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悟》第10章


他知道,他最终还是赢了。
☆、我不甘心
两人好像又和好如初了,好像这半年从未分离过。
白行像是转了性,如同孝子贤孙一样整日守着他,一起睡觉,一起上班,中午去他办公室找他,带他去吃饭,无视众人低语探究。他坦荡,顾眠心更如死水般沉寂。
顾眠照常上下班,吃饭睡觉。休息天他想去买几本书,拒绝了白行的接送,他将自己的车从车库提出来,他的车从买了就没怎么开过,正好练练手。回来的时候经过花卉市场,他心血来潮进去看看,等出来的时候就买了一堆多肉盆栽。
几年过去了,他又开始养多肉盆栽,没过多久,阳台就放的满满的,有姬玉露,虹之玉,观音莲,白美人等等很多品种,个个肉满多汁,莹绿剔透。他看着欢喜,下了班就去侍弄,有时候忘记做饭,白行回来没饭吃,他就一脸歉意的让白行叫外卖。
白行看他玩些破玩意玩的开心,心里波涛暗涌,却也只忍耐着,他现在不太敢对顾眠大呼小叫。
回老宅的次数也多了,依旧没见过白家父母,倒是白礼看他的眼神深沉很多。一次饭桌上开玩笑说,顾眠你真是好手段,看来要不了多久你就要上我白家的家谱了。白行正在给顾眠剔虾肉,听言手一顿。
顾眠冷笑,淡淡说您太抬举我了,白家二少岂能我能觊觎的。
经过那半年白行对他的□□,他已经不敢再对白行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
这日,两人正在吃饭,顾眠拿平板看视频正看得津津有味,白行啪一下站起来拿过平板直接摔地上了。
顾眠懒得看他,心想,病犯了,就端正身子开始好好吃饭。
白行看他终于安心吃饭了,夹了块瘦肉给他,问他好不好吃。
顾眠抬头看他一脸雀跃,这才想起,今天这饭菜是白行做的。
因为他最近老是弄盆栽而忘记做饭,白行叫了几次外买后就忍受不了,便开始自己做饭了。
他买了本书,按照书中做法,今天在厨房折腾了好久才弄出三菜一汤。
顾眠仔细看了下,恩,菜是黑的,汤是糊的,米饭是硬的。
他想了下第一次他做饭给白行吃的时候,白行是什么反应来着。
对,白行很是嫌弃的放下碗筷,说,真难吃。
于是,他放下筷子,清了清喉咙,原话奉还,说:“真难吃。”他那嫌弃的神情和鄙夷的动作比白行当年生动形象,当然,杀伤力也翻倍。
果然,白行脸立马黑了,他手抓着桌沿,青筋凸起,手背上有明显的割伤痕迹。
顾眠离开前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翻桌子你清理。”
白行眼底暗潮涌动,将所有饭菜倒进垃圾桶里,自己去找创可贴贴在手上。
等上了床,他拉开顾眠的腿就凶残抵进去,顾眠放松身体任他摆弄,尽量配合,也让自己舒服。
白行蓦的捂住他脸,手塞嘴里搅他舌头,像是不想看到他享受的脸、不想听他甜美腻人的低吟。
他容貌扭曲眸色狠毒,像是有深仇大恨般把顾年往死里折腾,恨不得喝其血、吞其肉。
到了半夜,顾眠突然醒来,白行不在。
顾眠想,他只是不像以前那么爱白行了,果然,不爱了,就没那么累。
白行又开始不时消失几天,他不说,顾眠也不问。时间就这样走过,谁也留不住,谁也无法留。
已是十二月底,这日下班后,顾眠换了衣服就急忙去活着。活着是一家酒吧,同□□,有男有女,气氛很热烈,环境很舒适。
他有次在街上乱逛无意发现,进去了发现很喜欢,酒也很甜,就去的多了。
他去的时候傅盛已经在等他。看他来了,就伸手招呼他过来。
傅盛把他外套脱下挂好,又递了热水放他手里,说:“过几天就要下雪了,天冷,你出来要多穿点。”
顾眠笑着点头,忽略对方眼里炙热,抱住玻璃杯小口小口抿。
他第一次来活着的时候,因为酒太好喝,不知不觉就喝多了,趴在吧台上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傅盛,傅盛把不省人事的他带回家,等他醒了又做了早餐开车送他去上班。
他温文有礼,笑容真诚,三十多岁,有顾眠所没有的阅历和眼界。认识的两个月里,傅盛带他去爬山、看电影、在新开的餐馆吃饭,也教他打台球、攀岩、钓鱼。在这之前他都是在家里洗衣做饭,很多繁华和美景他都没见过。
傅盛上前摸了他手,发现还是冰凉,就放在自己手里捂,笑说:“我昨日听朋友说东区有一家私家馆,菜式很不错,等你休息了一起去尝尝。”
顾眠有些不自在,抽回手抱住水杯,小抿一口,说:“好。”
傅盛看他别扭,温柔说:“眠眠,我不急,咱们慢慢来,我年纪不小了,真心希望找一个人结婚,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我想和你结婚。”他郑重而又含情脉脉。
结婚…顾眠心里一动,第一次认真看他,傅盛眼睛深邃,很坚定,不像白行从不敢和他直视。
沉默了一会,他晃着玻璃杯,缓缓开口,“顾眠都又半个月没回来了…听公司人讲…他一直在韩图那里。”
傅盛知道他和白行的事,也知道韩图,柔声问:“你现在怎么想?”
