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成双》第20章


郎小时候有点憨,赵伯有时候看着大郎都有点发急,老是叹气,怕赵珥长大以后撑不起家,自己父亲经常劝慰他,长大以后,大郎到底灵光了不少,一心扑在守家上,不过就算这样,他有时候还是不太能让赵伯满意,时常看他不太开心,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经常带他玩。那次生病之后,大郎竟然破天荒的带他折河灯,有时候还对他有点小小的依恋,出门都希望他带着,有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说不上来,就是那种心里暗自窃喜的小秘密样。那会儿闹灾,大郎居然能突然想出藏粮的方子,对疫病的预警也都特别让人出乎意料,明显看得出,赵伯其实对大郎的突然开窍是很满意的,虽然时常还是不说啥太好听的话,大郎似乎也不太在乎……那天自己和苏云聊天,听苏云讲天南地北的时候,自己却絮叨叨的讲了一堆大郎的事,苏云讲了自己曾经见过一对龙阳夫妻的故事,还取笑自己对赵大郎的依恋快赶上那对“夫妻”了,一语惊醒……自己才发觉对大郎的心思朦胧胧的不知怎么就转上那个份上了。
李泗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了半天才停住,发了会呆,又想伸手去摸蛇头,自嘲式的笑了笑,摇了摇头。对着蛇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你一点都不怕,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缘分?你可别嫌我唠叨啊……”蛇依然闭着眼,不过在李泗发呆的时候,不知不觉的有偷偷睁开眼,瞧了瞧,像是确定李泗是不是在它身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渐渐出现一抹红色,太阳就要出来了,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三十五、苏醒
一早上赵珥起来就没见到李泗,一圈问下来,都说没见到,有点发急,好好的一个人在家里,睡一觉就没了,赵父赵赵母也说之前就算出去玩,也会说声的,赵珥正打算动身去李家,看看是不是回家了。苏云梳妆打扮好到了前厅,听闻这事,就说:“我看他昨天心心念念那条怪蛇,是不是一大早自己就跑过去了?”赵珥听了觉得也有可能,就让徐好去李家问一声,他去怪蛇那边看看。苏云也想去,给赵母留下了,说是一个姑娘家,一大早跑来跑去,对身子不好,愣是给拉着去吃早上现熬好的红豆粥养身子。
深秋的田野清晨总有那么几天雾气萦绕,面对面都有可能眉毛额发都是湿的,赵珥一路赶到坑边,远远就见个背影睡在坑边上,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在露水浸染下竟然已有半边湿漉漉的了。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脱下外衣就给盖上,摸了摸鼻息,发现只是睡着了,登时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玉佩里的李泗昨晚终于和赵珥联系上了,还互诉衷肠了一番,两人差不多也聊了一宿,这会儿悠悠醒过来,一眼看到这一幕。一模一样的人在面前做出这种蠢事来,还盖着自己心上人的外人,莫名的脸上发烧,嘿嘿嘿傻笑了一会,赵珥听到声音就问了句一大早的怎么笑的这么奇怪,他才醒悟过来觉得特丢脸,嘴巴闭着死紧没做声。赵珥给他笑的莫名其妙,看看面前还睡的憨熟的李泗,顿时福至心灵,拼死压住自己想大笑一通的心情,伸手赌气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心里又爱又怜,随后又觉得自己混蛋,吁叹了一下,只好自己堵自己,心说长的一样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过了会儿,玉佩里的李泗缓过来了,才想到天这么冷,让这个李泗就这么睡着,要着凉的,就提醒赵珥。赵珥本来是坐在一边心情特别复杂的看着李泗熟睡,这会儿给提醒了也觉得还是得叫醒他带他回去睡。比划了下,突然不知该如何下手了,最后思来想去,伸手拍了拍李泗的脸叫声醒醒,就这样都让他觉得一阵热气直往脸上涌。
李泗睡的正熟,给这样拍了拍,压根就没啥反应。赵珥不得已,又加了点劲摇摇他。李泗这会儿正做梦,梦到那条蛇醒了,像小狗一样蹭他,他满心欢喜的摸摸摸,突然就被甩了一尾巴,把自己直接抽进了运河了,自己在运河里面沉沉浮浮的,看到大郎正站在河边对着他笑,拼命挥手,他也不理,水越来越大,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赵珥正想再摇摇他,给他弄醒,结果就看到李泗不停大口大口呼吸,还乱挥手,差点打到他,看样子是魇住了,急忙去推他,不太管用,又听说捏住鼻子能让人醒过来,他就一边躲着手,一边捏住李泗鼻子,一边大叫泗哥儿快醒醒,醒醒。李泗挣扎的越厉害,他叫的越大声,玉佩里的李泗看着这幅场景,有点哭笑不得。谁也没注意,倚在坑边的蛇慢慢的睁开了眼。
