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初代]上帝之城》第65章


眼”的骸最终协助Giotto保护了遭到暗算的克丽斯·埃罗之后,青年就像如今的君枝一般会心地笑了。
抗争命运的力量,其实早已掌握在人们手中。
作为唯一一个从本家代代相传的手札中继承了这段秘密野史的现代人,三日月君枝今天也怀揣着关于乔托·彭格列、克丽斯·埃罗以及自家某位笨蛋先祖的骑士传说,行走在自己坚守的道路上。
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后的故事了。
在此之前,先将镜头调回惠理眼中的“不幸结末”……也就是君枝心中的“完美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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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西西里。
“——突然说要引退,你是认真的嘛?”
完成突袭斯佩多宅调虎离山的使命之后,我重新回到阿诺德据点进入待机状态,日夜殷切期盼着前往拯救好兄弟的Giotto凯旋而归。不料数日后,Giotto带回“科札特平安无事”这一喜讯的同时,顺带还向我宣布了一个令人大惑不解的消息。
“呵呵,说是引退,也不是那么迫在眉睫的事情。菲洛家族刚刚提出停战谈判,还有守护者的选拔与交接,手头堆积的工作可是像山一样高呢。我也不能把重担全推给可爱的表弟,自己一走了之啊。”
面对我混杂着不解与不满的质问,Giotto只是以轻松闲淡的微笑从容回应。也许是长期受首领重担压迫的缘故,他从肩膀到面部神情都有些僵硬,只有定神细看才能从他清俊的眉眼间辨出些许少年时代的活泼模样。
“别那么吃惊,克丽斯。科札特决意隐居孤岛的时候,我就产生了相似的念头。在他看来,西蒙家族的存在会诱发戴蒙和我之间的争端,因此科札特甘愿退出舞台隐入暗处。但是事实上,现在挑起彭格列内部纠纷的并非科札特……而是我。”
说出口都感到可笑。一手创建了彭格列并将其发展壮大的男人,有朝一日竟把自己称作危害组织安定的毒瘤。
被西西里人誉为救世弥赛亚的金发青年,此时他包容万物的明媚笑颜中不止满载着慈悲与温柔,还隐约流露出一线自嘲似的悲伤。
灿金的瞳孔中没有开玩笑的神色,我也知道青年的话语是无可辩驳的真实。
因为真实,所以看着Giotto坦然接受一切不公的安详笑脸,更激起人胸中的悲愤苦闷。
诚然,我眼前的男人是一位杰出的领袖,直觉、谋略、决断力乃至领导力都出类拔萃。他唯一致命的缺陷——说来可笑,就是“他没有**”。
Giotto把全身心都奉献给了故乡的安定繁荣,其中没有掺杂丝毫私欲。这种近乎非人的高洁情操博得了一批人的全心景仰,却也招来了更多人的嘲笑与非难。
软弱,伪善,妇人之仁。加诸于他身上的责难,或许从来不轻于我所背负的污名。Giotto日复一日以宽容和勤勉应对着来自各方的质疑与侮辱,直至这份无形的恶意化作有形的刀剑,他已退无可退。
面对菲洛家族或斯佩多这样擅长调动人内心**的行家、这些货真价实的“黑手党”,选择了贯彻仁义之道的Giotto从一开始就不握有胜算。只要Giotto的旗帜一日不倒,彭格列就无法从分崩离析的风险中解放出来。
明明没有做任何错事,明明无心伤害任何人,明明追求的只是安宁和平的黄金日常。
却被怀疑,被憎恨,被背叛。
即使遭遇了如此不合理的对待,这个男人还是……全部都原谅了。
原谅了图谋篡位的弟弟,原谅了机关算尽的好友,原谅了受利益驱动而背离自己的世人,甘愿充当耻辱柱上的败者来回避自己宁死不愿看到的反目成仇。
“Giotto……你确定吗?这么一来,舆论肯定会认为你是被二世逼退,你在子孙后代心目中的形象也会从伟大的彭格列创始人变成一个软弱的傻瓜哦?”
