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hp-adhp]玫瑰墓园的珠宝商之死》adhp]玫瑰墓园的珠宝商之死-第6章


他欣赏镜片后湛蓝的眼睛越发深邃,空气变得凝重,“可是你必须明白,邓布利多,只有我才能让他在荒野里奔跑,只有我能驾驭他。他是为我而被创造出来的,他经历的所有折磨都是为了让他能站到我面前。你只是个保管者,别误以为他是属于你的模特!”
邓布利多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除了一句“他并不是我的模特,也不是任何人的。”
只是一句轻得像在自我提醒而不是在说给别人听的话,却冰冷如海上浮山,夜空下幽灵般逼近的危险,里德尔无法动弹。邓布利多走出弗洛林冷饮店,拎起那只鸟笼离开对角巷。
雪枭被惊醒,满眼谴责。
海德薇。如今里德尔知道它叫什么了。
波特居然养猫头鹰,奇怪的宠物,在波特来到里德尔府后没多久它就飞来在阁楼里落户,不,是她不是它,波特一再强调。里德尔总觉得它盯着自己的琥珀眼睛里满是谴责,而自己的纳吉尼却对波特异常亲切,这不公平。
同居加上共享财产,一方负责赚钱和外出,一方负责家务,理论上总是恋人最终所做的事。
不,并没有爱这种东西。一点可能性都没有。里德尔把手从海德薇的名字上缩回,接过弗洛林递来的冰柠檬。正常人类无法忍受的冰冷和酸度让他觉得适宜。
“里德尔先生,您每次来都要看这两幅画。”怀着难以掩饰的畏惧和好奇,弗洛林过来搭讪。
“因为这个画家还没真正出壳就完蛋了,它们会有历史价值。”里德尔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听说是逃掉以前就不再画画了。”弗洛林抹掉画框上的灰尘,“不能用自己的名字,用了自己的名字就会被说成是谁的附属品,只要创作就会带着枷锁,又发生过病态的关系,总会觉得怨恨吧。以前怎么看都觉得他不正常,从不画人,总是奇怪的动物,总是人类肉眼很难捕捉到的瞬间,就像他也是只兽类。果然做出了可怕的事。”
“只画怪异动物的人是想逃避人类的肉体吧,连自己的肉体都厌弃了。”里德尔取下杯沿上血红的樱桃在眼前晃了晃,“我一直想挖出这样的心脏来看看,越是扭曲挣扎,跳得越是有力。”
弗洛林打了个哆嗦,飞快回到柜台后。
“卖给我吧。”里德尔适时开口。
第二天傍晚回到里德尔府,他搁下箱子看见跑来给他开门的管家,忽然有种诡异的错误感觉。他忍下对这感觉的厌恶,“给你带的礼物”,他对管家说着,拿出两幅仔细包裹好的画来。
只要揭开包装,男孩就会被尚未愈合的痛苦击中,瞳孔会缩至针尖大小,金色的那一细圈虹膜将绽放出来,漂亮到光华流转。
里德尔等待着,心跳已为迎接这景象而加速。男孩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握住了包裹,触摸到里面画框的边缘,抬头不安地看看他,又低下头去,手有些不稳。
对别人的恶意的感知力敏锐如同兽类。“这是谁的画?”他嘶哑地问。
“礼物要自己拆开才有趣。”
得到温柔的答复,男孩又疑惑地看他一眼,做好了拆开包裹的准备。
里德尔心里奇怪的错误感更强烈了,简直在冲撞着心脏。最后一秒钟,当缎带被解开,他猛地按住波特的手,夺取了包裹。
“我又想把它收回来了,”他语气恶劣地说,“把地窖钥匙给我用用。”
黑铁钥匙立刻扔进他怀里。波特听从直觉迅速离开,顺便带走里德尔装满杂货的手提箱送去画室,到楼梯顶上时他停下,叫住正往地窖去的里德尔:“你吃过饭了没有?”
