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天下(原名:迷醉京华梦)》第18章


“伯伯,”我小心翼翼道,“刚才”
“刚才什么?倒是说说看,看看我是否老眼昏花!”
伯伯这是怎么了,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伯伯,你别怪小暖,是我,是我逼她的。”栾沂抱着必死的决心说道,“小暖没有任何责任!”
“你们一个个当我都傻了!你逼她,她要愿意才行啊!你们都有责任,全部面壁思过。”
“伯伯,你让栾沂回家吧,他好几天都没回家请安了。我一个人面壁就行。”我跪在普伯伯面前,“伯伯,是小暖愿意的,不怨他。”
伯伯揉揉太阳穴,朝栾沂招招手,“栾沂,我们当初可没约定这点,你切记。别得寸进尺,我话说到了,你回家吧,好自为之!”
他们约定什么?为什么我一概不知。
栾沂欲扶我起来,我摇摇头,对他温温一笑:“你快回去吧,我没事,伯伯一会就让我起来,别担心。”
他还想说什么,我皱皱眉,示意他别再说了。他起身,对伯伯道:“这是不能全怨小暖,伯伯,我和小暖光明磊落,不必畏惧什么!”
普伯伯瞪大眼睛,笃笃拍着桌子,“栾沂,我告诉你够多了,连我们的底细也告诉你,你且问你,你是真心喜欢小暖吗?”
“是。”
“好,难道不是她的身份?”
“普伯伯,我喜欢小暖,绝不是这样龌龊的想法。当日在米行,因为小暖我才救你的。请相信,我做得一切皆是为小暖。”
“栾沂,你快回家!”我逼视他。
不管怎样,我的话总算起效果了。尽管栾沂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好在避免一场闹剧。他和普伯伯都是我在这里的主心骨,若是两害相降,我不知该帮谁。
偏向栾沂,我对不起普伯伯多年的周公吐哺之恩;偏向普伯伯,我无异向在栾沂心间割刀,每割一刀,鲜血涌动,每割一刀,痛彻心扉。
若处理不好他俩的关系,就是我的失败!
我盼着栾沂快点离开,再那样继续,我便掌控不了局面。
我先发制人道:“伯伯,你对栾沂揭底了,当初为何信他?既然信他,你就别阻拦我们。我已经陷进去了,没法轻易拔出!”
他叫我起来,我拧着性子坚决不起来,咄咄逼人道:“伯伯,请你同意,这对我很重要。你要一诺千金。”
他终于妥协:“小暖,伯伯一切都为你,你的幸福重要,伯伯无法干涉。”他慢慢走过来,作势扶我,我仍想抗拒,终被伯伯眼睑里的忧伤打败,就着劲起来,“小暖,你太小了,不适合。你是满清的格格,有义务助皇上匡扶大清!儿女私情和国事比起来,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伯伯就不说了。”
混乱时期的爱情,注定淹没与国家民族的洪流之中,谨记民族的存亡,小我就是为大我服务。
我揉着微酸的膝盖,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看着伯伯,终没有问出心底那个疑问。我何必听信他人,而怀疑伯伯?我对伯伯应是百分百的信任,他做得一切,我很清楚,都是为了国家和我。
“伯伯,屋子没了。”
他的表情变了一变,并没看我,问道:“你没受伤吧?”
我摇摇头,压住心底的疑问,佯装说道:“我去的时候,屋子已经烧起来了。并不知是谁所为?”
伯伯勉强笑了笑:“现在是乱世,那处所又偏僻,难免遭浪人觊觎,还好人是安全的。小暖,我们去上海吧。等赚到一定的资金,我们就回来做一番大事业!”
大事业?又是匡扶大清吗?我没问出。想想也应该是。伯伯整天把这句话挂在嘴边说。
我不想离开这里,要我离开栾沂,多少年后再遇见他,是何等悲哀。好不容易坦诚相待,谈何再次分离?
我不要!
“伯伯,我,我不想离开北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想离开栾沂吧。”他叹气,恨铁不成钢道,“儿女情长,这些不适合你,小暖,你明白吗!!!”
“伯伯,”我心如死灰道,“完成使命就能继续自己的人生了!对吧!若真是这样,我们快点离开北平,去上海挣钱。”
他抱住我的头,悲戚道:“小暖,这是命,命该如此,与其缓慢适应命运,不如心甘情愿接受。同样是选择,何不痛快些?”
