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末琐事》第55章


席间封尚与桓玄你一问我一答的半晌,渐渐发现这饭越吃越无趣,好像少了点什么。
封尚想了想,突然道:“童儿呢?这厮跑哪去了?”
桓玄道:“出征之时,未带他前去,后来陶姜先生治理水患,见他闲的发霉,就领着他去玩了,没有想到,还让他赶上了战事。不过那孩子丝毫不惧,又跟着陶先生治理防务去了,十分悠哉。”
封尚道:“你二人不在府中,我甚是思念啊,只好闲暇里找他叙谈叙谈,没想到这厮,一声不吱便弃我而去了,真真没良心哉!”
谢珝闻言有些惊异的瞪着他,像是怕他拐走自家的幼童,又望向桓玄,让他出言提点。
桓玄得到指令,给他一个“明白”的眼神,便组织下语言准备质问封尚。
想了想还是得直说,桓玄便道:“你平日里如何胡闹我都不管,只是你若喜好娈童,也要出我这府门寻找,莫要打歪主意。”
封尚刚舀了一勺酸汤笋衣送入口中,闻言一口就喷了出来,咳嗽了半天,差点没把肺泡都吐出来,将将能说话,便急着解释。
道:“你们这对烂了心肝的夫妻,怎么看谁都是男盗女娼之徒啊!我与童儿是知己,不对,好友,忘年之交,怎么到你们口里就如此肮脏不堪了啊!”
谢珝见他此状,看来是没有那心思,便点点头,不再理会。
桓玄道:“你脚歪还怕鞋正,我们这是督导你,防患于未然,若是你真要动歪念头,我只能告知你兄长,派你去边疆做个一官半职的,分散分散精力了。”
封尚一听此言立刻服软:“别别,别啊,一个是我对这席上的肘子发誓,绝无此念。二一个,边疆清冷,苦闷,又没有敬道在身边,甚是寂寞,寂寞。”
谢珝听到过无数酸腐的誓言,不过从来没听说过,有人用肘子发誓的,不觉十分新奇,便用筷子扎了扎盘中的肘子。
桓玄见了,笑着道:“彖之不知,咱们封二公子,天生的水形命,如何吃都不会长肉,于是从小到大,日需啖足各色肉类二斤,有名言‘何以解忧,唯有肘子’的大论。”
谢珝听了封尚的旧事,没有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来不及掩口,那明媚绽放出来,好似华灯万照,霞光出岫。
也许是人的情绪到达某一种极点后,就更容易向另一个方向沿伸,所以哭过之后的谢珝,现在笑起来,更加开怀与自然。
只是这样的笑容,让桓玄很是安心,感到风都轻了,云都散了,日光都柔和了。也让封尚很是醉心,脸都红了,腿都软了,隐秘之地都要勃发了。
桓玄真心实意的高兴,封尚发自肺腑的害怕。
这顿饭吃的有说有笑,只是后来封尚越来越毫无节操,好好的一个下午,聊着聊着,就开始下荒淫无道了。
话题不明所以,忘了如何开始,封尚就提到了第一次宠幸清倌的事宜,听的桓玄谢珝眼睛圆睁,不敢相信。
闻记书社那些典籍,记载的过于美妙,没有将细微末节说的那般清楚,而封尚的话匣子一打开,描绘了个淋漓尽致。于是,把桓玄说了个哑口无言,把谢珝说了个目瞪口呆。
最后桓玄给出的结论是,以后封二少爷,就不要再单独见童儿了,太危险,太可怖。
谢珝深以为是,两人默默达成共识。
作者有话要说: 封尚在谢珝的康庄大道上越走越歪,需要去喝个花酒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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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本以为剿灭了孙恩的叛乱,朝中会安稳一阵子,没有想到,封府上却收到了一封极其特殊的书信,内容简单明了,要封二公子进京会晤,而发出书信的人却是支妙音。
封尚拿着信,一步三颤的来找桓玄商讨,这虎穴龙门自己闯是不闯,怎么闯!
桓玄见到这信,也很是为难,手支着下巴,良久无言。
急的封尚在书房中走来走去,一副如临大敌之势,拿着书信的手抖啊抖,像是入了建康就是英勇就义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桓玄才道:“信是支妙音写的。”
封尚瞪着他,没有想到,这么半天,他就挤出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来,这不是废话么!不然呢?