不,没有爱这种东西,连友谊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里德尔却还是愣怔了一下,抬头看向那个少年。
他脸上没有阴谋下毒的迹象没有伪装的关怀也没有真正的关怀,仅仅是稀疏平常随口问问。里德尔没有回答,依然盯着他。波特抿了抿唇说,厨房有鲜菇汤、牛肉烩意大利粉、核桃松饼。
“真巧,都是我不喜欢的。”里德尔刻薄地评价道。
“半夜饿醒了别再爬来找我。”波特嘴角隐约浮现神秘笑容,让里德尔非常不适地想起蒙娜丽莎。
最终当晚里德尔还是坐到了厨房仆人吃饭的小餐桌前,他曾经吃一顿可以保障三天消耗的野兽胃袋已被波特准时的一日三餐娇惯到缺一顿不可。波特的厨艺并不差,里德尔难以否认自己长了一点肉,戒除了钻进画室不饿到脸颊瘦得贴在牙齿上就不出来的恶习,即使突发事件需要出门,也不再会被误认为是吸血鬼。
他变得正常了。
意识到这一点,里德尔心情很复杂。
他攥着刀叉抬头看向正在清理灶台的管家,笔挺制服裹着纤细身体,冷静克制,怎么也没法想象他手持菜刀或拿着长柄勺搅拌浓汤的样子,他眨了眨眼,甚至不太容易回想五年前男孩赤裸在马人背上欢快地张开双臂的样子,能迅速跑到眼前的只有他挣扎于禁忌和道德间微微扭曲的脸。
狄萨特医生,那个忧郁的狼人逼近陷入狂乱状态的男孩,“你的神是一尊嫉妒的神。它看得见你。它永远看得见你,艾伦,它看得见你!”
寒冷狂风掀动帐篷,支架中心垂下的昏黄灯泡痉挛晃动。对了,那是临近圣诞的冬天,耶稣就快降生的寒冷冬夜,里德尔的皮肤回忆起残酷的温度。
男孩在颤抖,却不是因为寒冷。
他满身汗水,右手紧紧握着自己左肩,这似乎是他潜意识里自我保护的动作,此刻他是——艾伦,无法对女性的肉体产生反应的被挫败至濒临崩溃的少年,无法顺利成长为男人的,永远的少年。
只是因为羞愧于神的目光吗?
里德尔手中的刀叉停了很久,波特察觉到安静,转脸看向他。
“真的很难吃?”
“不是。”里德尔低头拨弄已经开始冷却黏在一起的意粉,“我在想拉奥孔……因为在神的眼皮底下与女人媾和而被神召唤来的海蛇吞掉。”
波特的呼吸停止了。
“我在想,伊库斯里艾伦的神,是否和拉奥孔的神一样,不能允许他的男孩背叛他。敬慕神的男孩无法反抗神的目光,所以才刺瞎了神的双眼。”
从伊库斯三个音节被轻轻挑起,波特就开始颤抖。他右手不受控制地握住左肩,拦在心脏之前。带有死亡和可怕的最终审判者气息的眼神隔着一张桌子和琐碎庸常的生活杂碎,迫近里德尔。
“你认为,我杀了邓布利多?”
里德尔露齿而笑,晃动的古旧烛影中,虹膜周围常年充血而无法散去的血色让他的眼睛如同黑红内脏,他一字一顿,愉快地说,“我确定,是你,杀死了他。”
“证据?”波特渐渐恢复麻木的镇定。
“想让我告诉你我掌握了什么罪证?”里德尔十分满意,“我们来玩狄萨特医生和艾伦的游戏吧,你回答一个问题,我回答一个问题。”
波特沉默片刻,走过来两手按在桌子上,倾身向前,隔着烛火眯起眼睛,“你既有偷窥癖又有暴露癖?”
威胁的姿态。出现在这具肉体上的样子,与其说是有威慑力,不如说是危险诱惑。
里德尔顺势拽住波特的西服衣襟把他拉向自己,距离霎时近到呼吸交错,波特西服的下摆却碰倒了烛台,厨房陷入黑暗。
波特甩开他去低柜里摸索火柴,刚拿到却抽了一口气,“你的手……”
里德尔问怎么了,波特又放松下来,边擦火柴边闷声说“别缠着我,纳吉尼”,光芒照亮那一小块领域,里德尔真正笑出声来。
他的纳吉尼缠绕在男孩身上,正贴着脸颊嘶嘶地吐信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JJ怎么了,没法修改章节也没法修改文案里文章属性,河蟹掉的词和错别字我救不了它们OTZ
☆、ACT。6
“我只看到历史的必然性,缪斯和艺术家必然的神圣联手。”里德尔为神圣这个词从自己口中吐出而打了个冷战,幸而巧妙转化为近似被自己的话感动了的样子。他深吸一口气,为烘托气氛而精确地停顿,再继续说,“如果没有这样被常人视为异常的相处,世界上哪有伟大的艺术?”
话语置地,背后掌声突兀响起,孤独而坚定。
里德尔回头,那是个头发蓬乱的女人,宽大西装上沾有没干的雨水但她毫不在意,高傲这个词几乎就是为她而造。
他认出这个女人的脸曾出现在泰晤士报上,邓布利多死去那年她从霍格沃兹毕业,是个艺术评论系的学生和初露头角的评论家,格兰杰医生的独女,和与臭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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