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过来了,拿出测酒精的仪器和小本本,看了看情况,口气严肃,“你,吹一下。”
交警的眼神很明显是抓到一个撒酒疯的。她看看后座几个人,车子里散发出一股酒味。这种阵仗我们的人民警察每天要见到不知道多少起,查酒驾就是为了这群人存在的。他铁着一张脸,看花膏在那儿使劲地吹气,吹气。
“为什么要让她开车!”窦有莺低声说。“我不知道。”索西尼老实说。“因为她喝得最多。”李言回答。
交警没测出来有酒精,只好放她们走了。没有变色的测酒精仪显示了她的清白,一个有钱又嚣张的女人吧。车后座的人们都偷偷地竖起了大拇指,“高!美女,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可喝了”
“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她哈哈大笑,开着车轰隆隆地加速,一口气开出了城。这就是花膏,一个傻逼,一个疯子。她把车开得飞快,在漆黑的国道上,只有雪白的一束灯光照亮前路。她们来到了郊外,下车,外面是无垠的草坪,山巅上,一轮圆月。于是她们在草坪上躺了下来,畅谈人生,看看星空。今天是好朋友们的聚会,大家无需客套,可以说说心里话,于是她们在草上躺了一整夜,说啊,笑啊。花膏还从后备箱里又拖出一箱啤酒,每个人都喝着啤酒,看着星星,这是多么美丽的一夜。
但是大家都忘了一个人,忘了她在哪里,忘了她在干什么,甚至忘了她的存在,就像这个人从没在她们的生活里出现过一样。要是一个人自己都不能把自己推到人生的台前,那其它人就遗忘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您吃晚饭了吗?
殷沓沓走时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一条白色的裤子,一双运动鞋,这是她消失在人们视线里前最后的打扮。有人看到她在路边站着,看着地下一个冻僵的尸体,还是裸的。这确实很怪异。最后她把那东西扛了起来,然后离开。她黑衣服白裤子的身影在大雪里好像只有上半身那样,吃力地扛着一个人,一步一步走着,女孩子没那么大力气,不过她走得比较从容,背影一点点一点点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见过她。那几天天很冷,每天都下雪,时停时落的,等过了几天,太阳出来了,雪就都化了,冬天过去了一半,马上春天就要来到。马路上一堆一堆扫起来的雪,还有地下湿湿的一小滩的雪迹,有些地方还很滑。
“卖报纸嘞,卖报纸嘞。”
报亭门口的老板无聊了喊几嗓子,摊上的报纸和杂志上压着镇纸,风很大。一个人穿着羽绒衣经过,买了份报纸,买了瓶水,裹紧衣服走了。她回到家里,上楼,拿钥匙打开门。家里很冷,她把报纸放在桌上,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报纸上刊登着商场开业的消息,用了很大的标题和图片占满了半版。她把瓶盖拧紧,脱掉羽绒服把它挂在椅子背上,坐了下来。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棵很大的树,冬天那嫩绿色的叶子都掉光了,光秃秃的纤细的树枝,像很多只手一样伸着。楼下有点吵,这个小区里的孩子越来越多了,河滨公园的步行道上,不是小孩,就是狗,带着小孩和狗的人都把路挤满了。她又喝了口水,站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其实桌子上很干净,东西只有几样,都按每天的老位子放在那里。整个家里都很干净,她又重新坐了下来,审视着这一切,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然后翘着腿看报纸。
她做夜班回来,感觉有点累,于是看完报纸就睡了,这一觉睡到六点钟,在各家各户都开始做饭,厨房管道里都传出别人家的油烟味的时候,她醒来了。她坐起来,换了套衣服,走到厨房里,从冰箱里拿出昨天晚上的剩菜,放进微波炉里热了一下,随便吃了点饭,就又坐在椅子上发呆,看报纸。她一直看到九点,有人回来了。门一打开,带回来一股冷风。
“你好,我回来了。”
门外的人很拘谨地站着,过了一会儿,很突兀地对她一笑,然后脱掉鞋子走进来,蹲下来转身拿起鞋子,把一双鞋放进鞋柜里,把门关上。
“您又在看报纸吗?您吃晚饭了吗?”
