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豆包0700》第36章


“小刘,小刘,帮我化个妆,照现在最有名的那个男明星化,快,万一他来接我,我得好看点!”
“阿弥陀佛”僧人宣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暮薄言在心里跟了句,在最后的时刻,做了虔诚的信徒。
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不管他在哪里是什么模样,都是平安喜乐诸事顺遂的。保佑他……
暮薄言不是会钻牛角尖的人,但关于舒弈然,是他漫长人生里唯一的坚持。
第76章 番外(2)西装
暮薄言早就知道舒弈然不对劲儿,明明学不好英语,宴会上却能侃侃而谈,常常看着虚空一点,不是眼神发散的放空,而是在看什么自己看不到的东西。
但没料到,会是魔鬼。
更没料到,魔鬼会死。
上一秒还在吃点心,下一秒就满脸是血,再也不会动。
暮薄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甚至连个呼吸终止的过程都没留,暮薄言从马车的碎片里爬出来找到他时,血还在流淌,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他的手是冰冷的、僵硬的,那是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以至于握着他的手,自己也像被冻住一样……
暮薄言很难去面对,但舒弈然还有亲戚,葬礼还是如期进行,灰色的乌云下是黑白色的长方形大理石——因为暮薄言的坚持所以没有刻成常用的十字架。人来人往,暮薄言突然觉得有些庆幸,庆幸于舒弈然的远见,如果只是执事,他连个墓碑都不能帮舒弈然选。
“你当时在做什么?为什么没保护好他?”亚度尼斯拽着暮薄言的领子,指着舒弈然的墓碑质问着他,“你不是执事吗!怎么这都办不到!”
“我……”我明明抱着他,他明明在我怀里吃点心,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努力抓紧他他还是从我怀里出去了……暮薄言看着他的墓碑想要说又沉默,舒弈然不会活过来,过程在这个时刻只是苍白的辩解。
葬礼结束,人群散了,都被接走了,都回家了,暮薄言站在原地,四周空荡荡。
他站到累了就坐在舒弈然墓碑旁,也不说话,似乎只是想多陪他一会儿,这儿太空太安静,坐着个大活人多少有点人气儿。
按规矩,暮薄言应该跟着宾客一起回到城堡,但去他的规矩!那些亲戚既然急急的赶过来要办葬礼那就由他们折腾,反正,反正,舒弈然一个人在这儿太冷清,再呆一会儿,就再一会儿。
“夜深了,Mu先生回吧。”管家在天黑的时候派人接他了,暮薄言最后在墓碑上抚了抚,上了马车离开了,接下来还有还有场硬仗要打——分遗产——不管怎么说,城堡要留下来。
舒弈然还没从上一个世界缓过来,就看着这一个世界更加沉默的暮薄言站在墓前,形单影只。
三天,一点都没拖拉,简单的要命,暮薄言看着律师留下的遗嘱,迟迟没有动。
舒弈然没有预料到这种状况,但当初和女王签合约的时候,城堡留给暮薄言是条件之一。想给他点什么,而没什么比一起生活过的城堡更合适。
暮薄言盯着遗嘱的最后一行字,直到眼圈红了。暮薄言捂住了眼睛,肩膀在抖,从指缝里漏下的眼泪打湿了遗嘱,他移开手掌,慌乱的擦拭着遗嘱,可擦不干,终于放弃,手里紧攥着遗嘱,将头埋在手臂间哭的喘不上气。
舒弈然记起自己在遗嘱的最后留了句话:
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s。
隔天,暮薄言去了墓园,舒弈然墓旁的月季花火红的开了一片,像是火烧云,更像是心头血。
“舒弈然,怎么办?我等不得了……”
“等把那条小巷子拆了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舒弈然看的揪心,他越来越觉得这像是一场两个人的凌迟。
暮薄言我想你,想抱抱你。
一年后
“先生?您的咖啡。”
“谢谢。”
“嗯,先生,您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月了,冒昧问下,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面的巷子拆了。”
