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惊绝》第30章


恕?br /> 从此上朝,轩辕弈正坐皇位,花臣在侧旁听,轩辕弈每作决断,都要看向花臣示意,花臣点头他便直发诏令,花臣摇头,他便重新思量,花臣只偶尔点拨,从不干涉其中。
饶是如此,时间一久照样有人参本,说当今摄政王出身卑贱,才学有失,实是德不配位,屡次干涉朝政,脔臣专权,大晋危矣。轩辕弈只看了一眼就掀了桌子,厉声道:“先皇尸骨未寒,你们倒替朕盘算起后路来了?摄政王勤政忠君,从不逾矩,再有进言若此者,赐自尽。”
直到回了宫,轩辕弈仍气得发抖,花臣便着人去杏芳斋买了新式的糕点,带着一并哄他:“你也真是,这有什么好气,他们说我几句,我又不会如何……”
“我就是听不得!他们懂什么!将臣兵法,帝王心术,哪一样不是你亲自执教,乌合之众见风使舵!”
花臣笑出声,讨好地亲一亲他小脸,正色道:“君舟民水,你既承千万人拜颂称帝,便应有无边气量,包容千万人,若只因这事徒生君臣隔阂,以后的朝局如何坐得稳?”
轩辕弈被亲了一下,气消了大半,伸手便去抱花臣:“阿叔,朕不允天下人辱你,有一杀一。”
“那是□□君王。只你信我,我便知足,横竖我都在宫里,天大的不满也传不到我耳中。”
见着终于是哄好了,花臣正欲离开,听见轩辕弈小声道:“阿叔,今晚朕能同你睡吗?”
花臣心下叹气,转身叩拜行礼:“皇上。”
轩辕弈心里一酸,摆了摆手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自命亲征
战事急报,铁勒大军已经杀到青州。青州,已是皇城脚下,这座屹立百来年岿然不动的城池终于受到致命威胁,锦州百姓纷纷乱了阵脚,多少人家弃城而逃。只待一两日,铁勒的战火便能冲破城门,杀入城中。
早朝前来的官员竟有三分之一抱恙未来,轩辕弈不知该如何是好。是他没守好这座城池,是他没做好这个王,他的臣民要弃城而去,他有什么立场阻拦?
花臣却不苟同,他此人向来决绝,既无回天之力,不妨孤注一掷。
他道:“下令封城,若再有强行出城者,斩!”
已经部署好退路的大臣自然不服,有个胆大的已经跳出来指责:“凭什么封我等退路?你迷惑圣君,把持朝政,如今大晋势去竟要拉我等陪葬?”
只见剑光一闪,那站出说词的大臣喉咙不住往外冒血,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三两步便倒地不起。
这一举动吓得群臣皆后退一步。
花臣冷笑:“我还从未见有人能将贪生怕死说得这般掷地有声。怎么?大晋盛时,保你们高官厚禄家宅昌盛,如今遇难便想抽身而退了?我花臣之前做的是皮肉营生,最是清楚买卖交易,当一笔对一笔。”
“阿叔……”
轩辕弈有些后怕地叫了花臣一声,花臣却充耳未闻,接着厉声:“如今杀至城外的是外族蛮夷,你们就算今朝有命,他日等那铁勒果真称帝,则满汉皆为奴役,则天下汉人颠沛流离朝不保夕,你们躲了今日躲明日,躲得了今生,躲得了尔等的子孙之辈吗?”
整个大殿都是他的回声,却没人再敢站出来说话了。
谁人都清楚,逃,并不是个解决问题的法子,他们不过是在逃避而已。
“如今,大晋一息尚存,皇城禁卫军兵马精良,尚能殊死一搏,收募尔等家丁护卫,尚有千人可挡,刀锋横对,尚有言语可唾,明日我摄政王亲征,誓斩外贼!”
