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他的药草香》第22章


阮云开没憋住,扑哧一声笑,换来灭影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眼格外生动地瞪他一眼。
阮云开把头上发带往后一甩,非常潇洒的走了进去。
下一秒,他已规规矩矩行礼跪在秦钟离面前,方才那潇洒活泼姿态消失殆尽,麻木、茫然、笨拙开始在这张脸上交替呈现。
“微臣参见陛下。”他端端正正、字正圆腔。
“阮卿回来了?身子怎么样了?”
“臣无恙了,谢陛下关心。”他四平八稳。
“是我不好,急急召你回来。”说到这,秦钟离突然抬高声音,故意说给谁听似的,“你不在,别个人伺候起来毛手毛脚怪别扭的。”这话一出,在场三人都沉默,秦钟离的脸飞快地红了,阮云开始脑海里开起了小火车,陛下和灭影……唔……
跪在他边上的老头嘴角冷漠的抽搐了一下,但苍老的面皮皱纹深厚,看不出他表情。
门口突然一阵哗啦啦的滴滴沥沥的声音,昂贵的珠帘被一掌劈断,一下子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散了一地,“伺候起来毛手毛脚的灭影”瓮声瓮气道:“抱歉,打苍蝇打偏了。”
大冬天的,洁净明亮的皇帝书房,哪来的苍蝇?秦钟离看了眼黑口黑面的大内第一高手,没说话。
不爽的可不止灭影一个,当晚,阮云开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吃醋的男人不好惹。
白须老头从书房出来就一直挽着乱云开,一路上侍卫们纷纷侧目,吕尚邢还特地过来慰问了他,这是阮大人的亲眷否?需不需要安排住处?阮云开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这是发小的爷爷前来投奔,并说自己会照顾她,请吕大人放心。
如此这般一路刷存在感的回到阮云开的屋子,中途那老头还不忘逗他:“你别急,怎么着人家都只当我爷爷辈的,糟老头子怎配阮大人呢?”瞧这话说的,阮云开立马健步如飞。
“哎呀,老人家腿脚不利索……”
第21章 第 21 章
入夜后,老头把一颗棕褐色药丸递到阮云开嘴边,真诚地哄骗:“可甜了。”
阮云开摇头。
“吃吧!”
阮云开继续摇头。
老头两指一并,直取脖颈经脉。
阮云开早有防备,一记格挡后秒退,老头上前去抓,被他左手一劈,手中药丸脱手而出。老头不在意,极快的速度往左一绕,声东击西,人影一下出现在阮云开右侧,距离太近,躲闪不及,阮云开被他的手肘抵住脖子,想往后退,对方一个加速把他抵在了门板上,只觉眼前剑光一晃,风月在空中划过,还在空中的药丸不偏不倚落在剑尖上。
“那都是花力气花时间做的,怎么能浪费呢?”老头严肃地训道,把药丸递到他嘴边。
阮云开愁眉苦脸。
“不能不吃吗?”
“不能。”
阮云开突然揪住老头的脸,用力一撕!
“靠!”老头叫,“很痛的!小王八蛋!”
“你说说,这次是啥,催情的?吃了不能动的?”
“停手!”
“阮大人!阮大人!”两人正纠缠不休,窗外有一人声由远及近。
“阮大人,皇上唤您呐!”
这个时辰还来唤人!恶不恶心!荆蔚在心里破口大骂。
阮云开也不闹了,一把拿过刚才还拒绝的药丸往嘴里一扔,很快眼前一片模糊,哦,这次是催眠的。
荆蔚抱他上床,回身小心翼翼把脸上的皮粘好,为了陪阮云开来这破皇宫,他不惜牺牲自己英俊的脸庞戴了张□□,这小王八蛋,没轻没重的!
一边腹诽一边去应门。
“哎呀阮大人!”那小厮一见门开就要往里冲,荆蔚一闪身横在门口。
“阮大人!阮大人!”哪想人家瞧也不瞧他,循着空隙往里囔着。
也就看他现在一身老奴装扮没法做出什么露陷举动,要不然他早揍上去了!荆蔚气啊,只好假装不小心摔到来人身上,顺势狠掐了人肩膀。
“哎哎哎,老伯!老伯你没事吧!哎哟,疼!”小厮也是没想到这人就这么朝自己扑过来了,站立不稳地抓着自己肩膀,这力道也是够大的,老是老,没准是块硬骨头。
“咳咳咳!”荆蔚冲着他直咳。
小厮面色大变,奋力转过头,这这这……这可别传染什么疾病才好!听声音这口老啖是相当浓厚啊!小厮快吐了。
荆蔚把人折磨得差不多了,总算肯直起身子,一双手还要吓唬人往人家袍子上摸,“年轻人,好人呐,亏得你扶住我。”
“老伯,阮大人呢?”小厮欲哭无泪,苦着张脸问。
“云开歇息啦,有什么事吗?”
