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一戈》第12章


,那是他的战场,他恣意翱翔,刘埠感觉心头满满的溢出的全是感动,无法用言语形容,那感觉似乎马上要冲破胸腔,热烈的好似焚烧一切。这半生浮尘,只是为了等相爱的人,无论多么痛苦,也要继续下去,有时感觉活着没甚意思,吃饭、睡觉、工作,很平常又烦琐到极致。只是若有一个爱人,就会发现这烦琐到极致的事情也是如此让人愉悦,愉悦到只是想起他、看到他就会忍不住嘴角上扬,满心的欢喜。他追了上去,险险的跟在贝一戈身后,如跳一曲探戈,这世间,只剩你我两人共舞,渐渐的偏离雪道,两人混若未觉,你追我赶,默契的追逐。
雪崩来的时候,贝一戈隐隐听到隆隆声响,他回头看去,那声音如雷腾之势从耳边呼啸而过,瞬间湮灭刚才还追逐着自己的身影。
一切恢复平静,万籁俱静,贝一戈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大脑一片空白,明明是很空旷的地方,贝一戈却感觉很压抑,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而亡。
离开相伴十年的恋人,被父亲打入死亡,一个人无家可归,任何一种都是锥心之痛,在这个忧郁症遍布的世界,心理能力承受弱点或许就会崩溃,贝一戈也难受,但是从来没想过死亡,他是那么的热爱生命。却在这一刻他恐惧、他绝望,他甚至想若刘埠就这样死了,那他也会陪着他一起。不矫情、不做作、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想到这么做。
贝一戈从来就不是逃避自己感情的人,轰轰烈烈的感情可以经得起大风大浪,却很难经得起平淡。平淡的感情可能不会让人有太多激情,却是真正的融入生命中的感动。就在这一刻,贝一戈忽然发现刘埠的爱早已融入每一天的柴米油盐中,在不经意的一盆凝神草中,在冒着腾腾白雾的热粥中,在随意的帮他整理衣领中,早已无处不在,随手可得的皆是刘埠的爱,他疯魔了般不管不顾,大喊大叫刘埠的名字。
“刘埠!!!”
“刘埠!!!”
声嘶力竭中带着绝望的颤抖,回荡在空旷的雪原上。
忽然一丝熟悉的声音夹杂着风声若有若无的传来,贝一戈停止呼喊,凝神细听。
“小兔崽子别喊了,再喊雪又崩了。”
在贝一戈二十七年的人生里,他听过很多好听的声音,但是没有一个能称为天籁之音,不过此刻这声音听在他耳朵里,比天籁之音要好听百倍。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刘埠声音传来的方向摔去,等他终于摔到刘埠面前,眼镜掉下来,刘埠赶紧伸手捂住他眼睛,慢慢放开,等他适应。
贝一戈慢慢睁眼,没有眼镜保护,满目的白色差点刺伤眼睛,等他冷静下来才看到刘埠大半个身子埋在雪里,还在冲着他笑,刚才没涌上来的泪水一下子掉了下来。
刘埠给他擦泪,“兔崽子哭什么?”
贝一戈不答话,用袖口抹下眼睛,“我先把你刨出来。”
贝一戈拍掉刘埠身上的雪,抓起他的手给他哈气,然后发现不对劲,刘埠面无血色,在雪里埋了这么久额头却有密密一层汗,“你怎么了?你起来呀!”
刘埠动了动身子苦笑,“雪崩的时候我被冲到石头上,腿好像撞断了,动不了了。”
贝一戈抬抬刘埠的腿,刘埠闷哼一声,他慌忙放下,在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一根军用绳,刘埠的滑板早不知道埋哪里去了?贝一戈自己的滑板慌乱中也不知道丢哪了?雪地上辨不清方向,贝一戈不放心把刘埠一人扔这,只好把刘埠绑在身上。
“喂,大叔,你真的好重!回去减肥吧。”贝一戈背着刘埠艰难的走着,真正的一步一个脚印。
“行。”
“你刚才吓死我了。”
“哎呦,小崽子终于养熟了,知道担心我了,我还以为我出来这几个月没跟你联系,你一个电话也不打,是有多不待见我呢。”
“没有,我只是不太确定。”
“确定什么?”