“怎么改口叫我您了。”
殷沓沓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瓜子嗑了开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还有一块已经缩水成一团的餐巾纸。她翘着腿翻阅着报纸,说,“股票涨了,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去买一支。”
那个人很不知所措地站着,在鞋柜边站了很久,她才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整个人像滑进了厨房。她打开冰箱,俯下身子看上层的剩菜,好奇地看着那两个覆着保鲜膜的盘子。
“别看了,我吃过了。你自己弄吧,我去睡了。”
殷沓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回卧室里去了。她打开床头灯,坐在床上。门被轻轻关上了,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小小的声音,然后一切都像是每一天一样,都是应该发出的声音。殷沓沓在衣柜的下层里找到了一包还剩一半的瓜子,靠在床背上,嗑着瓜子。瓜子潮掉了,没想到冬天也会潮。她吃了一半,把剩下的那一点放到了阳台上。本来想往窗外扔的,想想又算了,明天扔垃圾筒里吧。她重新坐回床上,两眼无神,盯着墙壁,冷峻,用冷峻的目光看着白墙。
过了挺久,门再一次打开了,轻轻的,但还是打断了她哲理的沉思。她站在门口,用手挠了挠头发,然后马上觉得不合适地放下了。她的手端在身前,眼神有点畏惧地飘来飘去。她就这样站在门旁边,站到殷沓沓觉得不耐烦了,说,“你站在那边干什么啦。”
她看了看她说,“今天的你不扎头发比较好看,把头发放下来。”
于是那人把头发上的皮筋拿了下来,走过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她觉得不合适,又给放到了抽屉里。然后吧,她又忘了关抽屉,之后便很慌乱地挠了挠头,半蹲着用手肘把抽屉给关上。办完这一切她简直要哭了,就蹲到墙边去,膝盖弯着,不知道要干什么的看着地板。她连地板都不敢看,实际上是看着地板的木板间的黑色的纹,心脏跳得很快,就那样咚,咚,咚,咚。
殷沓沓惯例地躺在床上,穿着衬衫,裤子没穿。那个人一小步小步地挪过来,跪在床上,两手别别扭扭地脱掉了殷沓沓的短裤,然后把头低下去,开始给她例行
她的技术棒极了,该掌握的要点她都掌握了,节奏控制得很好。殷沓沓在一瞬间大脑要裂了一样的迷醉之后就是困倦,晕得很。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两腿之间,那个人的肩膀。她的头还低在那儿,肩膀一动不动地,身子也一动不动。殷沓沓并拢腿,把被子裹在身上,裹得像个春卷,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发现那个人在床上跪在一夜,就跪在床的边沿,头低着,睡着了。殷沓沓揉揉眼睛,坐起来推了她一把,她咕咚就掉到了地上。她醒了过来,头抵在墙壁上,腿还搁在床上。然后她就赶忙爬起来啊,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来转去,张着嘴巴,茫然不知所措,手抓抓裤腿。半晌她于是算想出了办法,身体一挺,肩膀一直,手放在小腹前抖啊抖,整个人一步一抖,僵硬地走出去了,走到客厅里去了。
“啊真是。”
殷沓沓打了个哈欠砰地又睡回枕头上。她扒着枕头又香甜地睡了一觉。接着,晚来的鸟鸣叫醒了她。她起床,洗脸,刷牙,拿起放在窗台的塑料杯,接了点水,往嘴巴里刷刷刷。缠着布条的水龙头上面在渗水,她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刷完牙,把龙头拧大,水往脸上一泼,哗,晶晶亮,透心凉,彻底醒了过来。她再去茅坑里蹲了会儿,彻底完成这个起床流程,就走出厕所,用力关上了门,坐到客厅的桌子前面,盯着墙壁发呆。
桌上有一个放在平底锅里的冷掉的荷包蛋,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煎得还好,薄匀透,就是冷掉了。锅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就写了一个字。老实说呢,殷沓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因为这个字好像是写了一半就搁笔了,可能是字的主人突然决定不写了,于是这样半途而废把它放这儿。也可能是这个字是生造的,这样已经写完了,这就能表意了,它表达了一个完整的信息。但总之这东西是什么意思,她也是不知道。估计那东西也不知道,它自己都不知道,就是这么做了。谁知道它在想什么呢,谁知道它的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唉,不想了不想了,废脑子,毫无意义。
殷沓沓丢掉字条,把它扔在地板上,将荷包蛋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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