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我的白甜公主人-第80章


“我虽恨他,但他也为我只身入宫,肯为我舍命,我何必杀他泄愤,反倒自己途添罪孽?负债一生。。。最好的结局是此生不见,谁知。。。他来的这么快。。。”
这几日连续有女子被拖出去摧残,因卫泱的身份还有待确认,尚且无事。既是俘虏,没有必要一日三餐地供着,如今军粮吃紧,哪还有多余的用来喂养这些汉人?足足三个日夜,不见城里停止硝烟,卫泱亦是时时刻刻数着时间,等待战争停止。
然而这战争停止,她又能归于何处?鲜卑人肯定会拿她为筹码,要挟卫家割地,到时候她便成了家国的耻辱。。。
然而,在这之前。。。是迟早要见面的,她和慕湛,怕都是彼此的至仇,落他手上,前路似乎全被封死。
还有一人,他当是她所有希望,却从不敢想会有重逢的日子,分明说好,再见便是陌生人的。
思绪是理不清的乱麻,卫泱竟不争气的在这时病倒,鲜卑人的军营里没有药材施舍给她,只好拖着,万幸的是尚不算病重,只是身子易疲乏发困,意识仍是清醒。
帐篷外传来欢呼声,都猜得到是鲜卑人胜利而归,并又带回了一帮年轻的汉女,画扇透过帐篷缝隙张望外面情景:“这次被俘虏而来的看穿着样貌,似乎都是官家女子。”
卫泱大概猜到了城中形势:“看来皇宫已经被攻陷了。”
独孤厌获胜回营后并没有直接去庆祝,而是先到了关押着俘虏的帐篷。看着那身高八尺,眉目透露凶气的中年男子,一屋俘虏因恐惧嘤咛了起来,又被侍卫的鞭子震住声。
那日将卫泱捉来的士兵冲着角落里卫泱的方向指了指:“就是她。”
“带走。”独孤厌吩咐身后的鲜卑侍卫。
画扇紧紧握着卫泱的手不肯让她走,卫泱冲她摇摇头:“我要是有事,我哥哥不会放过他们的。”
不论是慕嫣还是卫泱,但凡与卫家有关之人,独孤厌还没那胆量动他们。
卫泱被带到他们隔壁的帐篷里,独孤厌先是在一两步外将她打量:“你说你是慕嫣?”
卫泱不直接回答,反问他:“当年我哥哥向你借兵你险些要他的命,怎么今日还想要我的命?”
“你既然说慕湛是你哥哥,可知他的习性喜好?”
卫泱明白他是试探,比起说起他的习惯,她有更好的证明法子:“我哥哥常年在外,我只知他这人最护着我了,你若仍怀疑我,且给我纸笔,我将他的样子画下来你看对或不对。或者你问我乌苏的事,我与乌苏最熟了。”
独孤厌沉思一阵,叫人拿来纸笔。
卫泱将被缚住的双手伸出去:“呐,难道要我这样子画?”
独孤厌瞧着这少女的张扬神色,倒与传闻中的慕嫣又几分对上号。他虽未见过慕嫣,但知道慕嫣是个难遇的大美人,样貌与性情都是符合的,甚至会说乌桓话,说不上如假包换,但直觉上也□□不离十。
独孤厌直接拔出佩剑,往空中一砍,卫泱吓得闭眼,以为他是要砍下自己这双手。
好在那剑刃,不偏不倚,正斩断绳索。
纸笔已经备好,独孤厌豹子一样可怕的眼盯着她,她提笔,不觉为何这笔比平时更要沉重。
笔尖对着泛黄的纸悬了半天,她迟迟不下笔。
原来已经有些忘记他的样子了。
高髻,鬓发浓黑,若刀锋裁剪,透着凌厉的狂放。
深眉深目,眼角微微下垂,笑得时候纹路清晰。
鼻梁高挺,鼻翼窄而唇薄。
面部是消瘦,像是塑形时候被一刀一刀砍过,棱角分明。
画完,只觉得还缺了什么,但一旁的鲜卑侍卫早已赞叹:“和慕将军一模一样!”
独孤厌审视了一阵后说:“既然是卫夫人,在下失礼。”
“也罢,你们不认得我是正常。现下城里形势太乱,我呆在大哥这里反倒周全,你再帮我备张纸,我要写信给我夫君,你是要城要地,现在尽管提,我腹中有卫家的骨肉,你提什么要求,卫家人都会答应你。”
独孤厌道:“城池是得要的,夫人不必急着写信,信到的太快,只怕卫家人以为夫人串通慕将军做戏。”
卫泱虚弱地点点头:“倒也是。”
午后,卫泱移了帐篷,虽然不在被捆绑,但帐篷外有四个士兵看守,除非她能遁地而逃,否则唯一能做的,只是等。
她太高估自己,原以为她是个拎得清的人,可一旦牵扯上她自己的事,她就束手无策。
好不容有了床,她也顾不得想太多,此下最重要的踏踏实实得睡个安稳觉,至于命数如何,自有天定。
卫泱被送走后,独孤厌副将问道:“可要立马通知慕将军慕姑娘在我们这里?”
