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一戈》第13章


“听说有了一个女儿,唉!管他呢,反正是过去式了,人要向前看对吧。”
“是啊,人要向前看。”
“哎,对了,你头上那个疤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
“咳咳。”刘埠掩饰性的咳几下,贝一戈的事情他当然知道,在网上第一眼看到贝一戈的画就对画画的人有好感,后来知道贝一戈就是那个插画师,怎么可能不加紧了解?不过他不是变态,知道大概就行了,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贝一戈其实是知道的,懒得跟他计较。
至于头上的这道疤若不是刻意提起,贝一戈几乎忘了它的存在,那是他下定决心离开贺磊的催化剂,他彻底死心的那个晚上,贺磊颈间的吻痕犹新,却质问他身上的属于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是哪来的?他冷笑,哪有什么女人?不过是同事聚会一起唱唱歌而已,他对女人不感兴趣,贺磊一直都知道,却还是那样问他,他觉得他要疯了,忍了那么久终于爆发,水果刀送出去戳在贺磊手臂上的时候,他脑袋都还不是清醒的,直到那个盛满液体的红酒瓶砸在他头上,他清醒了一瞬,然后被血渗入的双眼开始模糊…
感情走到最后,只剩下猜忌、矛盾、争吵、厌倦,那么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他微微的抽气,轻笑出声:“有什么好说的,你刚刚也说了,都是过去式了,没必要再提起。”
刘埠在贝一戈的身后,看不清贝一戈的表情,他轻轻的伸出右手圈住贝一戈。
原本手下安静的身体忽然颤抖起来,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贝一戈抓起腰间的那只手,或许是常年的特种兵生涯,刘埠的手掌很粗糙,即使平时再怎么保养还是硬硬的,给人一种坚如磐石的感觉,贝一戈手附在刘埠手上,手指插入指缝,刘埠无意识的紧了紧手指,贝一戈就感觉夹着痛,还是舍不得放开,低声骂:“老男人。”尽勾起他的伤心事。
什么才是幸福?幸福就是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手里还能紧紧抓住自己爱着的人的手。生死,都在一起。活着固然最好,死了有这么个人陪着也没什么遗憾。此刻,殉情不再只是传说。
一时间再无人说话,天很快就黑了,映着白雪,大地反而比天空更加明亮,两个人都冻得有点僵了,希望就像温度一样流失,在大自然面前,任何人都不再能呼风唤雨。
贝一戈声音小小的叫着刘埠,刘埠轻轻的回应。
“刘埠!”
“我在!”
“我们不会死吧!”
“不会!”
“刘埠!”
“我在!”
“我们不会死吧!”
“不会!”
“刘埠!”
“我在!”
“如果这次能没事,回去后就凑合在一起吧…”
……
一声声的“刘埠”,一声声的“我在”,冻僵的身体需要两个字来证明彼此的存在,希望的存在,至于最后的那句话在凛冽的风声中不知道有没有被对方听到?
就在两个人快没有意识的时候,一束光打在两人身上,那是上帝打开的生命之光,贝一戈失去意识之前这样想。
贝一戈醒来的时候,入眼是醒目的白,他恍惚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这是医院,一惊之下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掀开病床前挡着的帘子,帘子后刘埠一条腿高高的吊在床尾,悠然自得的放下手里的书看着贝一戈笑,半边嘴角翘起,半边脸面瘫不动。贝一戈足足看了他有半分钟,深吸一口气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刘埠,刘埠但笑不语,只是温柔的回拥住他,然后贝一戈抬起头,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睛红的厉害。刘埠捏捏他的脸,“大难不死!”
“必有后福!”
贝一戈接道,然后泪就控制不住的掉下来,担心、后怕、喜悦、所有的情绪全涌上来。
刘埠嘲笑他,“哎!不都好了吗?还哭什么?我的腿断了还没哭呢!”
刘埠一提醒贝一戈才想起他还受了伤,急忙站起来看他的伤腿。
“别担心,已经接上了,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以后的一百天里,我就只能卧床休息了,吃喝拉撒睡还要你来照应了。”
贝一戈看他没什么大碍,刚才一点忧伤的情绪全部消散,马上生龙活虎的反击,“谁理你,你不是很能耐吗?有本事自己来呀!”