顾眠低下头:“有些不甘心。”
他说得不清不白,傅盛却听懂了。他爱了这么多年,要突然放手也是不甘心。
傅盛心疼,走过去抱住他,说:“你是个聪明人,不应该做傻事。”顿了顿,又说:“我会等你的。”
他声音轻柔,像是在哄孩童入睡,顾眠突然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揪紧他的衣摆,小声哭了起来。
傅盛送他回家,走的时候亲他额头,顾眠没拒绝他的温暖,在他愉悦的笑声中上楼。
打开灯,白行站在阳台上,眼神寒冷。
顾眠吓了一跳,也没说话,自顾自去洗漱准备睡觉。现在对他来说,睡觉和吃饭是最重要的事。吃饱,他可以活着,睡好,他可以活得更好。
“谁?”白行语气不稳,像是极力忍耐。
顾眠平静说:“他叫傅盛,认识两个月了,在追我。”
怕说不清楚,白行不理解,又说:“他说要和我结婚。”
白行语速不稳,问:“你同意了?”
顾眠平静说:“还没,你一直不在,得先和你分手,这样对他才公平。”
“你想分手?”白行极力忍耐,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恩。”他斟酌了一会,简单答道。
听完顾眠的回答,白行的理智彻底失控了,大步冲上来,掐住顾眠的脖子拖按到沙发上,“分手,你他妈竟然说分手,凭什么,我白行是你想甩就甩的人吗。”
顾眠掰不开他手,没法呼吸,脸憋的通红,就下狠心抬膝去顶他□□,白行嗷呜一声捂住□□倒在沙发上。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凭我这八年死心塌地的爱你,凭我这八年忍耐和等待候你,也凭我这八年的低微和下贱。”顾眠大吼,撕心裂肺般,“这些够不够?!不够?!远远不够!还凭你在外面安新居养新欢,凭你知道我爱你就有恃无恐的糟蹋我,凭你狼心狗肺,凭你自私自利,凭你…”
顾眠说不下去了,他抱住头蹲在地上伤心得哭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该这么下贱的去爱一个人,求而不得,凭什么他爱的人不爱他。
他做错了什么,被他这样践踏。
“好,好,不就是结婚吗,结,现在就结。”白行气急败坏,犹如困兽,却被他一连串夹杂着血腥的话语镇住了,他啪啪下狠劲往自己脸上扇,“走,现在就去结。”完了发疯一样翻箱倒柜找顾眠的户口本。
等找到了就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顾眠拉起来,拿热毛巾给他擦脸,顾眠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他又从衣柜拿出一件男款红色大衣给顾眠穿上,又给他系上围脖,自己也穿了一件同款的红大衣。
顾眠已经麻木了,行尸走肉一样,任凭他折腾,之后白行把他塞进车里,就开车带他回老宅。
一路上顾眠看着身上的红大衣发呆,这是开春的时候他买的,想着等白行答应了他的求婚,两人就穿着去民政局拍照登记,现在都已经是初冬了,穿上也都不暖和了,冷的慌。
老宅外院铁门上锁,白行不要命了,直接加大油门冲了进去,剧烈的声音将早已入睡的白家众人惊醒。
管家心里不安,这二少爷又是发什么疯作什么孽啊,慌忙去通知老爷夫人大少爷。
白父白母一听管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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