李泗慢慢的就觉得自己手软脚软,使不上力,心想着我快要死了快要死了,猛然间就见到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一对发亮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他也回望着,这一眼对视就像时间静止一样,任凭身边的流水淌过了万年,那双眸子见他一直盯着不动,突然就张开一张血盆大口,锋利的獠牙滴滴嗒嗒着粘液,掀起一阵腥风,扑着他就过来了,李泗吓得大叫,濒死时人的求生意志触发的力道是可怕的,他直接吓得打挺坐了起来。正捏着他的鼻子的赵珥就糟了殃,直接被他踹到了坑里了,清醒过来的李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着熟悉的太阳,熟悉的原野,虽然知道自己是做梦,仍然心有余悸。被踹到坑底的赵珥,不仅仅是腹部中枪挨了李泗一脚,脸上也挨了他一胳膊,正巧打在鼻子上,他低头捂鼻子才失去重心没躲过接下来的那一脚来着,说来,最重的还是跌在坑底这一下,鼻子上的只是看着吓人,在坑底缓了好一会,这才勉力向上爬,幸好这坑只是大,并不深,他爬上去的时候也不是太费力,似乎有什么给他托了一下。
李泗看到他从坑底爬上来像见了鬼一样,下意识又想踹他,他连忙扒住他的脚,叫到:“泗哥儿,是我,别动!”听到熟悉的声音,李泗才反应过来,连忙后退了几下,留出点空地,让他好趴稳。等赵珥坐直了身子,仰起头止鼻血的时候,李泗才反应过来,看着赵珥那一头一脸的泥,青紫的鼻子下面两道血痕,简直想自扇自巴掌,赶紧过来扶住赵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又连忙从自己身上撕块布角,给赵珥擦脸,也没看是谁的衣服。等自己鼻血止住了,赵珥才有心情来管他,看他一脸我不是故意的愁眉样坐在旁边,像只知道自己犯了错的狗等待主人的发落,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拍了他一下,扯了扯嘴角,勉强自己露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一大早的,出来也不说声,还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睡着了,也不怕自己生病,赶紧回家换衣服!”说罢,爬起来的同时,还顺手拉了他起来。一见赵珥一点也没有怪他的意思,李泗又窝心,又感动,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垂着头,就跟着赵珥后面,临走时,也没想起再回头看一眼。
背后已经清醒过来的怪蛇,黝黑深邃的眼睛里看不清其他的情绪,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直到他俩走到看不见一丝背影。
☆、三十六、商议
两人回到家里,赵珥这幅狼狈的样子把赵母看的心疼的要命,眼里都汪着泪了,一叠声问一大早怎么成这样了,叫人打了温水来,捡了毛巾就要给他擦脸,赵珥连忙摆手,把毛巾拿过来胡乱擦了一把,就要回房间换衣服,他知道自己没啥伤,就是脸上有点吓人,安慰赵母说没事。赵母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来,就打算去问李泗,赵珥都走到门口了,一看这架势,心说这问出来了你还能把泗哥儿怎样啊,徒劳给自己添堵,又折回来跟赵母说是自己跌的,本来就惴惴不安的李泗见赵母楸着赵珥哭骂他不小心,心里虽然松了气又觉得惭愧的很,闷闷的站在一边。
原本坐着吃粥的苏云见这场面乱糟糟的,自然也吃不下去了,也不知她是不是知道晚上自己画风会突变,这会儿怎么看李泗都觉得顺眼。见他垂着头闷在一边不作声,知道赵珥这幅样子铁定和他脱不了关系,自己盘着小九九,没打算声张,轻步走过来,对着李泗笑了笑,似乎觉得这样可以缓解李泗的紧张情绪。哪知李泗直接给她笑的发毛,咬了咬牙,决定自己主动承认错误,就叫赵母道:“赵姨,大郎的伤是……”
话没说完,被赵珥截了过去,赵珥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掉头就假笑着跟赵母说:“娘,你别担心了,就是看着吓人,真的一点都不重,去找泗哥儿的路上路边有个坑,没看到,跌下去的。”
赵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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