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架空)再世为王》第59章


良久后,人群中一片嚎啕的哭声。秋,深秋的风悄悄的刮了起来。
史载:
“乾宁元年,北宫棣改革科举制度,开武举。创“有邑制度”。躬身文治。同年,于燕京创设皇家研究院,发明铁锻造法。燕京与京师分类而治,于后世影响深远。
乾宁二年,颁布大晋第一部《刑法》,同年推广义学。法制、学制遂有成型,为后几百年帝国征服全球输送了源源不断的人才。
乾宁三年,方静玄下狱,成为史上迷案。同年,发兵南洋。标志帝国扩张时代开始。
乾宁四年,平南洋。建立历史上第一个殖民政权,签署历史上第一份战争赔款条约。
乾宁五年,建立统计局。同年,于燕京成立皇家数学院,数学院发表历史上第一篇代数学文献。
乾宁六年,北海平。同年,建立西海藩属制度。帝国正式称霸大陆,与另一大陆的阻碍彻底打通。
乾宁七年,方静玄归,授镇北公。同年北方大规模实行有邑制度,出现第三次移民热潮。
乾宁九年,皇后薨。北宫棣哀甚。
乾宁十年,帝南巡。肃清江南官场,加速经济倾斜。
乾宁十一年,建立招商局。颁布《劳动法》、《商业法》。鼓励远洋贸易。帝国第一批资产阶级基本诞生。
乾宁十二年,建立专利局。同年改官学为“政治学院”,京师创设第一个公立大学。帝国出现自然科学研究者。
乾宁十五年,平江成立第一个私立学院“平江商学院”。
乾宁二十一年秋,帝抱恙迁居行宫,下诏令太子监国,二皇子离京赴北海掌兵、三皇子离京赴西海统事。乾宁二十二年秋八月十六,北宫棣崩,庙号太宗,谥体天弘道高明广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因帝遗诏有曰:“……此生杀戮过多,自无颜面祖宗,不入葬天清山皇陵……”,晋仁宗北宫昱溟登基后,以其衣冠葬皇陵。”
二十二年翻手过,毋竟盛世如昨。
第五十一章 陈斐华番外
陈斐华知道,当她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青烟从香炉中燃起,汇成一片氤氲,氤氲间依稀可以看到桌后的佛像——慈悲而普度众生。
雨依旧下着,陈斐华慢慢的击下最后一个鱼点,起身,向侧屋走去。她知道北宫棣今晚必定仍然宿在乾清宫,然而她却毫无怨尤,因为那夜的质问让她明白,一些事一旦错了便就只能一错到底,无法回头。
北宫棣是她的夫君。然而她却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可曾有过一点份量——或许是有的,但是,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她的天地与全部,却是如此对另一个人有着浓烈的情感,令她嫉而又泣,哀而又悲。
自从那夜,她经过景阳宫,本欲找到北宫棣问些事宜,却未曾想,从侧门的珠帘后望见那样一幕。她知道自登基以来,北宫棣常召方静玄至宫中讲注儒家经典。然而她却看见两人共卧在软榻上,北宫棣枕于其膝,眉宇间是她从未见过的宁静。方静玄单手持书斜倚着,一字字注释。《论语》耳熟能详的篇目,落到陈斐华耳中,却有如沉重的珠落在玉盘上,轻脆的听到自己心跳动的声音。
若不是方静玄的手轻抚着北宫棣的发、脸颊、颈项……陈斐华都要以为在那儿的事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惊世骇俗。
她不知道那样的画面该用什么辞藻去形容,却是如此令人震颤,仿佛彼一刻就足以写下永恒。
她一瞬间就明白了许多。为什么北宫棣南下后收了性子不再寻花问柳风流在外,为什么北宫棣那样爽直的本性竟会容许一个前朝旧臣对他直言不讳,为什么北宫棣再不叫她“斐儿”或“爱妃”。她不由得想到更为深远的内容。是否北宫棣早就与方静玄相识?是否他们并无这些她的猜测,只是她的妄断而已?
“梓童,”那夜北宫棣淡淡的望着她。遣退了诸人,“你有什么欲说的?”
陈斐华沉默良久,抬眼时却一片绝望,她秀雅的脸庞挂着两道泪痕:“方静玄。”她一字字道。
北宫棣却展眉:“你都知道了?”