“没什么。”
刘埠心安理得的趴在贝一戈背上,不停的敲敲打打,手机还是一点反应没有,颓然的把已经裂了屏的手机装进兜里。“害怕吗?”
“哈?”
“现在已经下午了,天很快会黑,如果没有人发现我们,我们可能走不出去。”
贝一戈脚步不停,完全没有被这番话影响。心说:刚刚已经死过一次了,只要跟你在一起,走不出去就走不出去呗。
雪山离天空很近,似乎心里什么想法都很容易被老天发现,贝一戈刚这样想着,一阵轰隆声迅疾而来,意料之外的雪崩再次发生,还真是圆了贝一戈在一起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两人绑在一起,行动不便,万幸没有被雪埋了,一起被雪冲到60度斜坡下,往下滑到十几丈,被斜伸而来的树枝勾住军用带,摇摇欲坠。
两人晕头转向的缓了半天,往下一看,斜坡下几十丈是被白雪覆盖的原始深林,按这个冲击力掉下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再抬头看看离上方十几丈的斜坡在这个处境下显得高不可攀。
刘埠和贝一戈侧着身尽量的贴着雪面,不让自己滑下去,动都不敢动,只能等救援队尽快发现他们了。
刘埠的心跳隔着厚厚的棉衣一下下敲在贝一戈背上,贝一戈一点也不恐惧。
刘埠一开口说话,胸腔震荡,嗡嗡的震得贝一戈心颤。
“看来我们今天要殉情喽。”
贝一戈有心想用手肘捣他一下,又担心这一下会让两人掉下去,只好闭嘴不谈,一会儿又像想起什么。“哎,给我说说你的事儿呗。”
刘埠这个人一直让贝一戈感觉很神秘,总觉得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尽管他有时很低调。
刘埠心中窃喜,终于对自己感兴趣了,嗯嗯,这是一大进步啊。
“什么事儿?”
“就是你怎么开了家武术馆,又办了家文学社?别告诉我你一时兴起。”
“这说明我文武双全呐。”
“说正经的。”
“咳咳。”刘埠象征性的清清嗓子,开始当起了说书先生。
“我是一名退役的特种兵,我…”
贝一戈打断他,“特种兵?东方神剑?雪狼突击队?”
刘埠轻拍他后脑勺,“闭嘴,还要不要听了?”
“要要要,您继续。”
“真正的特种兵是不会让别人知道他们的代号的,至于我现在虽然退役了,也不能说。我前任是个军医,当初我去当兵就是为了找他,谁知道最后成为了特种兵。你知道鉴于保密条令我是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的兵种的,包括自己的爱人。我们算是竹马竹马,一起长大,我父亲和他父亲都是军人,我原本是不想当兵的,为了他进入部队,后来没想到爱上了自己的职业。我有时出任务几个月都不能联系外界,渐渐的我和他的感情发生裂痕,他应该猜到我是做什么的了,他说我的工作危险,不能给他安全感,他让我换工作,我不想,我喜欢厮杀的感觉,我觉得我上辈子应该是个将军,杀人能让我感觉兴奋,嘿嘿…”
贝一戈翻翻白眼,没有打断刘埠的自恋。
“刚好那时他家里给他介绍对象,他就顺理成章的和我断了,然后我退役,然后我和家里出柜。”
“他和你分手后,你一个人出柜?”
“是啊!我一个人出柜。我父亲已经是离休干部,一怒之下回了老家,就是现在那个小城,不过他一直在生我的气,所以我轻易不回家,呵,不过就算现在想回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会的,我们不会死的。”贝一戈想起自己的父母,他发现以前的一切怨怼在死亡面前都是那么微不足道,他现在真的想回去再看一眼自己的父母,给了他生命,养育他的父母。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贝一戈找话题想轻松起来。
“哎,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你怎么会办文学社的?看你不像是喜欢文字的。”
“因为我前任想,我们在大学里的时候,他说以后要办一家文学社,后来我们分手,我自己办了一家,他一直知道。我对自己说,我只等他三年,三年内不来找我,我就去爱别人。”
“他没来!”
“是的,他一直没来,我发现我还是喜欢打打杀杀,所以就开了家武术馆,没事找你们练练手。”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有了一个女儿,唉!管他呢,反正是过去式了,人要向前看对吧。”
“是啊,人要向前看。”
“哎,对了,你头上那个疤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
“咳咳。”刘埠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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