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如此美腻》第46章


风险将到最低。”
他没去提千寻,提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晚膳楼澜自己独坐,身边空落落的,平时牧倾定然会在边上看着他吃饭,今天连人影都没见到。楼澜自己扒饭,麒麟走进来瞧见楼澜疑惑的眼神,勉强笑道:“王爷还没醒,主子不必挂记。”
楼澜还看着他,麒麟道:“属下锦衣卫副指挥东麒麟,公子应是见过的。”
楼澜顿了顿才想起来,先前的确是见过他,便低下头继续吃饭。
“公子。”麒麟站在楼澜身后,轻声说:“明日若是王爷醒了,公子陪王爷说说话可好?”
楼澜自然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扒干净碗里的饭,又拨了些饭菜,端去喂小鸭子。
“公子。”麒麟不依不饶。
楼澜擦了一下唇角,澄澈的眼睛看着麒麟,“牧倾怎么了?”
麒麟一怔,只道:“王爷只是有些醉酒。”
楼澜转身走了。
第 49 章
牧倾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床边三道矗立不动的黑影,正常人一醒来见到这样的画面指定吓一跳。
“主子,您好点了吗?”千鹤两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牧倾咳嗽两声,撑起自己的身体半躺着,麒麟端了杯温水来,牧倾接过去漱了漱口中的血腥气,眉宇间满是疲惫的神色。
他刚将茶盏推回去,觉得舌尖寡淡时麒麟便捻着参片送进他口中。
牧倾抬眼随便一扫,揉着眉心道:“本王睡了多久?”
“不到六个时辰。”啸烨握着刀立在一边,“王爷……”
牧倾微微抬手制止他说下去,只道:“把消息压下去,万不能传到前朝,更不能让威远知道。对外只道本王与仁亲王又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总归不是第一次了。”
麒麟道:“王爷放心,师哥已经命人严密封锁了消息,只是仁亲王那边……”
牧倾疲惫道:“他若是不想半夜被人拖出去乱刀砍死,自然不会主动捅出去。”
“王爷不打算追究?”啸烨问。
牧倾道:“徐认是沐春谷出来的神医,他说本王还有的救?”
三人一阵沉默,牧倾自然是什么都清楚的:“那就是没得救了,将死之身,还追究什么。”他接过千鹤递来的药小口喝干,随便把碗扔回去,阴狠道:“十年太久了,要毁掉这个王朝,一年足矣。”
“王爷有何吩咐?”啸烨恭敬问道。
“宫内情况如何?”牧倾问。
“只怕皇上的命令是让王爷立刻死,而不是延缓十年。”麒麟回道:“仁亲王将消息送入宫后,皇上便坐立难安至今。”
“仁亲王倒是忠心,晓得此法才能杀了主子。”千鹤恨得咬紧了牙,牧倾去仁亲王府赴宴之前,千寻一定知道牧之要做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皇上操之过急了,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不知还会再做出什么……”牧倾邪笑起来,心里却是一片悲凉。牧倾的武学修为登峰造极,想杀他,十个啸烨这般的高手都不足为惧,若是用毒,哪怕是鹤顶红他也能尝出来,即便是不小心服下给他一两个时辰便能将毒逼出,到底是他的父亲了解他,派人不辞辛苦走遍天下为他的亲儿子寻来了这杀人于无形的符岩。
啸烨道:“属下入宫去杀了皇上?”
“急什么。”牧倾否决了,抬手道:“本王的扇子呢?”
千鹤将金扇寻来放到牧倾手中。
牧倾一手错开,看着扇面那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眼底的神色变得柔软起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本王不得好死,如今倒是随了他们的愿了。”他轻声道:“楼澜可知道这件事?”
