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件簿》第398章


除了黑色就是绿色,一点儿鲜亮的颜色都没有,实在难看。还有再准备一套新的刀锯刨子了这些工具,上回娘去看望他,见他那些工具都用得极旧了你这位天吟舅舅如今真是疯魔了,每天摆弄那些机关器械,一个人玩儿得不亦乐乎,也不过问世事。”
“依儿子看来,天吟舅舅才是活得真正快活呢。”月夕微笑,“他送给娘的那只上了发条便可自行跑动的木头小老鼠不是很有趣么?”
“是啊娘用它来吓唬那些追你爹追上门来的小丫头们倒是好使得很,可惜不知是哪一个告到了你爹那里,被你爹没收了去”小妇人悻悻地道,随即唇角上又扬起一记坏笑:“这一次要让你天吟舅舅给娘做上几百条小蛇,剩下胆大的才配做你娘的对手!”
几百条?月夕扬起漂亮眉毛,可以肯定的是,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至少有两个男人将迎来令他们既辛苦又别样开心的生活。
将目光从这小妇人特立于世间女子的、别具吸引力的坏坏笑容中移开,眼尾瞥见窗外院子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而来,忍不住勾唇笑起:“爹来了。”
小妇人睁圆了眼睛,急急地道:“就说我不在这里!”边说边颠了小脚儿躲向后堂。
月夕眯起眼睛轻笑,她这副急急地样子是做给他看的,那对狡黠的大眼睛里可满满地装的都是得意呢!在他这儿东拉西扯了半天,不就是为了等着已至门外的那个男人找到这里来么?
男人开门进来,冲着月夕扬了扬同样漂亮的眉毛,月夕点了点头,男人便大步地跨进后堂去了。
轻轻由房内出来,将门在身后掩好。月夕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准备趁着这难得清闲的下午出去走走。于是从前门绕往后门,经过后堂的窗外,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嘤嘤细语。
月夕眨眨眼睛,四下里望了一望,见满院静悄悄地并无半个人影,不由童心顿起,附耳至窗边细听,正闻得两个人的一段对话:
“喏!这是休书!从今后你便自由了,爱同哪个小姑娘打情骂俏便同哪个打情骂俏,再也不必顾虑我了!我带儿子回娘家住去,没了我们娘儿俩这眼中钉,季大老爷您尽可以二房三房地往回娶!我——唔我是人老珠黄,自不敢同那些正值青春年华的小姑娘叫板,何况——唔唔何况我——唔让我把话说完!我说到哪里了?”
“说到何况。”
“何况我又不打算要第二胎,没法儿令季家香火旺盛,正好季大老爷您娶了二房三房四五六房回来,生个一打,那多热闹唔唔唔喂唔人家喘不过气来啦讨厌”
“娘子。”
“干啥?”
“我们再要个小小灵儿如何?”
“你羞也不羞?!女人这个年纪再生宝宝会很危险的”
“我们不是有清音这位神医在么?何况我也问过他了,他说我们再要一胎是没问题的,可好?”
“喂!你居然跑去问哥哥这个问题!真是真是羞死人了!”
“而且,这一次我们还可以再请清音为娘子你接生,就像生月夕时一样,这样的话,娘子就不会担心了罢?”
“你不、不许岔开话题!我已经写了休书,你还提什么生孩子的事?!去同你那二房三房四五六房生去罢——唔唔你居然背着我偷吃桃花糖!是哪个小丫头送你的!?我——唔”
“满脑瓜儿的胡思乱想,是为夫太纵容你的过么?嗯?”
“喂——喂喂,你做什么?!现在是大白天喂!你嗯”
“家法伺候”
“讨厌哇!”
“怎么?”
“你弄到我的痛处了”
“你又惹清音生气了?”
“呜呜。”
“那这样?”
“讨厌嗯呵燕然哥哥”
“嗯?”
“算了”
“傻丫头”
“哼”
“我爱你。”
“”
月夕抖抖被轻风吹落了满衫的花瓣,大步地走入了灿灿的春光里。
速写·片断
【速写一·未妨惆怅是清狂】
一只猫儿铃,一只簪子,一只风筝。这是他最珍贵的家当。
猫儿铃他一直戴在身上,只要它一响,就证明他又可以见到她了。
簪子是很多年前,九龙谷还没有被水淹没的时候,在那地下的金井处捡到的。他本想在当时替她亲手插回头上去,然而心思动了一动,便私自留下了。如今每日放在枕边伴他入睡,闻起来竟似还有她的发香余味。
而这风筝,也许连她都已忘记了。那上面画了古怪的画,还有一行歪七扭八的字,他猜了好久,再加上旁敲侧击地问过她,这才弄明白写的是什么。
“我来自千年以后,谁能与我相知相守?”