“皇上传他。”
“哦。”
“这……”小厮有点傻眼,却不见他有再说什么的意思。
“要不老伯给通报一声?”小厮续道。
“不行啊,你也知道阮大人的身子前段时间出了事,这会儿还没痊愈呢。”
“这可怎么办呢?”小厮急了。
“你知道皇上传他什么事吗,我可以代劳。”
“别别别,老伯你都一大把岁数了。”小厮连连摆手。
“是吗,很累的活啊?”
“也不是,就是以前都是阮大人陪着陛下批阅奏折,研磨沏茶什么的。”
谋士还兼顾打杂沏茶啊!是不是还要扫地抹桌子啊!荆蔚在心里吐槽。
“奏折我是不会,但沏茶我会啊!”荆蔚来了精神,“需要按摩吗,这个我也拿手,咱们事不宜迟快带老夫去见皇上!”
小厮一脸懵逼,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老伯,您不行啊,您怎么能去呢!”
“年轻人,我行的我行的,相信老伯,研磨沏茶嘛没问题的,圣上是我的爱啊!老夫从小崇拜圣上!”
小厮死命拦住他,心累得不得了,最后终于把他推进门,慌不择路地跑了。这时候就算是皇上的传令也不管了,他打定主意宁可挨罚也不要和这个看起来像有隐疾的老头再纠缠下去。
秦钟离并不介意,只是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宣布由阮云开主持一周后的殿试,协助礼部的吕尚邢共同完成今年的民间人才选拔最后一关。
奎户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大为恼火,憋着一肚子气跑去严忠勤那儿。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严忠勤依旧在练字,面对奎户的咆哮头都没抬,“自从先帝去了,这学宫是封不成咯,秦桑虽无能,但也不是傀儡,这人才选拔也是早就复兴了的,你激动什么。”
“你们中原上一任娃娃皇帝好控制,乡试和会试的监考官全是我们的人,送去殿试的,吕尚邢也没奈何,最后选出来的官还不是为我们所用!” 奎户吹胡子瞪眼,“可这秦钟离呢,从一开始就把我们的人拔了个干净,到最后还放了个阮云开进来,有他和吕尚邢一起守着,还有我们什么事吗!”
严忠勤笑了笑:“奎大人永远这么关心我们汉人,西域这几年也不太平吧。”
“哼,王位迟早是我的,就凭奎疏弦那小子还想跟我斗吗,他呀,离死也不远了!”
“哦?”
“自己作的。”
“你怂恿他炼蛊?”严忠勤一针见血。
“他自己选的!没人逼他!”奎户怒道。
严忠勤摇了摇头:“他可是你亲侄子。”
奎户有点不自在,转移话题似的去看严忠勤写的字,这一看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宣纸上正正方方四个大字:精忠报国。
奎户怒了,随即又从后背升起一股寒意。这个汉皇宫大臣,从七年前就跟他们西域狼狈为奸,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汉奸,私通外敌,谋害己国先帝他什么坏事没做过,居然还有脸写下这四个字,简直跟他的名字一样充满了嘲讽和反差。
真可怕,这些人真可怕,不像他们那个小国,连搞阴谋都是爆裂直白横冲直撞的,他侄子更是把自己当蛊炼扬言要拖着他一起死。
奎户突然有点想念沙漠里那块小小的绿洲和他那个最近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侄子。
疯了吧,那个歇斯底里的臭小子有什么好想的。
碧空如洗,阳光灿烂,温度虽低但天气晴好,殿试就这样到来了。
阮云开起了个大早,沿着天街踱步而来,不出三分钟便看到有人从对面过来,不似他这般懒散样,来人腰背笔挺端端正正,衣袍纹丝不乱,在走动中愣是保持了左右衣袖对称,双手端着卷子平放身前,就这么正气凛然地过来了。
看到他,来人笑了笑,左右嘴角上扬的幅度都一模一样。
阮云开叹为观止,上前打招呼。
“吕大人。”
“阮大人。”
“请。”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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