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我的白甜公主人-第101章


隔着锦玉鲤屏风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她叹恨,自己几时变成闺门里的怨妇,日日只为等他回来?
一身酒味熏得她几乎吐出来,但今夜慕湛真是醉到理智全无,路都走不直。卫泱顾不了他,只好叫丫鬟来伺候着,自己在一旁傻傻站着,看着,听着他叫自己的名字。
无助的事,一桩接着一桩。
等他安定在床上,卫泱才上前去用湿毛巾帮他敷在额头上散热和酒气。
许久没能这样细细琢磨他的样貌,这两年里他似全然没有变化,除了眉目更深刻,眼神更淡漠。。。而她,为人妇,为人母,离了家,又回了故土。
最令人惶恐是,她无法想象若当日所嫁是他人,若这个人,从未出现在自己命中。
纤弱五指扫过他的深邃轮廓,她默默说着:“我真是恨死了你。。。恨不能生生世世,都有你陪着。”
她的真心与赤诚,卫家不要,皇帝不要,唯独他,小心翼翼揣入怀。
原来爱一人,是绝处逢生。
慕湛得知自己昨夜大醉,醒来见身侧无人,正寻思要如何找个适当的理由才免得了家中恶妇的刁难,却被告知她一早就去了西山的长公主墓。
先担忧是身边可跟了足够的人保护,得知是卫兖陪她去的,却是说不出来的嫉恨。
他如今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不让任何人侵扰她的生活,便不需要卫兖替代他的位置。
当断即断。
唤来丫鬟进来端水洗漱收拾床褥,自己穿好衣候在一旁,正要起身,却在卫泱枕头下看见一截蓝布。。。
卫泱昨夜梦到了小时候在家的事儿,赶早来祭拜了长公主,日近晌午,才动身回去。
卫兖知她贪吃习性,特地绕开贩卖闲食的街道,如今她肚子里还有一个,衣食住行都得讲究。
卫泱怀孕之初他特地挑了几个有经验又话不多的丫鬟去伺候,只怕再受什么苦。
连卫泱都笑他比嫁女儿还要忧心。
快到府上,卫兖突然在街口,卫泱从马车里探出脑袋:“怎么不走了?”
卫兖道:“我在外面购置一处府宅,过些日子就能搬去住了,你自己仔细身体。”
所有事都顾及到了,唯独一件——他对她的关心,何尝不是抹着蜜的刀,没血缘的兄妹,谁又能相信这是单纯的亲情?
“怎不提前跟我说?我也好帮你谋划谋划的。。。”卫泱失望,就连卫兖也淡淡与她疏远了。
“是匆忙了些,也是恰好遇到好地方,小修了一番。”
卫兖将牵马去马厩,卫泱由正门而入,正走着,画扇不知从哪个方向跑了过来,火急火燎的。
“小姐,不知为何将军罚起了卫仪,你快去看看,卫仪的皮肉都快烂了。”
卫泱瞳孔一震,下身难稳,靠着画扇的力站定了,才迈开步子向后院武场赶去。
她方寸大乱,即便面对独孤厌时,也未曾这样乱过。
画扇也称不知何事,只知道一大早卫仪被叫了过来,慕湛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让人给他上了刑。
快到后院时,卫泱停下,逼自己镇静下来,道:“你去马厩找卫兖,叫他等一阵再进来。”
是她自作聪明高估了自己,眼下却连累卫仪。
横竖躲不开是卫家探子的事,若卫兖进来,只怕男人醋性大发,愈发不可收拾。
她亦不希望卫兖夹在自己与慕湛中间。
到后院,卫仪已经被打昏了过去,后背一片血红。
卫泱打了个冷颤,尽力稳着步子走到慕湛身边。
他在檐下袖子半撸,双手叉腰,好整以暇地观看。
卫泱尽力换是一张笑颜:“也不知这孩子犯什么错,看在我面子上就消消火,罚也罚过了,人都半死了,就停手吧。”
行刑的人仍在打着板子。
慕湛低头轻瞥她:“打不死,爷这么大的时候生生受了一百板子,屁股都没烂,他这才受了五十大板,能有什么事?”
卫泱脸上的笑渐渐僵持:“慕湛,你若这么看不惯卫家人,何不直接除去我?”
“你以为我不想?”
他历经世上所有的艰苦练就了金刚不坏身,却因她有了缺点弱处。
“是我自作聪明,竟想你看到那条布带会跟我解释。。。这就是你的答复吗?”
