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炒面三十年》第63章

有种全剧终的感觉。
顾均觉着这一路跟走红毯差不多了，还是结婚那种。
瞅热闹的还给他让了道。
“老板，给我来份煎饼果子，加俩鸡蛋俩火腿多放辣子少放菜。”
“嘿！”袁大爷乐了，“你小子！我摊儿上没鸡蛋了，上你家拿去！”
顾均啧了两声，气氛全给这大爷破坏了。
薄焕摊煎饼果子技术好，大概上辈子就是干这个的。说的话就不咋好听，“你懂啥，煎饼果子精华在于刷酱。”
薄焕十分豪气的均匀的刷了半个面皮，袁大爷看得肉痛，转身跟儿子回家了，走前叮嘱薄焕弄完了把摊儿给收了。
薄焕给顾均做了个豪华煎饼果子。居然还有人问薄焕一个煎饼果子多少钱，要买两个。薄焕问了袁大爷，薄大师傅的煎饼果子摊儿就开业了。
薄母在楼上等半天没见这两人下来，她抻了抻刚织好的围巾，觉得顾均长得白戴上应该不错。薄焕就不行了，薄焕哪怕冬天捂白了点儿也没顾均白，戴一红围巾就跟窑洞里谁家大媳妇似的。
薄母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站客厅窗户一看，自己儿子不摆炒面摊了搁底下蹭人家煎饼果子摊儿过瘾呢！
顾均跟在旁边也想自己上手，薄焕就把地儿让给他。顾均一边摊煎饼果子一边说：“我这个摊坏了只能你吃了，我。。。嗝。。。”
“行了行了，知道你吃不下了。”薄焕笑着说。
薄母拿着围巾下来，对着薄焕没好气的说：“搁这儿卖煎饼呢也不想想你妈！”
大红的围巾就要往顾均脖子上套。顾均赶紧矮下身子，扔薄母帮他把围巾围好了。面皮要糊了，顾均赶紧铲起来，不出意外的铲成了一堆碎面片儿。
“谢谢阿姨。”顾均干脆不管这个明显失败的煎饼果子皮儿了，专心讨好岳母娘。
薄母嗔怪的说：“这都过年了也不让我高兴高兴呢！叫什么阿姨！”
顾均一愣。
薄焕笑着扯了扯他脖子上的围巾，“还不叫妈！”
顾均突如其来的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人有时候特犯贱的追寻自己没有的东西，不管是好的坏的。这些天有人给他做饭洗衣服织围巾，念念叨叨的从早到晚，还让他洗碗杀鸡抢早菜，使唤起来不遗余力。
“嗳。。。”顾均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妈！”
“你这娃挺上道！”薄母笑眯眯的说。
一个似乎是准备买煎饼果子的妇人停在原地。薄焕正说着话，偶尔一偏头就看见顾均的妈妈站在车边，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薄焕拉了拉顾均，顾均正和薄母说笑话，转头看见自己老妈来了，张嘴就叫了一声，“妈。。。”
薄母吃了一惊，立刻想明白顾均是跟家里闹掰了，不然不可能住在自己家过年也不回去，也从不提家里的事儿。
俩男人都愣着呢，薄母笑呵呵的上前拉了顾母的手，“哎哟是亲家母吧？啥时候来的啊？也不说一声。。。”
顾母正伤心着自己儿子叫别人妈呢，现在也反应过来，这人是薄焕的母亲。良好的修养让顾母扯着嘴角笑了笑，还同薄母问好，走到摊前看着没瘦反而胖了一圈的顾均忍不住心酸。
顾母以为顾均离了家会忧心忡忡食不知味，没想到他似乎没心没肺过得还挺滋润。
“妈，”顾均不知道怎么说话，拿着大铁勺搅桶里粗粮面糊糊，最后干脆舀了一勺出来，“妈你吃煎饼果子么？我给你做吧，我跟你说，我手艺可好了。。。”
顾均低头吸了吸鼻子，专心的摊煎饼。薄焕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叫了顾母一声“阿姨”。
顾母笑着应了一声，怎么看都有种逞强的意味。
薄母笑着问顾母：“什么时候来的？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要不就住我这儿吧，正好今天过年，我们三个过还有点儿冷清，你来就热闹了。”
顾均给他妈摊的煎饼果子弄好了，拿了个纸袋子装好递给顾母，“妈你尝尝，我搁了俩鸡蛋，也没有放辣子。”
“。。。”顾母说不出话来，咬了一口才说：“很好。”
