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琅琊榜之我才不是总受》第38章


“我……”靖王被他问得梗了梗,“我以前只是自己坚信皇兄和林帅的为人罢了,可是今天……”
“今天殿下发现了这条详实的线索,知道了一些当初百思不得其解的真相,是吗?”梅长苏的神情依然平静,“那么殿下想怎么样呢?”
“当然是追查,把他们当年是如何陷害大皇兄与林帅的一切全部查个水落石出!”
“然后呢?”
“然后……然后……”靖王突然发现自己说不下去,这才恍然明白梅长苏的意思,不由脸色一白,呼吸凝滞。
“然后拿着你查出来的结果去向陛下喊冤,要求他为当年的逆案平反,重处所有涉案者吗?”梅长苏冰冷地进逼了一句,“殿下真的以为,就凭一个夏江,一个谢玉,就算再加上皇后越妃母子们,就足以谗死一位德才兼备的皇长子,连根拔除掉一座赫赫威名的帅府吗?”
靖王神情颓然地垮下双肩,手指几乎要在坚硬的花梨木炕桌上捏出印子,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算大皇兄当时的力量已足以动摇皇位,与父皇在革新朝务上也多有政见不和,但他毕竟生性贤仁,并无丝毫反意,父皇何至于猜忌他至此……大家都是亲父子啊……”
“历代帝皇,杀亲子的不计其数吧?”梅长苏深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控制情绪,“咱们这位皇上的刻薄心胸,又不是后来才有的。据我推测,他既有猜忌之心,又畏于祁王府当时的威势,不敢轻易削权。这份心思被夏江看出,他这样死忠,岂有不为君分忧之理?”
“你说,父皇当年是真的信了吗?”靖王目光痛楚,“他相信大皇兄谋反,赤焰军附逆吗?”
“以皇上多疑的性格,他一开始多半是真的信了,所以才会如此狠辣,处置得毫不留情。”说到这里,梅长苏沉吟了一下,“看夏江现在如此急于封谢玉的口,至少最开初聂锋一案的真相,皇上是不知道的。”
靖王看着桌上的油灯,摇头叹道:“不管怎么说,若不是父皇自己心中有疑,这样的诬言,只须召回京中便可查明,又何至于……只恨当时我不在国中……”
“幸好殿下你不在国中,否则难免受池鱼之灾。”梅长苏神色漠然,“此案虽由夏江引起,最终却是皇上处置的,殿下想要平反只怕不易。不如听苏某一劝,就此放开手,不要再查了。”
☆、太奶奶去世
靖王站起身来,在室内踱了几圈,最终停下来时,脸上已恢复了宁静,“先生所言,固然不错,但我若真的就此放手,世上还有何情义可言?谢玉所说的,不过是一个开端,后面是怎么一步一步到那般结局的,我若不查个清楚明白,只怕从此寝食难安。我素知先生思虑缜密,透察人心,要洗雪这桩当年旧案,还请为我出力。”
梅长苏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殿下可知,如果皇上发现殿下在查祁王旧案,定会惹来无穷祸事?”
“我知道。”
“殿下可知,就算查清了来龙来脉,对殿下目前所谋之事也并无丝毫助益?”
“我知道。”
“殿下可知,只要陛下在位一日,便不会自承错失,为祁王和林家平反?”
“我知道。”
“既然殿下都知道,还一定要查?”
“要查。”靖王目光坚定,唇角抿出冷硬的线条,“我必须知道他们是如何含冤屈死的,这样将来我得了皇位,才能一一为他们洗雪。只为自己私利,而对兄长好友的冤死视而不见,这不是我做得出的事,请苏先生也不要劝我去做。”
梅长苏咽下喉间涌起的热块,静静地在灯下坐了一会儿,方才慢慢起身,向靖王躬身施礼,沉声道:“苏某既奉殿下为主,殿下所命一定遵从。虽然事过多年,知情者所余不多,但苏某一定竭诚尽力,为殿下查明真相。”
“如此有劳先生了。”靖王抬手虚扶了一下,“先生如此大才,景琰有幸得之。扳倒谢玉之局,实在是环环相扣,令人叹绝。我虽未亲睹,亦可想见当日情势是何等的紧张。太子现在失了强助,正在惶惶之时,先生打算让誉王乘胜追之吗?”