“没有。”千鹤摇摇头,“瞒得好好的。”
“他人呢?”牧倾问。
千鹤道:“已经睡下了,晚膳也乖乖吃了。”
牧倾点点头不再说话,看着金扇发呆良久后随手交给啸烨,淡淡道:“将它毁了吧。”
“是。”啸烨将金扇接过。
这把天蚕丝制成的金扇跟着牧倾快二十年了,是牧容赐给他的,原本扇面四个醉生梦死大字硬是牧倾命人剐了去,又让楼澜在上头写了圣人不仁四个字,如今命令一下,不知是针对牧容还是针对楼澜。
翌日天光大亮,徐认早起亲自在药庐煎了药送进来,与牧倾长谈许久。
锦衣卫正副指挥使一直待在容王府,一点没有回宫的打算,牧倾也什么都没吩咐下去,若是两人一旦回宫,宫里的那位不知又得受到什么惊吓,如今这暂时的平平静静也好。
牧倾自从醒来每天只向千鹤问楼澜的近况,何时醒来,早膳吃了什么,今天又跑哪玩去了,自己却一直住在偏房,没有去找楼澜。
千鹤不知道牧倾在逃避什么,自然不敢也没心思问。他没见过自己的爹娘,打从记事起身边就只有牧倾这么个主子,以前在漠北打仗的时候,千鹤才七八岁,跟着牧倾的马蹄后在校场到处乱跑,牧倾出城应战他就趴在城墙上往下看。
从小到大,牧倾待他与其他的侍卫自然不一样,千鹤也知道牧倾疼自己,所以更是把牧倾当成唯一的亲人看待。如今飞来横祸,他以前和千寻日日腻在一起却什么都没察觉,千鹤简直想以死谢罪。
“你若是难过,本王马上安排人将你嫁到仁亲王府去。”牧倾一身单薄的绯色长袍立在廊檐下,身后的啸烨和麒麟寸步不离。他的脸色看起来比以前孱弱了些,眉宇间强势的狠戾反而更加锋芒毕露。
“主子还有心情说笑。”千鹤原本蹲在阶上暗自伤神,听见背后的声音便立刻站了起来,眼眶通红,低着头站在牧倾身前。
“你放下了,便当本王在说笑。”牧倾手里握着一把玉色折扇轻轻摇着,他也有自己的牵挂,自然是能体谅到千鹤心里的痛楚。
“主子,您其实早就知道了是吗?”千鹤目光越过牧倾的肩头,盯着那俩人,“还有你们也是,甚至是南法……”很多事他立刻就想通了,以前牧倾去北平前为何硬要自己把千寻抽伤,还有南法从北平来时和千寻说得那番话,那么明显,自己偏偏却毫无察觉。
“以前你还小,不说是怕你表现得太明显暴露了,后来你与千寻有情,更加说不出来了。”牧倾说着,摸了摸千鹤的头,“放不下便去找他,没什么大不了的。”
“属下生是容王府的人,死是容王府的鬼。”千鹤硬邦邦说完,一抱拳,“属下去将房间收拾一下。”
牧倾摇着折扇站在廊檐下吹风,身后啸烨淡淡道:“王爷就不怀疑,千寻的情也是假的?仁亲王想必也知道王爷很看重千鹤。”
牧倾没说话,顺着抄手游廊一路走过去。他的确是像南法说的那样,表面强硬,内心优柔寡断。
麒麟轻笑了一笑,随着牧倾的脚步慢慢走,轻声道:“千寻的情是真的,否则若是在这方面玩弄千鹤,王爷早杀了他。留他到现在,王爷心里只是有丝侥幸,希望他能为了千鹤不再和仁亲王有任何瓜葛,两全其美。”
啸烨点点,“懂。”
麒麟白他一眼:“你自然是懂,你跟千寻就是一类人,忠心大过天。”
牧倾没去理会身后两个人的叽叽喳喳,一路走到后花园,在秋千架上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后眼中的寒潮才慢慢退去。
“他还是时常在秋千上发呆吗?”牧倾远远站着,并不靠上前去。
“是,先前倒是不清楚,近日总是膳后就到后花园来,晃着秋千也不说话。”麒麟说。
牧倾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听到楼澜开口说话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一个念头思量了数日,从醒来到现在也依然没有下定决心,直到这一刻看到楼澜茫然无辜的眼。他原本是那样无忧无虑,单纯明丽,却被自己一手毁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楼澜。”牧倾走过去,轻轻唤了他一声。
楼澜抬起头,从秋千上下来站在一边不动。
牧倾过去牵着他的手,坐到秋千上将他抱在身前,“下人说你午膳没吃多少,怎么了?胃口不好?”
楼澜自然是没说话,却抬手轻轻摸了一下牧倾有些苍白的脸庞,又放下了。
牧倾笑道:“我没事。”
他抱着楼澜在秋千上晃来晃去,楼澜也乖觉地窝在他怀中不动。
这样静了良久,牧倾将楼澜放下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楼澜,你恨我吗?”楼澜摇摇头,牧倾的笑容惨淡:“但是却不再喜欢我了是吗?”
楼澜看着他,然后点了一下头。
牧倾心尖一阵刺痛,面上强颜欢笑,最后捏了捏他的脸,轻声道:“那我放你走,随便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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