间,洗了澡,吃了早饭,洗了碗。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坐在饭桌前又愣了好久。
舒弈然跟着他转了一早上,知道他有些茫然了,很担心他情绪不稳定会作出什么事,在空中戳他的脸,“言哥,言哥,言哥,想开点啊,出去走走啊,对了,我们的月季开花了吧?去看看,去看看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暮薄言回过神,真的去了月季园。
今年的花开的格外的好,暮薄言走遍了整座山,所有的月季都在这儿了,他说明年要去隔壁山找找了,月季花用篱笆围成了月季园,可惜只能看看,连闻都闻不到。
暮薄言对着月季花碎碎念,“舒弈然,我找不到你,我有点累了。嗯,就是还是不甘心,还是想试试,万一,万一就等到了呢,万一你就回来了呢,我不能先放弃,不然你回来了看到的不是我,一定很慌。”
“你在哪儿呢?在做什么呢?一定要好好的,别受伤,别被欺负……”
“你有没有想我啊?”
“舒弈然?”
“舒弈然”
“舒弈然……”
月余,暮薄言病倒了,医院给出的诊断是长期的睡眠不足,饮食不当,但显然没那么简单。舒弈然都看得出他脸上泛起的死气。
那个一面之缘的僧人倒是来了。
“施主。”依旧是慈善的眉眼,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啊,是您,抱歉,我活动不便,不能还礼了。”
“施主,我此行前来,是问您一句,是否还执着一念?”
暮薄言一愣,倏尔一笑,点点头,“还是想见见他。”
“就算你遇见了他,以您如今的状况,也什么都做不了吧?”
“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想告诉他,我从来没有忘过他,我一直喜欢他。我有试了很多办法,不过还是没找到他,呵,我可能,真的是个废物……”
“忧思过重药石无医,施主不愿渡,我亦无能为力。”
“也好,我也累了。”
小刘突然推门进来,“老板,我来了,你有什么要嘱咐的?”
“舒弈然……和我一起葬了吧,一副棺材就够了,葬在月季园那里,图纸在抽屉里。葬在一起的话,他醒来就能看到我了,就不会怕了。”
“我可能撑不住了,不是说会看到白光,然后爱的人会在光里伸出手来接我吗?他在哪儿?”
“都是骗人的啊……那他是不是也是骗我的?他是不是不会出现了?我失去他了是不是?”
“……也好,我这个样子,还是不要见了,太丑了,万一他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小刘,小刘,帮我化个妆,照现在最有名的那个男明星化,快,万一他来接我,我得好看点!”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