梅长苏摇了摇头,“不,我会劝誉王稍稍放手。”
“哦?”靖王想了想,登时明白,“可惜誉王不会听。”
“当然我也不会狠劝,略说一句,他不听就算了。”梅长苏狡然一笑,神情甚是慧黠。
“人在顺境之中,总难免有些头脑发热。太子被逼到如此境地,父皇定会回护,誉王若是不能见好就收,只怕要碰个大钉子。”靖王仰首想了想,“父皇迟迟不处置谢玉,大概也不仅仅是因为夏江在从中斡旋吧?”
梅长苏笑赞道:“殿下自从开始用心旁观后,进益不小。说不定再过个一两年,就不再需要我这个谋士了呢。”
“先生说笑了。谋策非我所长,这点自知之明是有的。”靖王随便一挥手,又问道,“先生真的要保谢玉活命吗?”
梅长苏淡淡道:“我只管帮他挡挡夏江的人,其他的我就不管了。”
“其他?”
“夏冬不是吃素的,这个杀夫之仇,她不能明报只怕也要暗报……”
“可是这个杀夫之仇,也不能都算在谢玉的身上。”靖王面露同情之色,“夏江毕竟是她师父,这场孽债,不知她会怎么算……”
“多年悬镜使生涯,夏冬自有城府,当不似她的外表那般张扬。她越是信了谢玉的话,就越不会去质问夏江。我最希望她能将此事放在心里,日后于殿下定大有用处。”
靖王知他深意,点了点头。日后若真有可以为祁王平反的那一日,由聂锋遗孀出面鸣冤,当是一个最好的开端。
不过在那之前,积蓄力量确保能拿到至尊之位,那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此节,靖王强自收敛心神,暂且抛开因聂锋案的真相而带来的悲怒情绪,开始与梅长苏讨论起朝堂上的政务来。
由于多年耽于军旅,对于民政的不熟悉是靖王的一大弱点,为此梅长苏物色了许多理政好手,制造机会让靖王与他们相识相熟,从而学习治理民政的知识和方法。每次密室见面时,两人也会针对具体的事例进行详尽的讨论,常常会不知不觉谈到天亮。
应该说,靖王与梅长苏之间的关系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现在总算是渐入佳境。
林清本就等着自家哥哥与景琰的谈话完结之时好为自家哥哥行针,没想到他们聊完之时已是凌晨,布完针之后,想起今天谢玉说的话,林清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这时外面不知何处隐隐传来撞钟之声,她不由竖起耳朵去听。顿时一惊,簌的便从床上跳起来。
几乎与此同时,梅长苏自床上惊跳而起,不及披衣,便翻身下地,竟连鞋也不趿,直冲到室外院子中去了。
“苏哥哥!”守着梅长苏的飞流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追了过去,只见他只着一双白袜,站在中庭甬道冰凉的青石板上,仰首向天,细细地听着。这时林清也是衣冠不整的立于中庭,泪流满面,远远的望着宫廷的方向。
这时黎纲等人也听到动静,纷纷跑了过来,围着自家宗主又瞧了瞧林清,但看这二人神情,竟又无一人敢出声。
“清儿,听清了吗?响了几声?”钟声停歇之后,梅长苏轻声问道。
“二十七……”林清以手覆面,想要抑制住自己的哭声,却终是没有忍住。
黎纲浓眉一跳:“金钟二十七,大丧音,宫中已无太后,那么就是……”
话音未落,梅长苏已面色煞白地闭上眼睛,似乎忍了忍,没有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洒落衣襟。
“哥哥!”
“宗主!”
“苏哥哥!”
周围的人顿时慌作一团,有人飞奔了去找晏大夫,林清则让黎刚快速的将自家哥哥抱回室内,把了脉,正要行针,梅长苏却坐起了身子,摇摇手,垂首低声道:“你们不用担心,都出去吧,让我静一静。”顿了一下,复又开口:“清儿留下。”
“宗主……”黎纲正要相劝,已经赶来的晏大夫抬手止住了他,自己先站了起来,示意大家都跟着一起退出去。
等到室内终于重归平静后,梅长苏方缓缓抬起头,睁开眼睛,红红的眼眶处,溢着点点泪光。
“清儿,”他呆呆的望着林清,喃喃道,“我们的太奶奶,终究还是没能等到我们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都不爱我了QAQ都好久没看见你们冒泡了…接下来的十多天在下会保持日更直至完结,宝宝最近终于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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