又是命!命运害得长姐和王落生,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这是何等恶毒不堪的想法!王落生在逃避,普伯伯也逃避吗?有何畏惧。
在纷繁混乱的时代,我注定适应,注定接受命运的安排。除此以外,我别无选择。遗老遗少们一心复辟,可他们想过宣统帝的想法吗。他是个孩子,怎么会有个大人们复杂的想法?一厢情愿,真真可笑!
他们借用宣统的想法,趁机实现自己未完的意愿,贪图享受,不顾国难当头!外国大使馆纷纷进驻北平,形成不同的租界,中华大地正遭受史无前例的蹂躏!
棉暖虽是满清后裔,可她也有顾虑。复辟是条不成功的道路。她的矛盾和顾虑也对我讲过,她不是全然信君主专制,共和未必不是好事,但若大总统的人选换一换,复辟根本是无稽之谈。她对孙中山的印象深刻,强调他为人正直,为了国家和人民肝脑涂地。
——“小暖,你先答应伯伯吧。容后我们再想对策!”
棉暖真挚看着我,鼓励我。
我朝她点头。她说得有理,这样僵持不下我占不到任何便宜,即伤感情又伤精力。
我看着普伯伯,一字一句道:“伯伯,小暖都听你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依你。”
“好好,小暖想开便好。其实栾沂是个好孩子,只是现在时机不对,若成功复辟,我们找到王爷,然后为你们举行盛大的婚礼,好不好,是新式婚礼!”
我勉强笑笑:“好。伯伯说什么都好。”
“我们是欠栾沂很多,可这些都是钱,将来一定有机会还他,小暖,你相信我。”
“嗯,伯伯,我们不能总欠人家,赚到第一笔钱就还他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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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临走激情
——“小暖,别总和普伯伯扛,他毕竟为王府服务多年,所谓的新式政策,他不是无法接受,只是习惯了模式。那样的模式,虽是他付出,可他心安理得。”
等等,我突然想起来。从米行出来之时,朦胧中普伯伯似乎说,说“我是说拥戴老爷,而不是年幼的溥仪!大清需要老爷。小姐,记住,你去找张勋!不管他在东西南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我怎么会忘记呢这么多事交织在一起,差点冲淡这件事。
伯伯和紫禁城里那些遗老遗少们,看似一丘之貉,实则,他在为我的“爹”韬光养晦!
没错,就是借着为清帝复辟的幌子,趁机拥戴我“爹”。
普伯伯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他的心机如此慎重。
从最初醒来,睁眼说假话骗我,再到我昏迷时对栾沂的坦白,我不相信人可以变得这么快。
草草收拾衣物,预备明天和普伯伯离开。我急需去另一个地方,慢慢愈合伤口。
我对坐在床角的棉暖道:“明天我们就安心离开,你可以接受吧?”
她浅浅点头,不言不语。
“那我睡了。你也休息吧。”
我对着心底数绵羊,可没用,心里四处弥漫着栾沂的模样,我告诫自己,路是自己选择的,定要承担后果,不能总留后路!
逼迫自己,终于有了朦胧睡意
梦境很复杂,但千篇一律,又是长姐。可唯一不同的是,我看见自己躺在水晶棺里,长姐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我,长久不说话。
我浮在洞穴上方!坦然接受眼前的一切。
不知在追逐什么,睁开眼,普伯伯背对着我,我呼道:“伯伯?”
他猝然转头,很柔和笑道:“小暖东西收拾好啦,事不宜迟,我们今天就走吧。”
天亮了?
窗外晨光熹微,太阳还未出来,我掀开被子,缓缓坐起,揉揉惺忪的睡眼,答道:“好,伯伯,我们就走。”
天气已经热起,我穿上薄薄的外套,忽想起,问道:“伯伯,车票买好了?”
他背起我的包袱,拉开房间的门,“昨晚睡不着,去车站碰运气,没想到还剩今天的车票。我想着,我们的病都好差不多了,多住几天还会花费银子,省一些还是好的。”
“嗯,账结了?”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到时一起还他。”
心里明白,拿下伯伯肩上的包袱,道:“我自己背吧,伯伯会累的,小暖年轻,该吃点苦。”
他没有回绝,把包袱丢给我。于是,我俩一前一后出了医馆。关上院门之时,我看了一眼那两匹马。它们应该在睡觉。乱风吹过,吹起它们的马尾,却吹乱了我的心。
心如止水,心如止水。现在要有这样的心态。
清晨的街道人不多,三三两两谁家女?
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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