轩辕弈惊得站了起来,可他看着他的阿叔,从未这样意气风发,风华绝代过,那样的风采刻进骨髓里,他眼中没有一丝忌惮,只剩烈火熊熊,漂亮得不像话。
良久,群臣跪拜高呼:“臣等愿为摄政王鞍前马后。”
……
回到后宫,花臣拿出把雪白的长剑,细细擦拭。这是轩辕赫留给他的,在雪中舞剑,剑上便能折射出彩虹。
门口站着许久不肯入内的人,良久,花臣才开口道:“进来吧。”
轩辕弈低着头进来,说:“朕不想你亲征。”哪怕明日敌寇入城,持剑而对,也该是他站在小叔身前。
花臣笑了笑,说:“过来。”
轩辕弈依言走过去,花臣道:“你有心护我,我便知足。只是为民夫者,须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可,可那些人只是假意迎合,万一到时候又临阵倒戈,你……”
“弈儿,为君者须知,你为君,则我等皆为臣,此间规矩不可因血缘亲情而破。”
花臣被伏
青州地属江南,与锦州不同的是它还连带着几座山川,合着一处瀑布自上飞流下来,拍击在山石上哗哗作响,林中鸟叫,遮荫蔽日,其实是个游赏的好去处。
花臣骑着马,身后跟着长乐和几个小兵勘察地形。他已经数年没有碰过马了,腿侧被磨得生疼,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长乐瞧着他的样子,道:“早跟你说跟我同乘一匹,你那处的伤好了又磨,磨了又上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花臣不理他,前去勘察的几个人已经回来了,不声不响地由他带着回去。
行至一处峡谷,中间窄道只余两三人经过,两侧都是陡峭的山,花臣却突然握紧了缰绳。
长乐瞧着他一眼,也变了脸色:“有人过来。”
花臣看向他,正要发问,他走近几步握紧花臣的手道:“别怕。”方又闭目聆听了片刻,道:“对方十人上下,皆骑马。此处不好作战,快冲出去!”
长乐抓着花臣并不松手,反而一个用力将人从马上拽进自己怀里,双腿夹紧马腹马便疾跑起来,他有条不紊地扯下披风披盖在花臣身上,只将人遮了个严实。花臣都将这些看在眼里,一言不发。
“突围!”长乐手中拿着□□,终于看清对面过来的数人中也有个将官模样的,又催促了几声马匹,横枪格挡一下轻易就冲了出去,只后面几人却没那么好命,有三人被拦下即刻刺死,冲过来的两人也受了伤。
“回营。”长乐冷静地命令道,匆忙之中还回头看了一眼,为首的那个正在冲他点头。
从始至终花臣皆被妥善藏着,安全带到营中,长乐柔声道:“安全了,下来吧。”
花臣直勾勾看了他半晌,道:“多谢。”
李怀恩见他们回来,迎了上去,见去的人少了三个,就知事态不好:“可有受伤?”
长乐让后面两人自去军医营包扎,才道:“东南方有三处营帐,为数不多,再往南些有个山谷,周遭陡峭出口一处,驻扎大部队兵马,粗略有三十五六处营帐,看他们那样子,应是不惧有人过来盘查。”
当然不惧。李怀恩苦笑,我军本就处于劣势,人数又少,数日下来也只有死守这条路。
“若放火呢?”花臣上前道,“他们连营而驻,若是放火定能牵连一二。”
“不可!”李怀恩想不想断然道。
长乐一愣:“为何?”
“他们营下是成片的水田,即便放火也过继不到别的营帐,烧起来很快就能灭。”
不怕火……花臣沉吟一声,静静看着李怀恩,道:“近日可有暴雨?”
“这几日连着放晴,暴雨要再过五六日了。”
“时间正好。”花臣略微思量一番,“让几个人扮作农夫,日日去周遭松土,只需松动,不可细碎。人数要少,不要被人察觉。”
李怀恩立刻吩咐人去准备,按照花臣道意思日日松土,第三日道时候,花臣亲自过去,身上带着大量□□和弹丸,带着三个民夫打扮的人一路深挖。他之前在书上看过,这种成片的连山之间都互有牵连,只要寻到关键处,再埋弹丸,引爆后的威力会是原本的两三倍。
经过地形验看,每埋下弹丸都有□□连着引子一路向外,再用松软干燥的土掩盖起来,直埋了十余处。
待一切部署完毕,正要离开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高声质问:“干什么的!”
回头过去,是几个铁勒士兵。
“几位军爷,我们不过是过路的农民,顺道来地里看看。”
“少废话,快……”滚字还没说出口,那人的眼直勾勾看在花臣脸上,起了丝不怀好意地笑:“哟,如今的村妇也有这般好看的。”
几人心道不好,果然那人接着道:“把她留下,其他的都滚吧。”
“军爷,他可是……”
回话那人刚开口说出几个字,刀光一闪就被铁勒人抹了脖子,血从喉咙里往外喷,没几下就断气了。几个人出来都是乔装打扮,谁也没带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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