“是啊,听说那巷子去年有位大人物出了车祸,然后就下令要拆,这都快一个月了,今天终于拆完了。”
“嗯。”
咖啡店的侍者还想问,从门前进来的管家打断了他,“Mu先生,马车已经备好了。”
“嗯。”那位先生从椅背上拿起大衣搭在手臂上,从门口走了出去,再也没回来过……
第77章 番外(3)朝服1
五步一盏的大红灯笼燃了整夜。
没人敢问,为什么这场喜宴没有主角,为什么笛音刚起就泯灭,为什么没人面上带笑。
暮薄言坐在舒弈然的房间,从他走后一直到天边泛起白光。
“天亮了。”
听不出他是怎样的语气,修德也不敢回话,半弯的身子动起来应该会吱吱作响,心里免不了要埋怨舒弈然,喜庆的过来告知吉时将至,皇上坐在桌子旁,表情明显不对了,而本该在这房里准备拜堂的舒弈然不见了,想也知道出事了。
暮薄言没想要得到回答,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天亮了,要上朝了。
彻夜未眠,眼底青黑,即便梳洗过还是平白的缺了股人气儿一样,死气沉沉。
同往日没什么不同,有本启奏,有事争辩,事事以民为先,暮薄言好像没受到任何影响。
除了,没人敢提这场婚礼,没人再敢提起舒弈然。
舒弈然看着麻木的暮薄言,一时还有些缓不过来,不是刚刚离开他的时候,但像是有只钩子从肋骨中间穿过,勾住了心脏,勾住了当时的疼。
没有希望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了希望又被打破。
没有允诺过还好,明明答应了会留下来,还是离开,婚礼只差不到一个时辰,这种时候说离开……
不止自己疼,所以,更疼了。
这是回忆,是已经发生的事实,舒弈然除了看着,什么都办不到。
月余,男子间的婚嫁已成再自然不过的事,暮薄言没能成婚,但这是答应舒弈然的,不喜欢也要办到。
年余,有大臣提议纳后,暮薄言当场砸碎了手里的杯盏,弹起的碎片割伤了那大臣的头,他捂着流血额头看向暮薄言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蠢!”舒弈然在一旁嘲讽,“竟然真有这种海看多了的!”
“你是海看多了吗?”暮薄言也说了这句话。舒弈然看着他,即便知道摸不到,还是抬手在他头上呼噜了两下,眼神温柔。
“嗯?”
“看的闲,管的宽。”
“臣,臣……”那大臣嗫嚅了半晌,慌得不行。这冷笑话,只逗得舒弈然笑了。
没人再有异议,暮薄言这一年间手段冷硬,积威已重,说他管的宽,纳后的事就没人敢再提,包括没多久之后将四皇弟的儿子记在名下立为太子。
承诺过的,一件一件做好了,舒弈然回想了下,发现确实是这样的,不管承诺的是什么,或大或小,买个奶茶或是一起去旅游,只要他承诺了总是想方设法的实现。分手那天,自己说了句狠话说分了就不要再和好,他答应了,所以,舒弈然看着暮薄言有些想笑,答应了不再和好就绝不会主动说和好吗?固执的像个傻子,生气时的话怎么能当真呢?还好没错过。
安排好了太子,暮薄言下了令在四海寻找能成仙的方法。
“不知道以为你要长生不老呢。”舒禹丞啃着苹果,催促着萧旭清削苹果给舒子殷。
暮薄言摆摆手,“别了,定远将军取人首级的刀我可承受不起。”
“取人首级?!”舒禹丞瞪大了眼睛,“萧旭清!”
“怎么了?”萧旭清茫然的看向他。
“你用杀过人的刀给我削苹果!”
“我洗过了。”
暮薄言看着他俩闹作一团,难得的带了笑意。
这个世界要比上个世界停留的时间长,为了那句承诺,暮薄言亲自带着那孩子,教他帝王之术,教他良善心肠,为他挑选合适的太傅合适的朝臣。
就是不像个父亲,舒弈然无奈的直摇头,还不如太傅对那孩子好。
转眼已是十二年。
“嗯,学的不错,近来这几件事你处理的都不错。长大了。”暮薄言满意的笑着,“这个国家我可以放心的交给你了,好好治理。”
“父皇?你要去哪里?”敏&感的孩子轻易地察觉到他话里要离开的意味,“我还小的,治理不好这么大的国家的。”
“不可妄自菲薄。”暮薄言揉了揉他的脑袋,“我要去找你父后。”说到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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