桓玄又道:“让你一个人去。”
封尚夺回信又反复看了看,信上确实没有邀请别人,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神情哀恸。
桓玄道:“去罢。”
封尚大叫道:“说的容易,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谁敢去?究竟为何啊?”
桓玄道:“司马道子能默许你我统辖荆江二州,怕是与妙音娘子,有很大的关联,去谢过也好。”
封尚快吐血了,道:“你我?明明只有你,我封家可是半点光都没沾,她为何叫我?”
桓玄道:“那就是封二公子文明海内,上次一见,甚是合意,也未可知。”
封尚道:“你这是把我卖了,换地盘,是么?”
桓玄道:“荆江二州之事,只是猜测,也不坐实,毕竟如今各世族间确实没有比我更加适合此位置之人,未必是妙音进言,何谈买卖啊?”
封尚急了:“你这是撇清了啊?怎么着?不管我了?”
桓玄笑而不语。
封尚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桓玄道:“我倒是觉得她未必就是看中了你的美色,不必如赴刑场。再说了,那妙音娘子婀娜多姿,怎么就委屈你了?”
正说着,内使推开门,谢珝走了进来,前面没有听的仔细,婀娜多姿倒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于是向桓玄投来了一束既平静又洗耳恭听的目光。
桓玄一下子就精神百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马上解释道:“支妙音,哈哈哈,请子彧去建康一叙,只请了他一人,一人。”
封尚见谢珝来了,便想收拾收拾眼前这个卖友求荣的,便道:“对,请了我一人前往,你也不必唏嘘如此啊,这么羡慕又遗憾的,不如一道去罢。”
这次换成桓玄如临大敌,马上道:“绝无此事,荆州事务繁杂,入京之事,全权交由子彧,我就不参与了。都没有时间陪彖之吃饭呢,不去,我哪都不去。”
谢珝抬眼看了看封尚,不露痕迹,又看了看桓玄,毫无表情。只是坐在了桓玄刚让出的主位上,伸手取笔。
桓玄见状,立刻讨好的舀水磨墨,边磨边谄媚的笑笑。
封尚这辈子还没见过如此低眉顺目的桓敬道,内心的舒爽简直到达了顶点,似乎看了这场大戏,要他只身去建康闯闯也不足为惧了。
谢珝没有写什么长篇大论,只是书了一张大有卦。
封尚桓玄见此卦相,表情相同,但是心情不同。
封尚笑着道:“如此说来,此行甚佳?”
桓玄笑着道:“不是要你别再为了这些有的没的卜卦了么?”
封尚立刻不爱听了:“怎么到我这就变成有的没的了?明明这是你的劫数,我成了替罪之羔羊!”
桓玄道:“绝无此事。既然是大有之卦,便是从善如流,顺应天命,则大为亨通。看来你与这支妙音势必有缘啊!多多备些礼物罢。”
谢珝在第五爻上轻轻画了一下,示意两人注意,桓玄先反应过来,道:“厥孚交如,吉。既然如此,这次前去,只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封尚不解的道:“珝公子之意,这次支妙音是有话要问了?”
谢珝点点头。
桓玄道:“这次你放下心罢!看来她不是贪恋你的美色,只是抓了条舌头。”
封尚心中顿时放心了许多,躬身施礼,给谢珝道谢。
桓玄道:“占卜很废精神的,彖之晚膳想用些什么?尽管告知与我,我叫他们去准备。”
封尚马上抢言道:“肘子。”
谢珝挑挑眉,也点了点头。
桓玄笑着叫来了内使,吩咐准备三人的晚膳,算是为封尚践行了。
人逢知己春心暖,路不投机刀下寒。
封尚依珝公子的嘱托先行拜会了谢重。
收到拜帖的谢重,心中很是惊诧,这封尚在这么紧张的局势之下,为何突然到建康来,这让他既惊喜又担忧。
两人对坐,十分熟稔,像是多年的老友,嘘寒问暖,互道衷肠,客气到无以复加,不过两人都是聪明人,又很快又进入了正题。
谢重道:“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封尚十分直白道:“正是有事求见重举,还望应允。”
谢重便道:“有事不妨直说。”
封尚道:“子彧不才,正是为了闻记藏书。”
谢重表情微微一僵,道:“谢珝让你来的?”
封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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