是预兆吧。
虽然这只同她的人一样可爱的古怪风筝是很久以前似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般被他的鬼脸风筝从天上带下来的,可他却忽略了一件事:没有风,风筝又怎能高高地飞上天去呢?
所以所以她最终还是随了春风而去,空留他一生牵挂。
罢了,罢了。
一段情,一壶酒,一抹记忆,足可与他相伴终老,回味无穷。
——
《干荷叶》
空寂寥,
空寂寥,
沉醉到拂晓。
今忘了,
明忘了,
黄梅时节雨巷深,
伊影更清遥。
【速写二·半缘修道半缘君】
他时常地,时常地想起与她的第一次见面。
那一年,他六岁,而她,不过是一个才出生不久的小娃娃。
他不记得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乱坟岗里,他想,也许他的亲生父母就葬在那里罢。他没见过他们,从有记忆时起,他似乎就是在以行乞为生。
那一天,他静静地坐在一块无名碑旁,远远地匆匆走来一对年轻夫妻,妻子的怀里抱着一个正在沉睡的小婴儿,那小婴儿,就是她。
丈夫说:璃儿,来不及了,此去岳家还有极远的一段路程,可朝廷的官兵等不得我们太久,多耽搁一刻就要多牺牲一条无辜百姓的性命。
妻子轻声啜泣,可看得出她很勇敢。她说:我们的灵歌怎么办?我不能把她丢在这里!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也想要她活着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这荒郊野外,能够见证这对即将慨然赴死夫妻的悲怆的,只有他,一个才六岁的孩子。
他们发现了他,年轻的母亲眸子一亮,快步地向他走来。
他从没有深究过为何那位母亲在当时竟肯将所有的信任付于一个素不相识的六岁的乞儿,将她心爱的孩子的未来就这么轻易地交到了他的手里。现在想来,她很像她的母亲,因为她们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毫无疑问地信任。
年轻的父亲蹲下身来,轻轻握住他瘦弱的肩头,微笑着道:小兄弟,请带着我的女儿前往望城仲夏街紫萝巷,找一位姓岳的官人,将灵歌交给他。他是我的结拜弟兄,看到灵歌襁褓里的信他就知道原由了。
没有多余言谢的言辞,但他看得出夫妻二人眼中的安慰,他们相信自己找对了人,相信他可以令他们含笑九泉。
于是,他带着这份信任上路了,尽管那时幼小的他根本不知信任为何物。是他的本性使然还是别的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对父母将女儿交给了他,他就应该让这孩子好好地活下去。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望城在何处,他只是按着那位父亲临走之前指给他的方向毫不犹豫地一直走,一直走。他把小小的她缚在背上,用夫妻两个交给他的盘缠从农家买来新鲜的牛奶或者羊奶喂她,而他自己则只吃些山间采的野果,喝冰凉的泉水。白天背着她赶路,晚上抱着她入睡,狂风骤雨时,他和她躲在破庙里,他为她驱散惊恐,她冲他甜甜地笑。
翻山越岭,就这么一连走了几个月,他终于抵达了望城。
姓岳的官人看过襁褓里的书信,掩面痛哭。后来他才知道,那位年轻的父亲曾经救过岳官人的性命,两人言谈投机下结拜了兄弟。
当岳官人得知是他一路将她带来了望城之后,为他取了名字,做了新衣,还让他叫他“爹”。他想,从今往后,她是要留在岳家了,他要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好好地活着,便只能跟着留下来,于是默默地认下了这个家。
那一阵子整个江南风声很紧,朝廷在追捕两名已伏诛重犯的遗孤,听说,是个女儿。于是不分白天黑夜地挨家挨户盘查人口,连大大小小的官家都不放过。岳官人将她藏得很严,没有人知道岳家多了个小小的婴儿。然而,这并不安全。
岳官人的妻子岳夫人也有个女儿,同他的她差不多大,才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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