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悟》第13章


白行没发现他话里有话,看他笑得要落泪,正自我悔悟——我有罪,不该犯贱去招惹他,等他走心了却又离开,再也没有像他这么滚蛋的人了。
对,他就是个人渣。
白行去找顾眠,准备死缠烂打跟他耗。
途中有人电话,是白礼。
白礼:你和顾眠在一块?
白行:没有啊 怎么了
白礼:顾眠去找你,韩图那没找到就问我,我说你去忏悔了,他应该去明寺找你了,你没见到他吗?
白行:……。
白礼见他弟没吭气,不安,试探问:“你昨晚在哪?”
白行:“昨天韩图说要和我彻底了断,我就来了,后来太累就睡着了,刚走。”
白礼大怒,简直不想认他是弟弟,骂道:“白行你他妈还能再蠢点吗,韩图早不找你晚不找你,偏顾眠找你的时候找你,你他妈脑子进屎了吗?”
然后,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白行觉得这个世界对他太残忍,他吃斋念佛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心里的罪业消了点,接到韩图电话,就清心寡欲前来准备断绝孽缘。
没想到,吃饱喝足就睡着了,你还真别说,公寓里的大床真是舒服啊,寺里的木板床睡得他腰疼,还太短,腿都耷拉在地上。
大早上的,他雄心勃勃准备去找他家眠眠,先是韩图咒他说顾眠永远不会原谅他,然后他哥又打电话骂他脑子进屎。
他本来欢天喜地来找顾眠,这会被打击的简直要绝望,却仍快步赶往岁院。
回到家忐忑的打开门,顾眠却不在。他打那个他烂记于心却不敢轻易拨出的号码,没人接。他心里莫名的发慌,眼皮跳动,有种被带绿帽子的预感——他妈的,眠眠莫不是和傅盛那个贱人跑了。
越想越有可能,多日读经念佛才修出的清心寡欲立马土崩瓦解,他心里都是恨啊,恨的牙痒痒,生剥了傅盛的心都有了。
这一边,顾眠在家越呆越没劲就想出去走走,中午简单吃点饭就出门了,走了很远,一路上脑子都在胡思乱想,远远看见车开过来,竟似魇住般无法动弹……
☆、他跪在他床前(完结)
顾眠后悔了。
白行刚走没几分钟他就后悔了,他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自我检讨,他错了,他不该那样戳心窝一样对待白行。这下好了吧,把人气走了。眼看都饭点了,中午饭没着落了。
顾眠啊顾眠你是不是傻,以现在的处境来看,明显是敌强我弱,得忍,就算不能忍也得等能蹦跶了再和他决一死战。
顾眠摸了摸肚子,好吧,其实也不是很饿,那就睡觉吧。
他刚闭上眼没多久就感觉有人推门进来了,他以为是白行回来了,睁眼一看却是白礼。
白礼把手里的饭盒放在一边桌上,看着躺在床上苍白憔悴的顾眠,直摇头,叹息说:“要不是白行是我弟弟,我还真想劝你离他远点,你看你,这几个月净在养伤了。”
顾眠没空搭理他的调侃,他吸吸鼻子,好像是排骨的味道,精神瞬间抖擞,心里想着保姆真是太懂他了。可是怎么吃呢,总不会是白礼喂他吧。他暗自脑补了下那场面,觉得太美,不敢看。
白礼将外套脱下挂好,又挽好衬衫袖子,就一手拿碗,一手拿勺,举止悠然的将汤盛在白瓷碗里,他手指白净纤长,身形端正,即使盛个饭也是装逼,不,优雅大气。
白礼将病床升高后就扶顾眠坐好,舀了一勺汤,轻轻吹了一口,笑吟吟说:“乖,张嘴。”
顾眠瞬间呆滞,觉得画风好像不对,却还是张嘴喝了下去。
恩,这世界唯真心与美食不可辜负。
他馋得慌了,直接一口咽下,然后就被烫着了,嘴角流出汤汁,白行噗呲一声笑了,摇摇头,拿毛巾给他擦干净了。
白礼笑容很柔和,说:“我以前也这样喂过白行,他那个时候也是躺在病床上动不了,是几岁来着?”