是她错信。
“卫泱,一棵树若想永久繁盛,一只蛀虫都容不得。”
明明昨夜他还一声声叫她名字缠绵又迫切,这才过了几个时辰?怎么就冷漠判若两人?
卫泱苦笑,自己总算料中一件事,越在乎,越受伤。
她心上如同千斤的巨石压着:“你打死他吧。错就错在他姓卫,错在被独孤厌活捉时,他舍命救了我。”
“你。。。”他所求不过她一句软话。
若她此时能坚定站在他身旁。。。他又有什么不可为她舍去?
真是天大的祸害。
“你这灾星,要毁了我。”
“呵,才知道我是灾星?母亲,舅舅,温伯,舒严。。。徐胜,还有芷心丫头,就连独孤厌,哪个不是被我所克?我还以为慕将军,不,是北陵王命硬,不怕我这祸害呢。”
要想伤人必先伤己,既然他能毫不在乎地用“灾星”二字来说她,她又何苦废言否认。
她因此刻翻涌而来的委屈而厌恶自己,在宫里哪样的罪没受过?东阳城他不在的那一年哪样的恶言没听过?她由死而生,不是为了因他一两句话而难过。
“你打死他吧。”她很平静,“既然你眼里容不下半点沙,那就也将我逐走吧。”
慕湛冷冷最一众侍卫道:“看好夫人,没我的命令不准让她出门。”
她在深宫守了七年久,还怕这小小的府邸?
不过是重复过去的寂寞罢了。
阿六敦几个虽觉得慕湛此行有失理智,但谁也不敢劝谏,直到卫泱回了屋,卫仪被拖了出去,院里又只剩几个兄弟时才敢问:“王爷,这样对夫人是否。。。欠妥?”
慕湛收起鞭,说道:“卫府派来的探子一波接一波,不把她关在府里我始终不放心。”
乌苏赞同:“夫人的心到底是向着卫家人的,不得不防。”
最卑劣的手段未必能将她留在身旁。
慕湛下午去军营,乐芝已听说他和卫泱吵架一事,她跟他五年,不会蠢到当着他的面提卫泱。
他有他的稀世名品守护,但其中不乏难言的苦衷和劳累的时候,她甘愿做一朵解语花,常候他身旁。
由第一眼见他,他就一直是她的英雄呐。
乐芝为慕湛熬了降火的凉茶,只等他练兵累了喝上一口。
那碗凉茶送到他身边已有半柱香的时间,她再去收碗,却是一口未动。
乐芝提醒:“以前王爷练兵,都是喝妾煮的茶去火的。”
慕湛道:“苦水已经喝饱,喝不下去了。”
“哪能靠苦水败火的呢。。。”
慕湛直接问:“李子昌那里可安顿好了?”
李子昌是西北军参谋,为和北平王府争西北军,这是个关键人物。
乐芝苦笑:“不过是个色胚罢了,不难安顿。”
慕湛道:“你继续跟着李子昌,再找几个雏儿去稳住姜丰年,这下作货野心不小,妄想从爷手里搜刮好处,爷叫他皮肉不剩。”
他所看重不过姜丰年手下的兵力,等姜丰年的人彻底稳了下来,除去姜丰年,他手底下多得是能担任主帅的人。
北方趋于统一,但除了佣兵打仗,还有更多的难事,边疆统制,军民分屯,整治贪污,无一不比打仗简单。
战事刚停,最忌劳民伤财,如何叫各地大宗户主动出钱出力都是问题。
若她能替他分担。。。
如今身边可用的文官,多半是卫泱举荐,他也佩服她识人眼光。
可她识了那么多人,怎么偏偏看不穿自己呢?
一声叹,万事都没有女人难。
训完兵会帐篷里看书,一本《律记》满满都是她用朱砂做的批注,更附上她从前在南秦朝廷的见闻,他看着那娟秀小字心一软,抑制想飞回府的心,耐着性子看完那密密麻麻的文字。
期间乐芝来了几次,他都没怎的理会,乐芝无趣而返,便不再来打扰。
快入夜回府,迎他的是跪在门口的卫仪小子。
还能行走下跪,看来打得还不够多。
少年黑着一张脸,苍白的嘴唇微颤,终于说服自己双手扶地,磕了个响头:“请王爷允许我入玄铁骑。”
“哟,挨了顿打就转性了?”慕湛轻蔑而笑。
虽负伤,卫仪还有铮铮铁骨:“想通了,往后卫仪定一心一意效忠王爷,彻底和过去的身份了断。”
卫泱下午去看他,除了送了药,只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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