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如此美腻》第47章


楼澜看着他,然后点了一下头。
牧倾心尖一阵刺痛,面上强颜欢笑,最后捏了捏他的脸,轻声道:“那我放你走,随便你去哪。”
楼澜微怔,想去看牧倾的双眼他却已经起身,牵着他回房。
“你要带什么?”牧倾环视房中熟悉的摆设低头问道:“我来替你收拾。”
千鹤站在门外,眼泪汪汪,然后他挨了啸烨一巴掌。
“千鹤,去把小七杀牵来。”牧倾给楼澜叠了几件他平常穿的小褂子,同一叠银票和一把小匕首放进暖橙色的小包袱里。
千鹤应了一声,去王府马厩将一匹小红马牵了来,名驹七杀所产,年龄不大还在抽条长个的阶段,故身形和骡子一般大小,通体赤红唯有四蹄雪白,跑起来踏雪无痕足下生风。在北平的时候牧倾教过楼澜骑马,却也只敢给他一匹小马,免得路上摔了。
“不管去哪里,路上一定记得住客栈,不要幕天席地,着了凉就没人逼你喝药,不喝药病就不会好了。”牧倾一手牵着楼澜,一手牵着马缰往王府大门走。
楼澜心不在焉,跟着他走到门口,牧倾把马缰交给他,他抬头眼神茫然地看着。
牧倾弯腰拨开楼澜的额发,轻笑道:“我发誓绝不去打扰你的生活,永远都不出现在你面前。”
楼澜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牵着小七杀拾阶而下,又转头看了牧倾一眼,终于开口道:“你保重。”
牧倾有一瞬间的后悔,想阻止他离开,将他禁锢在王府里,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他站在府门口,看着楼澜的身影一点点被人潮吞噬,心里狠狠痛了起来,那巨大的痛潮像十二月的冰水般将他整个人慢慢浸没。
千鹤眼中酸涩,“主子舍不得,何必让他走,再说楼澜……也不一定真的不想见到主子……”
“算是是十年后,他也还那样小,何必耽误他一生。”牧倾嗓音沙哑,扬声道:“都下来。”
七名影卫瞬身出现,单膝跪地:“王爷。”
“楼澜喜欢北平,他应该会去北平,你们一路上都要暗中护着他,别让他生病,也别让他迷路。更别让他中了暗算。”牧倾字字清晰地吩咐,“悄悄的,别让他发现。”
“是!”影卫齐齐应声,追着楼澜的背影涌进人潮中。
“啸烨。”
“属下在。”啸烨从身后站出来。
“你也去。”牧倾冷硬道:“这天下也没几个能当你对手的人,你去本王放心些。”
“王爷……”啸烨愣住。
“京中自有麒麟替本王打点。”牧倾打断他道:“本王要你用性命去保护他,朝臣、仁亲王还是皇上,不管是谁,任何人一旦威胁到他,统统杀无赦!”
“属下遵命!”
番外上
隆冬时节,漠北的寒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割般生疼。外头滴水成冰,岚召的散军兵败如野犬,战场上年幼的统帅战刀一挥,牧家麾下的精兵立刻如潮水般掩杀而去。
十五岁的少年骑在马背上,单手控制缰绳,肩上青丝飞扬,眼底是一片浴血奋战中沉淀下来的赤红血光。
“王爷落马了!”一道尖锐惊恐的声音直劈而来,牧倾转头,看着一匹黑色战马驮着个人跑过来,那人从马背上跌落跪在地上。
“你刚才说什么?”牧倾腰间系着一对染血的雪刀,说话间唇边氤氲出一团白色雾气。
“禀、禀告小王爷,少将军……”那人哆哆嗦嗦,“王爷他,让北岚的穷寇一箭射落,穿心而死。”
“放屁!”牧倾的一个身边面相英俊的少年抽刀骂道:“不过一支箭,容王爷会躲不过去?”
