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大冒险同人) 荼岩 飞白鹤》第2章


往,四下里无路可走,正焦急处,见一缕幽光,从顶上透下来,原是他早间揭开两片瓦留下一个碗口大小的洞,此时漏下一星月光。
安岩见之,突生急智。反身抬掌,那庙顶不过薄薄一层瓦片,被他这一掌将庙顶拍出个窟窿,腾身便走。他这一下动静不小,众贼听声,抬头见老大一个人影当空掠过,俱呐一声喊,拔腿急追。安岩仗着齐云步了得,一掠数丈,早扑出圈子,低头张见众贼马匹系于林下,他也不讲究,落地随手夺下一匹健马骑了要走。偏在此时,那老者追将上来,伸出干枯五爪,向安岩当心抓去。安岩凛然不惧,拨转银枪,居高临下将枪尾重重撞去,两人一触即分,安岩借势打马便走,却听身后老者嘶声叫道:“飞白鹤!”他嘴上不好搭话,心内痛快,暗叫道正是你爷爷。
安岩这一场跑出数里,无人追及,方放马缓行。此时热血既消,倒可惜起他那匹良驹,又恨神荼此人临阵而逃,半点义气不讲,心中翻来覆去,把神荼并那一干贼人骂了一遍,见天光已现,方思渡河之计。他夤夜出逃,一路快马加鞭,已到陟云县,知此地临水乘山,有个渡口,遂欲在此渡河。
也是他时乖运蹇,赶至渡口,恰见一条渡船离岸,安岩追之不及,望船兴叹,却见船尾一人,一身黑衣,抱剑而立,正是神荼。
安岩正值心头有火,莫说见了神荼本人,便是见了个穿黑衣的,也能看出三分不是。当下于江边寻了条小船追上,见两船遥有数丈,他忽纵身,展袖腾云,凌空而至,恰如飞鹤掠江,竟凭此一跃,稳稳落至渡船船尾。众船工哪见过凡人有如此身法,吓得四散而逃,独留神荼一个立在船尾上。
安岩见他好模好样地站在船上,比之自己一夜颠簸奔命,不由含怒道:“你脚程倒快。”
神荼闻言,冷哼一声,不置一词。安岩被惹得大怒:“你引来的杀手,推与旁人,说出去好听么?”
他怒气勃勃,哪知神荼觑他一眼,转身要走。安岩岂容得下他,合身扑下,抬手便是一掌,被神荼轻轻闪过,提起手来,叼他手腕,安岩曲肘撞去,与他过了一招。两人拳来脚往,斗过数十合,正是敌逢对手,就不用兵器,放开手脚,打了个痛快。一众船工见这两人不像江湖寻仇,倒像切磋武学,战得好看,俱围上前来,看得精彩处,齐叫声好。
两人再战数十合,安岩暗自佩服对方手段,他世家出身,虽也年少轻狂,却非好勇斗狠之辈,既生相惜之意,故意卖个破绽,叫神荼将他手拿住了。神荼倒也知机,一触即退,两人各站一边,相对颔首,便算是恩仇已泯,各退一步。安岩此时郁气已泄,才忆起自己情急登船,竟不知船将行往何处,忙问船家,幸得此船正要去往奉单县,便补了船资,在船上安顿。及至渡口下船,他欲再寻神荼,那人已杳然不知所踪。
再说这奉单县,乃是江龙王嘴衔的一颗明晃晃白玉珠,地势平坦,又有江水灌溉,乃是一方富庶之地,商贾云集,繁华不逊京师几分。江湖门派在此的大小十来家,排得上号的也不止左家庄一户。安岩既是来贺寿,先到左家庄递了帖子,见过左老庄主,便于庄内住下,只等数日后寿宴。他这几日左右无事,常于街上闲走,识得几个朋友,倒也快意。
这一日他应朋友之约,赴宴饮酒,饮宴过半,立于窗边赏玩街景,忽见着一人打马而过,忙唤来朋友,往下指道:“那是何人?”众人中有识得的,道:“那是伏龙会镇会的太岁爷,人称岁寒老人的,你如何识得?”
你道安岩如何识得此人?原来那岁寒老人,正是当晚要放火烧庙的老妖怪。奉单县是伏龙会总舵安家的地盘,安岩自不肯说出缘由,拿话搪塞过去,心自惊疑,想那神荼与这老妖怪有仇,却在奉单县下船,岂非是羊入虎口,又不知这岁寒老人与神荼间有何龃龉,倒像是不死不休。他心中思量一番,倒起了个盘算,要趁夜探一探伏龙会。
飞白鹤毕竟年轻,实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伏龙会是江北第一大漕帮,高手如云,他也敢去捋虎须。当夜打点停当,着一身黑衣,往伏龙会总舵而去,少时已望见伏龙会大宅,他先翻过外院,打量得内院墙西南角外有一株参天老木,高有数丈,枝繁叶茂恰可藏身,便先攀上树去,再向院内张看。
须知伏龙会总舵里少说也住了百来号人口,外间自是马厩柴房,往里一圈是弟子并仆役屋舍,内里几进院子方是主事人住处。他隐于枝叶间,遥遥望见内院里似有守卫频频走动,但偏生灯火稀疏,倒像未住得几个人,便生疑惑,不知伏龙会主事之人都去往何处?也怪它一介江湖门派,守卫缘何如此森严?更不知那岁寒老人,又住在哪一间屋里?