陈斐华一颤:“陛下,你可知,你可知这是……”
北宫棣却淡笑,说到:“朕知道。”
陈斐华道:“陛下,臣妾只想问,江山若有难,与他相比若何?”
北宫棣叹道:“梓童。”他搂过泣下的皇后,轻拍着她的背后,轻轻道:“不可胡说。”
陈斐华刹那间失声痛哭,她知道北宫棣做下的抉择意味着什么,可他是一个帝王。帝王心中无情,只应有江山如画,只应有兵戈铁马。她听见北宫棣在她耳边喃喃的道:“……朕意已决……除却巫山……不是云……”
那夜明亮的夜明珠照耀的宫殿却只让陈斐华感到光线昏沉,天地好教失色,她宁愿北宫棣如往常惯例一般,只动于欲而无动于情,却也不愿一代天子落入这般桎梏。情丝若起,便就万劫不复,甚至于无需变衍与收场,便早注定输的一败涂地。
陈斐华自礼佛而来,不知不觉间却想起了无数事,她想,北宫棣大约永远也不会知道一些事,那些属于皇家最深沉的秘密。所以她不惊骇北宫棣的违伦之举,只是用沉默来拒绝而已。
沉默虽则悲哀,陈斐华却实无法更激烈的表述。世间一切羁绊令她束手束脚,令她无可奈何,诚然她什么也做不了,连最简单的规劝抑或斥骂也说不出一字来。
然而又能如何,好教她仿若不知?好教她随流年而逝?
都道是金玉良缘,谁知晓原非此缘。若早知君无鹣鹣鲽鲽意,若早知载笑载言非可期,何苦此情枉相寄!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可叹陈斐华无悔无怨,毕竟当年,她父亲也遭遇过此间类似的悲哀。
她的父亲是安国公陈缨。
那时候她仍然年幼,不知世事又娇宠一身,属于家中的明珠。大晋初定,四方仍有征战,父亲便常年需要离京镇守北方。那天她如往常般偷潜至书房中还一本书,四周并无侍从,她进了院子,却发现门中传来撞击声、人声。“不,爱卿……”“别再……这里……”
她唬了一跳,却鬼使神差着透过细缝看向其中。她只见到父亲的背影和那个对面人的双眼的剪影。那眼中如此晦涩复杂,冰冷而又情动,温柔而又漠然。她只觉得深陷入了一种惶恐之中,逐渐被魇寐包裹,如溺水一般入了窒息深渊,无法明言。
“明日仍要早朝……”
“阿鎏。”她听见父亲的声音。然后书房中传来轻喘,她吓坏了,轻溜了回去。
那双眼在她记忆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那双眼看着她与四皇子成婚,看着她行礼时微点头道:“好佳人。”也看着岁月的变迁,直到在北方的她听到那样一个消息。
父亲中毒,忌食良多,皇上却赐下肉粥,父亲边吃边饮酒,饮毕笑道:“却好滋味。”当夜病逝。
她不意外,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她就不意外了。
本就没有一个君王,能与一个臣子拥有违伦的情愫,那将毁了这个君王,毁了这个帝国。
但她的夫北宫棣却偏偏要逆道而行。
陈斐华知道自己的身体快不行了。她不恨方静玄。但是她是恨着方家的,因父亲曾多次提携过方克俭,而事到临头,医圣传人的方家却……见死不救。
北宫棣将方静玄送出北海,已有三年了,或许过几年方静玄将会回来。世事变迁,陈斐华不太清楚他们之间又会有怎样的波澜。她并不知也不想知,她只有向上天祈祷,能减轻那深爱的人身上的罪孽。
第五十二章 杨子荣之忆
文渊阁中已然点上了灯火,杨子荣不急不缓得端起那一本奏疏,他的眼睛微微眯着。年迈后杨子荣的视力有些下降,但幸仍能见物。杨子荣从未动过致仕还乡的心思,在他看来,或许老死在任上是毕生的归宿。
为大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并不是什么难接受的事。
即使他一心追随的君主已然不在现世。
杨子荣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北宫棣的时候。
那年是太|祖祭祀皇陵,下令所有的皇子皇女、百官大臣跟随御驾,自朱雀门步行至天清山。路途远久,对于一众最大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们来说,是长得有些过分了。但毕竟是天之骄子,数个时辰的步行却没有一个喊累叫苦的,浩浩荡荡得就来到了天清山。
杨子荣那时随父杨修贞一同在百官队伍中,他以前从未见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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