“不必,先把消息传到南境。对了,派人去那批新捉来的贵族小姐中打听嘉炎公主的下落,势必在慕湛之前找到。”
副将想了想,仍不懂此意:“为何咱们要瞒着慕湛?”
独孤厌嘴角轻搐:“虎狼之辈,不得不防。”
皇宫三万禁军不敌一万玄铁骑卫的满腔仇恨,未用一日,宫门失守,敌军一路直逼重明宫正殿。
套进宫的官员原以为是找到了庇护,谁知,还不如在宫外,直接降了。
东阳城的皇宫,白玉的砖,青铜铸龙,黄金宝座,还有芙蓉初放的荷塘,皆被染成鲜红。
即便壮烈残阳映着红宫门,不比血色鲜艳。
二十余年前,这些被杀的,亦是无情侵略者。能报侵略之仇的,唯有侵略。
不知谁喊了句皇帝驾崩,突然满宫寂静,沉如死象。
乌桓都统高野带人最后一遍验尸,驾马回到城门与将军会和:“尸体已点验完毕,司徒敬带人盘点俘虏,我们是先回去还是等与主公会合?”
那将军接过身后侍从递来的帕子,擦拭遮住半只脸的银色面具,白色的帕子被染成了红色,像绣了梅花。
东阳城皇宫里梅花开得一直很好,每年冬天,半园红梅,像火烧一样。可惜东阳城的雪很少下得痛快,可惜了这些梅花。
路过梅林,秦宫人的血染红枝头,他恍惚以为是梅花开了,若非凄厉惨叫,只怕又要陷入幻境。
☆、枯槁
卫泱身子乏的厉害,只觉得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她想自己也许是这几日饿的,又加上天热,才虚弱成这样子,偏偏在鲜卑人面前还得装健康无事,实在不易,下床时几乎是从床上摔下去的,她欲去看画扇与卫仪,却被门口看守的侍卫拦住,到底尊贵惯了,被人这番囚禁,天底下除了慕湛,再无第二人,她冷声道:“我去看自己的朋友还轮得到你们这帮奴才来管?”
“奴才不懂事,听不懂汉话,请公主见谅。”
卫泱怔在原地,没想到独孤厌这么快便查到她的身份,再看独孤厌身后跟着的绿衫女子,一目了然。
“小姐。。。芷心。。。芷心好想你。”
昔日亲密无间的丫鬟如今急着要她死,不知是谁作孽。
卫泱也不想再反驳什么,她并不瞧芷心一眼,而是直接对独孤厌道:“我的价值虽比不上卫家长孙,但我的父兄是不会容许我出事的。独孤将军,独孤将军若是想好要什么,我可以立即书信给我阿爹和我大哥。”
“起初传言说嘉炎公主手刃慕湛,甚至不惜焚尸,原以为是民间恶传,今日见识了嘉炎公主的胆识过人,才信了。”
卫泱苦笑:“我一介女流,哪里谈得上胆识,况且,慕湛不还活得好好的吗?”
独孤厌转头对芷心道:“既然你跟在她身边时间最长,这些日子便原由你照看着公主。”
芷心唯唯诺诺答是。
卫泱同慕嫣,完全是两个待遇,看守的人由两个变成了十个,连脚上也多了枷锁。
芷心一边替她倒茶,一边惋惜:“有今日啊公主怨不得别人,当初不在将军身边好好呆着,如今只能做鲜卑人的阶下囚。”
自将芷心嫁人后,卫泱近半年时间不见她,她下巴越发尖,越显得楚楚可怜的模样,眸含春水,口若含珠,比往昔更明艳动人。
卫泱无力再辩说些什么,只是淡淡一笑,接过茶水喝了。
芷心又问:“公主这身子是怎么了,我记得从前是金贵很,怎么没了奴婢伺候,反倒成了病秧子?”
“大夫说是郁结于心,若能看开,没准能长命百岁,但依我现在的样子,顶多平平安安活过二十五岁。”
芷心一惊,转身又放声笑道:“原来是金银窝养坏了公主的身子,奴婢还以为像公主这般狠心肠的人,要活到七老八十呢。”
“你跟我多年,应当最知我的性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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