顾均抓了抓头发。
薄母笑着说：“去我家坐坐吧，这大冷天儿的，别在外边受冻了！”又没好气的对薄焕说：“赶紧把这摊儿收了还给袁大爷！”
薄焕“嗳”了一声，搂着顾均脖子看着两家老妈姐俩好的上楼，才笑着问：“我的煎饼果子呢？”
☆、第六十章
顾均没说话，沉默的摊煎饼。薄焕强忍着没提醒他忘了放辣子，等顾均做好了，薄焕咬了一口，“你妈果然是你亲妈，这个味儿也能吃下去。”
顾均抬起头来哼了一声，凑过来尝了尝，说：“要不我给你回回锅？”
“你当土豆呢？”薄焕乐了，直接拿起刷子在外边儿刷了两层辣子一层酱，咔吧咔吧啃的特香。
“收摊吧。”顾均瞅薄焕啃煎饼果子瞅了有两分钟，才慢吞吞的把摊上的东西给收拾好了。薄焕跑去给顾均开楼梯口的小门，顾均把车推进去锁上，又给袁大爷还了钥匙，然后蹲门口抽烟。
薄焕吃完了煎饼果子，垃圾一扔，站门口问：“忧郁完了？”
顾均把烟摁熄，笑了笑说：“完了，回去吧，该吃中饭了。”
薄焕啧了一声，把他拉起来，边上楼梯边说：“我才刚吃了早饭啊，我妈做的早餐剩下来了，中午估计得吃剩菜。”
“我妈在呢。”顾均说：“你说她们俩能聊啥啊？”
“谁知道。”薄焕耸了耸肩。
家里门开着，薄母和顾母坐在沙发上聊天，电视开着没人看，关系已经亲近到薄母管顾母叫“大妹子”了。薄母见俩人回来了，就使唤薄焕：“薄焕，你去厨房看看，把新买的白萝卜切了，肉也炖上，别不情愿，我知道你切菜切的好！”
又招呼顾均来沙发上坐着休息。
薄焕嘀嘀咕咕的进了厨房，菜都在冰箱里，过年要炸鱼炸肉丸子炖鸡，饺子馅儿都拌好了就等晚上包。
薄焕把萝卜拿出来洗了，动手切丝。顾均坐沙发上坐不住了，薄母还好，不把他当外人，摆明让他自个儿玩。顾母他妈和薄母说着话，说两句就要看顾均一眼，弄得顾均心里不是滋味。
顾均说道：“妈，我去给薄焕帮忙！”直接躲进厨房，这声妈也不知道叫的谁。
薄母笑呵呵的夸奖：“顾均这孩子勤快，昨天非要帮我干活儿，捉着鸡半天又不敢下刀子。”
顾母很勉强的笑，“他在家里从来没做过家务。”
薄母一愣，看了厨房一眼才回头问道：“你家家庭条件挺好的吧？他刚来的时候我都不太敢跟他说话，他自己非要帮我干活，久了我也没啥不好意的，一来二去就熟了。我看你们家就是过得太客气了！”
没等顾母说话，薄母还要再说，就听厨房里的薄焕喊：“妈！萝卜切好了！咋办？”
顾均从厨房伸出个头来问：“妈，炖鸡放五勺盐够不够？”
薄母瞪着眼睛，也顾不上新认的大妹子了往厨房跑，“哎哟！鸡肉已经用盐腌过了！再放五勺盐要齁死啊！薄焕！你怎么把萝卜切成丝了？！那是拿来炖肉的！”
俩男人站厨房里很无辜的摊手。顾均说：“我看炖鸡要放水啊，就想着多放点盐。。。”
“妈你不是说我切菜切的好吗？我就切丝了，再说你也没告诉我萝卜拿来炖肉的啊。。。”薄焕一脸懵逼。
薄母把在厨房鸡飞狗跳的俩人赶出去，顾母笑着边挽袖子边过来，“我来帮你吧。”
开着电视聊天的变成顾均和薄焕。
顾均用手肘捅了捅薄焕，眼睛盯着电视小声的问：“你说她俩说啥了这才半个小时你妈都管我妈叫大妹子了？”
“女人。。。”薄焕啧了一声，“我要能理解还会看上你？”
顾均笑了笑又皱眉，“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妈她。。。”
“你打个电话问顾清吧。”薄焕说。
顾均不想让他妈听见，躲去了厕所打电话。顾清那边吵吵闹闹的，大概在商场。
“喂？哥，妈到你那儿了吗？”顾清问。
顾均压低声音，忍不住说：“到底怎么回事？！妈怎么跑这儿来了？她怎么知道薄焕家住在这？”
“你别急。”顾清在那边似乎还在挑东西，说了句等会儿，去了个安静的地方。
“妈在家里天天哭呢，我拉她出来逛街，说要不你去找我哥吧，我妈吓了一跳，最后还是同意了，我就让她把车开走了。”顾清把事情说完，觉着自己策划了一场大逃亡，特伟大。
“薄焕那地儿有啥难找的，你回去瞅瞅你发的微博，定位在那儿呢！我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被爸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