恰是此时,院子东南角闪过一条黑影,倏忽而没,若非安岩看得仔细,几乎要将它放过去。是时夜深人寂,但闻夜草枯树随风窸窸窣窣地响,那伏龙会内院中又无人走动,只留着凄凄惨惨几点星火,这一道黑影飘忽不定,似鬼非人,惊得安岩冷汗沥沥,忙收敛心神,凝神看去。那黑影已遁入院中,半晌不见动静,安岩心说莫非自己眼花认错,却又见墙角阴影下一团影子贴着墙根,烟一般晃进廊下去了。
他是头次见识如此鬼魅的行事,那影子到了廊下,贴着柱子避开守卫攀了上去,安岩居高临下,已看不见他动作。他不知这影子身份,也不知他所来为何,欲要跟上去,又顾忌内院守卫。如是犹豫半晌,却见那黑影不知如何,竟从房顶上又翻了下来,借着游廊遮掩,一路往西南角疾行。安岩见那黑影身法灵动奇诡,一气呵成,视院中守卫如无物一般,几息间已到墙边,旋即攀上院墙,径直顺着树干爬了上来。
安岩见他爬上自己这株树,一口冷气吸下去,顺着五脏六腑直冻至四肢百骸,直瞪着眼看那一身漆黑的影子缠上树来,全凭着丹田里一口真气,才没坠下树去。那影子攀上树,猛然和安岩打了个照面,两两相觑,俱是一惊。安岩见那影子黑布覆面,露出一双眼来,映着几点灯火,熠熠生辉,方知是人非鬼,悄悄松了口气。不等他开口,黑衣人早又攀了几步,纵身往外院便跳,再紧行几步,已顺着阴影翻出外墙去。安岩一愣神,连忙赶上,他齐云步虽不似黑衣人身法诡谲,却胜在潇洒轻盈,轻轻一跃,便已从树上滑出外墙去,落地再看,又还有黑衣人的影子?
安岩无奈,只得悻悻回左家庄去,一路上琢磨不定,竟是一夜未眠。及至第二日早起,刚出院门,便见有左家庄家人赶来急报,说是昨夜里伏龙会会首张行暴毙身亡。安岩闻言,悚然一惊,猛记起昨夜那黑衣人,双眸漆黑,眼尾上挑,虽覆着黑布,也能看出鼻梁高挺,莫非竟是神荼?
伏龙会会首张行在武林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这一死,却闹得左家庄老庄主的寿宴也办不热闹,草草收场。安岩奉上贺仪,拜别亲友,又乘船离了奉单县。只是心中疑云未散,不知张行之死,与神荼可有几分干系。但神荼行踪又岂是他能轻易寻访得到的,只得暂压心事,且赴前程。
这便是飞白鹤与神荼初识,日后两人自有相逢之日,那时节风涛骤起,两人各有一番不得已处,乃是后话。
如前已知,安岩师承自隽风山庄庄主,这位庄主不仅是安岩师父,也是他生身母亲,闺名安容,如今既承隽风山庄庄主之位,江湖人都敬称隽风客。当年隽风山庄老庄主一生只有一对儿女,儿子自幼多病,难承家学,女儿颇有天资,青出于蓝。老庄主遂定下百年之后,将山庄交到女儿手上,便欲叫她招赘一门亲事。但这位女侠行事不拘,老庄主给她寻来那些青年才俊,她一个也不看在眼里。某次出庄,数月后归来,已有身孕,问她与谁相好,也不肯说,足月产下一子,便是安岩。
安岩生身父亲早与安岩相认,他自成年后,一年中倒有一半是在父亲那边,剩下三个月大江南北四处闯荡,再有三个月,才住在隽风山庄。倒不是他母子二人不亲近,实是安容于他严师甚于慈母,两人相处也不似寻常人家。但每年六月初八,是隽风客生辰,安岩纵在天涯海角,也必要赶回山庄,赴他母亲的寿宴。
安岩自因往左家庄贺寿一事拜别母亲后,经有两月未曾归家,如今既是为母亲贺寿,自是寻访了不少好东西,他着人随后送到,自己一骑当先,往隽风山庄而来。刚下了马,洗去游尘,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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