刘埠嘿嘿笑,然后像想起什么似得?忽然问道:“哎,你在山上说的话还算不算数?”语气有一点点期待。
“什么话?”
刘埠眼神暗了下,没有答话。
贝一戈原本想开个玩笑,但是经历过性命攸关的事情之后,他忽然就不想再藏着掖着了,人生有太多的未知数,说不定哪天上一刻还在吃着瓜子看着电视,下一刻就被瓜子皮卡死了呢,所以有什么话早点说,有什么事早点做,多得到一天就算赚的。他收起玩笑的心态,霸气十足的说,“当然算数,就算你变成瘸腿的老男人,你还是我的,你还想赖账啊?”
刘埠因为他这句话由多云转大晴天,赶紧附和,“不赖帐不赖帐,这辈子就跟你这还账了,你想甩也甩不掉。”
气氛一时间变的微妙,贝一戈豪气冲天的说完那番话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杷了杷自己的头发,一抬头刚好从玻璃镜中看到自己的造型,他睡了一觉头发乱成了鸡窝,刚刚又哭又笑,现在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刘埠好整以暇的说,“有什么不好意思啊!你什么样的我没见过,我还见过你屁股上的红色胎记呢!”
贝一戈被噎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诧的张开嘴。
刘埠勾勾手指,他乖乖的凑过去,刘埠小声说,“那天晚上在半月形……”
贝一戈保持震惊状态,然后狐疑的打量刘埠,很正直的问:“原来真的是你?你不是说你不习惯做0吗?难道是我把你……”
话还没说完,刘埠就一巴掌打在他头上,“想什么呢你?那天晚上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
“那怎么?”
“吻痕是吧!我故意的,给你个教训,看你还敢不敢乱跑?你也就是遇到我了遇到个其他人,早把你吃干抹净了,还想吃别人,小一!!!”
刘埠喊小一的时候说不出的戏谑,贝一戈终于明白以前刘埠叫自己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了,敢情他还真是挖苦自己呢!贝一戈瞬间炸毛了,“以后不许叫我小一,叫我。。。”贝一戈转转眼珠,神气的说:“叫我贝勒爷!”
“哎呦喂,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就在刚才,怎么?不服气?”
“不敢不敢!”刘埠伏低做小,“贝勒爷,劳您大驾,陪小的出恭如何?”
贝一戈把鸡窝头高傲的扬了扬,“走着!”
刘埠单腿跳立,贝一戈耍完了宝,赶紧回来扶着刘埠走了出去,至于被刘埠吃豆腐的事情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肯定是有一些道理的,不然也不会被这么多人说来说去,也或许只是劫后余生的人们对自己的一种心里安慰,关键还是看你怎么对后福定位。拿贝一戈和刘埠来说,他们现在日子滋润着呢,找到了伴儿,结束了凄惨的单身生活,吵吵架,拌拌嘴,每天乐呵呵的,这就是他们对后福的定位。
刘埠的腿在医院养了半个月,办了出院手续,出院之后又去了趟雪山,在背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拍照留念,刘埠非要给贝一戈照相,贝一戈摆好姿势,刘埠设置好定时拍照,单腿一跳一跳的蹦过去,拥住贝一戈,结果老是慢半拍,每次刚抱住他,闪光灯一闪,“咔嚓”就照上了,连续几次,贝一戈又好气又好笑,等刘埠再过来的时候,拽着人就吻上去了,刘埠刚反应过来要有所行动,贝一戈就松开了他,一本正经的说:“有色心没色胆的闷骚老男人!”
刘埠嘿嘿笑着搓搓手,“那什么?我不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吓着你吗?既然如此,再来一次吧!”
他说完不给贝一戈反抗机会,抱住人就是一顿猛啃,像一头饿了多年的狼,然后在贝一戈耳边说,“快点回去吧,出来了这么久,我的菜园子都没人打理了。”
贝一戈被啃的迷迷糊糊,楞楞的点头,完全没想到现在是冬季,菜园子早被雪给盖起来了,哪里还需要怎么打理?不过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这句话应该不只适合于男女吧?
反正他稀里糊涂的跟着刘埠上了飞机,一觉醒来才想到被刘埠耍了。不过想想那里也确实没什么好玩的了,比起刺激的冒险运动,他更喜欢刘埠安安稳稳的坐在他身边,无论做什么只要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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