我依然心有不甘,话中带刺地出言挑衅道。
“哈哈,我本来就是个傻瓜啊,让后人们认识到历史的真相不是很好吗?”
毫无紧张感的爽朗笑脸。
一直以来,Giotto都凭这副神经性面瘫固定下来的完美笑容救赎着所有人——不,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面瘫过,只是以此为借口掩饰自己无间歇的傻笑而已。“只要保持笑容,人心中就会生出微小的希望,这是比所有高档枪支都有效的神奇弹丸”,他确实也说过这样的傻话。
可是,要由谁来救赎被推上神座的他呢。
在成为彭格列一世之前,在成为西西里的弥赛亚之前,只是个天真开朗的普通小镇青年的Giotto……该由谁来抚慰他的伤痕?谁来实现他的愿望?
——没有的吧,那样的人。
人可以依靠祈祷向神求救,被奉为神的Giotto却早已自行切断了示弱求助的通路。
至高无上的王座上,比谁都要孤独的王。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我不由上前一步用力扣住了青年垂在身侧的手。
“Giotto。”
只是这样呼唤他的名字,心底就有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难过泛上来。
“……你真是个笨蛋啊。”
“嗯嗯。你看,克丽斯不也承认了吗?这是历史的真相。连我亲爱的骑士都认可了,绝对不会有错。”
回握住我微微震颤的手指,王眯着草食动物一样澄澈无害的瞳孔继续焕发光芒。不需要廉价的悲悯,也没必要为他打抱不平——青年坚定不移的眼神正诉说着这一点。
“来,快走吧,克丽斯。迟到的话蓝宝该嚷嚷着肚子饿了。”
“欸?要去哪里么?”
“去了就知道了。克丽斯,我不是说过吗?总有一天要把你从阴影里拖出来,让你堂堂正正站到我身边。”
…………
“喂——Giotto!克丽斯!你俩究极的慢啊!!”
距离目的地还有十几米远,就已听见了几乎震破鼓膜的嘹亮呼喊。
一身朴素黑袍的纳库鲁神父站在乡间教堂破败的石阶上,腋下夹着某本似曾相识的厚书,边高声叫喊边大幅度冲我们挥舞手臂。
我茫然地环顾四周,只见教堂门口聚集的尽是些熟悉到可以称为“孽缘”的脸孔。
面刻刺青的红发青年倚靠着油漆剥落得差不多的古旧木门,专心于远眺天空喷云吐雾。身穿洁白狩衣的东方男子面带忧色地站在他身旁,小声劝诫着“少抽一点对身体比较好”。草绿色鬈发的少年叉开双腿无精打采地坐在最下一级台阶上,反复揉搓把玩着几根蔫巴巴的狗尾巴草。与他们隔开几步,灰金色短发的青年背对众人独自伫立,周身环绕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场,好像正极力拒绝自己和这些人身为同伴的事实一样。再远一些,是姿容妩媚身段惹火的魔女殿下,以及她身后眼神阴郁的异色瞳孔凤梨头少年。
“啊,阿哥。”
下意识地针对某个人发出了亲热的问候。
“……”
被指名的男人静静扭转头来,面无表情地剜了我一眼。
“抱歉我说错了,是阿迪。”
作为温驯体贴的好义妹,我立即诚恳地低头道歉。
“…………”
“……我错了,阿诺德先生。”
“呼,大家能够聚齐真是太好了……嗯,今天一定要拍张完美的全家福。”
无视我与阿诺德之间险恶的气氛,Giotto意气风发地自语着,利索地动手指挥大家按身高各就各位在台阶上站好。
“……要拍照吗?”
我被Giotto拉扯着和他一同在最前排站定,这才勉强反映过来。
“是啊,说什么‘当年拍的合影里没有克丽斯,太可怜了’……硬是把大家拉出来扮家家酒。可真是个百年难遇的好男人啊,我们的BOSS。听好了克丽斯,要是你胆敢辜负他的话,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G先生有些忿忿不平地解释着,语气中透露出点无可奈何的死心味道,却又意外的亲切。
“当年的合影?啊,我记得是戴蒙怀表里的……”
我曾经看到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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