“千真万确啊两位主子!就在城北,副将让卑职赶紧将小王爷寻回去。”那人哆嗦着哭喊。
“去看看。”牧倾紧蹙长眉,拨转马头快马加鞭赶去城北。
时年战乱,城墙外到处都是死人堆,战场上四下空旷,严寒中呼出的气息滚着氤氲白雾融在举目可见的悲怆血光中。
城外们一片哭声远远传来,牧倾心里一紧,翻身下马用力拨开围挡着的人。
“小王爷!少将军!”副将领头,和其余士兵跪在冰冷的地上。
牧倾瞧见副将身前的空地上躺着那个人,一头墨色长发沾着血迹散落在地上,风华无双的脸孔上是种安心的表情。那是他的父亲牧容,大炎朝战功赫赫的容王,如今却胸前插着一支折断的羽箭,浑身血迹斑斑地躺在地上,没有一丝气息。
“谁干的!”牧倾双目瞬间变得赤红,走过去一把提起副将狠狠一脚将他踹翻。
“回禀小王爷,我等遭到岚召的穷寇劫掠,王爷落马后我等已生擒了几人等小王爷发落。”副将悔恨不已地痛哭流涕。
“人在哪?”李威远走到牧倾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节哀顺变。”
“回少将军,已经让人押进城内关去囚室了。”副将说。
牧倾走近牧容的尸身旁,面对他毫无预兆的死亡,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他上下检查一遍,致命伤便是胸前穿心而过的羽箭,身上也有马蹄踩踏的痕迹,想必是落马后导致。
“牧倾。”李威远在后面他一声。
牧倾站起来握着刀跨上战马,厉声道:“把王爷的尸首好生安置,三天后我要回京述职顺道把王爷运回京城安葬。回城!”
后面一叠声的遵命。
城门打开,牧倾骑马和李威远并在一起往里走,牧倾失魂落魄道:“我真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死了。”
“我理解。”李威远道:“我爹也是这么忽然之间就死了。”
“我觉得有蹊跷。”牧倾冷声说:“牧容不可能躲不过一只羽箭。”
李威远瞧他一眼,没说话。
回到城中,牧倾下令将人押进府中刑房,回主房换了下一身战甲,随便披了件袍子便去了刑房。
四方昏暗的空间里,粗壮的铁链从墙上延伸下来锁着四名正值壮年的汉子,他们不断拉扯束在双脚和脖子上的铁链,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
牧倾一来,室内立刻静了下来。
没有人不惧怕这个少年,明明身形纤瘦,甚至长了张女儿般阴柔倾城的脸,一旦出战却让岚召精兵闻风丧胆。
“我不与你们废话,”牧倾寒冰入骨地开口,“你们,究竟是大炎的人,还是岚召的人?”
四人对视一眼,竟纷纷选择了沉默。
牧倾从武器架上取下长鞭,劈手一甩,极其锐利的声音响彻刑房,听得人心一颤,这样一鞭子若要打在人身上,简直不敢想象。
“是谁让你们来杀牧容!”牧倾磅礴的怒气犹如烈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竟这样不怕死。
牧倾眸子一虚,心里有了自己的打算,便不再问话,狠狠一鞭子甩下去,登时刑房内满是鬼哭狼嚎,牧倾将心里的怒气全部发泄到这四个人身上。
他忽然手上一顿,瞥到门旁一个鲜红的小身影。
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一身似火般鲜红的锦衣,正趴在门边探头往里看。
“转过去。”牧倾冷冷道。
小男孩立刻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转过身,接着他听到了抽刀的声音,一瞬间刑房便静了下来,似乎只剩下泊泊流水的细微声,然后是收刀回鞘的声音。
“主子,你在干什么?”他问牧倾。
牧倾走出刑房,回身将一把染血的刀扔进去,同四颗滚到角落的头颅堆到一起,然后关上门,蹲在他面前说:“主子在杀人。”
“等我长大了,就不用主子亲自动手,千鹤帮主子杀人。”他认真地说。
“好。”牧倾笑着揉了揉小千鹤的头发,然后缓缓收敛了笑容,轻声道:“千鹤,我爹死了。”
千鹤眨眨眼,漂亮的大眼睛里是一层水润的光,他说:“主子不要难过,千鹤会一直陪着主子。”
牧倾一手兜着他的膝弯将他抱起来,走到外面的日光下,“我没难过,永远都不会。”
三日后牧倾整顿一下,拉着容王的棺椁和少将军李威远回京述职。
两人一路上无话,李威远骑在马背上看着手里的一张纸口中念念有词,走了半日终于受不了的大吼一声,“不背了!什么玩意,这么多规规矩矩,所以老子最烦进京见皇帝!先帝也没像他这样动不动就把人召回去述职,我们在打仗又不是在郊游!”
“南法给你写的?”牧倾看着他毛躁的样子说。
李威远昂了一声,想到临行前南法的千叮咛万嘱咐,又认命地拿起来继续背。
“不想背就不背吧,我罩着你。”牧倾说,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马车上由士兵们拖着的漆黑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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