时间久远了,白礼有些记不得了,仔细想了会,说:“是八岁,不过他那个时候可不像你这么馋嘴,我都是掰着嘴硬给他灌下去的,可过不一会,他又会吐出来。”白礼摇摇头,“八岁的孩子,一米三四,却只有三十多斤重。”
他嘴里说着,手里也不停,顾眠就小口小口喝着,不说话。
白礼继续说:“其实,白行不是我亲弟弟,他父亲是我小叔,在他八岁那年他父母双双离世,他生了一场病,夜里断断续续发高烧,神志不清,醒来后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顾眠感觉胃有些涨,推开白礼的手,摇摇头说不喝了。
白礼将碗勺放好,站在窗前,开始抽烟,说:“是小叔杀了婶婶,杀了她之后小叔就自杀了,白行看到了全过程。”
顾眠不自觉抱住肚子,说:“白行从未给我讲过。”
白礼长吐一口烟,说:“那你问过吗?”
顾眠摇摇头,在他印象中,一旦提及过往和老宅,白行面色就会沉郁下来,于是,他就尽量避免。
“我们至今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第二日管家去枝院唤人吃饭才看到两人倒在血泊里,尸体早已冰冷,而白行晕倒在楼梯口,身体僵硬。”
“小叔很爱婶婶的,后来为了白行着想,爷爷就让他入了我家,成了我的亲弟弟,我的父母也是他的父母,因这些缘故,一家人对他很是宠溺,等到长大了,他的性格就与小时候的明理自持相反,愈发肆无忌惮、嚣张任性,却也性格乖戾,难以接近。”
“我一直以为他记忆未曾恢复,上次你在抢救,可他差点崩溃,抱住我说他和他父亲一样了。”
白礼望着楼下枯萎的树木出神,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顾眠:“你猜,白行现在在干嘛?”
顾眠摇摇头,他这会觉得胃疼的厉害,想起今天护士好像没拿药给他,白行这个蠢货也没主动去拿。
“他个蠢货,这会估计正躲在阁楼里哭鼻子呢,他以前就是这样,一遇到什么难过的事也不给人说,就会找个黑暗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自己安慰好自己,等觉得养好了伤和攒够了勇气就再出来,现在这么大了依旧跟孩子似的。”白行有些无奈,“我本来在公司,他拿了饭盒来找我,说他惹你生气了,又怕保姆过来你还在生气不肯吃,就让我给你送过来。”
顾眠想笑嘴角却扯出来。
“顾眠。”沉默了一会,白礼突然正声叫他,声音轻柔而又悲凉,“其实,白行他不是不爱你,他只是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知道如何去爱,甚至,他连自己都不爱。”
白礼走后,顾眠愣愣的睁着眼睛看房顶吊灯,灯光水晶闪耀,刺的他眼睛疼。
到了下午,傅盛来了。顾眠看到他了吓了一跳,他脸上五彩斑斓,一只眼睛青黑翻肿着,嘴巴也了破皮,脸颊高高肿胀。
顾眠小心翼翼问:“你怎么了?”
傅盛仅几日未见他,此刻看他躺在床上身体单薄的慌,心里有些难过,便逗他说:“你猜?”
顾眠摇摇头,其实心里隐约有了猜测。
傅盛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那么大人了都不知道走路看车。”
顾眠试探问:“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傅盛斟酌说:“前几日白行来找我了,他在家等不到你,打你电话也没人接,以为你跟我在一起,见了面话还没来的及说就先动手了,后来我找人查了下才知道你住院了。”他说话间拉扯到嘴角,忍不住直吸气。
顾眠脸有点红,觉得白行真丢人。
傅盛继续说:“其实他打的也对,我今天来就想给你说,我之前说的话还作数。”
怕顾眠听不太明白,傅盛说:“眠眠,我喜欢你,我是真心想和你结婚。”
白行进来的时候恰巧听到这句,本就暴烈的心顿时恨不得立下生撕了傅盛。
白礼走后他就回了老宅在阁楼里坐着,任黑暗和孤寂包围淹没自己,可心里却一直在想着顾眠,怕白礼送饭顾眠也不吃,怕顾眠一时吃多了胃又疼,又想起今天还没去取胃药,心神不宁,一颗心坐山车般上下颠簸,干脆就直接来医院了。
“傅盛,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顾眠一把箍住傅盛脖子将没有任何防备的他压在墙上,抬手就在他脸上挥了一拳。
傅盛哪是白行的对手,挣扎不开,脖子又被卡住,呼吸困难,脸憋的通红。
顾眠气急,用桌上的水杯砸白行,砰地一声,玻璃碎了满地,白行脸上有血液流下,一滴滴落在白色地上,触目惊心。
顾眠说:“白行,你他妈是不是贱?”
一片沉默。
脖上的慑?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