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我的白甜公主人-第102章


卫泱下午去看他,除了送了药,只说了一句:“回去,未必一切如前。”
回去未必如前,在夹缝里又煎熬无比,往前走未必是悬崖。
慕湛收了笑,道:“我玄铁骑各个都是以一敌百,骑射双绝的英雄,想入玄铁骑,除了胆识,骑射的本事,兵法和实地应变能力样样不可少。”
少年意气使然,卫仪急道:“我是卫家出来的,还能比你的玄铁骑差?”
说罢后悔,不料慕湛却只是淡笑:“伤好了去找阿六敦,经得过试炼,我也无话可说。”
放走卫仪,他对着月亮嗟叹,卫仪那混小子都做了选择,她呢?
“慕湛。。。”身后冷冷的声音,若不是太熟悉,还以为是月下女鬼。
夜里风寒,卫泱单衣外披了件白色锦裘,印得她脸色愈发惨白无血色。
他一时恍惚,她站在月光下,整个人都淡漠。
她刚嫁给他的时候还不满十五,脸圆圆似个白团子,不知何时出落成这般娇媚却陌生的模样。
“卫仪那孩子。。。我能担保他不会背叛你的。”
“那你呢?”
她走上前,明明只是一步之遥。
这一步,跨过了峦河上的烽烟,跨过了东阳城皇宫的残垣,跨过她难割舍的亲缘。
卫泱由他身后轻轻环住他,双手落在他生来就与众不同的心脏位置:“我永远向着你的。”
她的冷淡语气不容他欣喜。
“可是,比起你,我更在乎自己。”
☆、往昔
卫泱被关在院子里,两个月足不出户,对她而言同以前宫里的日子没甚差别,不会不习惯。偶尔谢芳晚会来看她,劝她同慕湛服软。
“女人天生如蒲草依男人而生,与他怄气于你有何好处?你还真当自己还是那宫里的公主,这青原郡每一个人敬着你,不是因为你有王爷的宠爱?怕是没了他的纵容,你想找个哭诉的人都没有。你过得还不好么?也不瞧瞧我们几个,实话说给你听,我同你这些表姐哪个资质样貌比你差?无非是没有受人敬重的母亲,没有权倾朝野的父亲。那慕湛是个什么样的人呐?西羌那么大的地方,他说灭就灭,这样的男人身边只有你一个已是不易,你还能强求他什么?”
卫泱最不愿听这种劝告,若一段感情间本已观念不符,仍一个放低自己去将就,那不是断了自己所有退路?
她深信不疑自己对慕湛的爱与信赖,可这不能意味着她需要放弃自己前十七年的坚持,去麻痹自己告诉自己他所作是对的。
她能爱他,已是退无可退。而感情的事,陷得深的人处于下风。她早已不占风头。
西厢的院子一直无人看守,她在院子里散步,闻到笛声到了西厢,见一个布衣公子正在教小童吹笛,那人抬头也看见了她。
女大十八变,那学笛少女叫了她一声“泱泱姐姐”,她才认出是赫连嫂子的大女儿阿英。
她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府里关着谁心里也都清楚。她同那男子微微颔首示意,阿英跑了过来拉着她手臂道:“好久没见着姐姐了,姐姐会吹笛子吗?”
卫泱纠正道:“我是你叱奴叔叔的妻,你可不该再叫我姐姐,应叫婶婶的。”
贺笙摸摸阿英的脑袋,道:“进步很大,今日时辰到了,明天再过来吧。”
阿英得了准,欢快地向外跑去。
卫泱笑,这孩子真是无忧无虑。
贺笙这才道:“在下身体不便,就不向夫人行礼了。”
卫泱看了眼他空荡的裤管,道:“不必了,我也只是路过,无意打扰。”
“即是路过也是缘分,夫人不介意进来喝一杯茶?”
卫泱察觉是有些渴了。
茶饼在水中散开,清香四溢,与她平日喝得都不同。
卫泱喝罢差,道:“茶我也喝过了,有什么要问的或有何需求,贺公子尽管说。”
她擅看人,有求无求一眼看穿。
“夫人不怕我在茶中下毒?”
卫泱笑而不语。她小时候服过百种毒,早就百毒不侵了。
“是在下小人心思了。”
卫泱却道:“我道真想试试若你毒杀了我,王爷会不会还留你一条命。”
“夫人在与我打赌?”
“并非,即便是我赢,你又有甚么能输给我?且我与王爷是夫妻,他留你一命日后要委以重任,我怎会与你做无聊的赌注拖他后腿?”
“贺谋所求,不过王爷西征的时日。”
“一杯茶想收买我?不如同我讲讲你跟王爷的恩怨,我再斟酌。”她声音放低,“好过让我真做个傻子。”
贺笙与慕湛的恩怨发生在八年前,彼时卫泱刚刚入宫,怀着对家人的不舍与怨恨,日日夜夜躲在浣溪宫空荡衣柜中,雷电暴风疾与,黑木衣柜岿然不动。
慕湛刚在朝廷立功,回武威城,威风过状元郎,他骑红鬃马行过街头巷尾,往日骂过他杂种孽畜的邻里皆侧目祈盼他目光光顾。
谁爱看他们家的闺女啊个个歪瓜裂枣,赔本贱卖出去都无人要。
打了胜仗率先去的也不是王府,而是南城顾秀才家,整条街。。。不整个河西的姑娘都比不上莘容美,比不上莘容温柔,这世上敌人血最甜,莘容最美。
莘容的秀才爹放狗咬他,莘容哭着跪在地上,说再不与他来往,却在夜里于屋顶私会。闺女家的一日三餐都严格控量,他下水捉野鸭剃了毛烤了给她吃,吃罢才知道吃了一对鸳鸯,莘容气得三五日不理他。
贺笙一家三代皆是慕府食客,到了贺笙这一代,青出于蓝。
既有济世才华,哪个少年意气不风发?贺笙彼时十八年纪,武能杀匈奴,文能写七步诵辞赋。武威城的女子不嫁天上白马仙,只嫁人间贺郎。
慕湛是庶出,自然无法继承北平王府家业,不过他那时年轻气盛,凡事都要跟慕沂争高下,加之幼时没少受慕沂身边同伴欺负,与慕沂间一直水火不容。
慕沂算是端方君子,行事说不上全是光明磊落,但也不会像慕家老三那样小人心计多。北平王得了这样的长子自然开怀,但这慕沂千好万好,唯一不好的是不中意柔美的女人,只爱英武潇洒的贺笙。
一杯酒下肚,牵肠心事尽诉,今生同为男儿身,来世重诺再恤君。
慕湛长了一双锋利狼眼,早早察觉慕沂贺笙间情愫暗生。无能的老三又在慕沂默许下动了他手下的人,贺家贪污受贿的证据被慕湛统统摆在北平王与家臣面前,谁也保不住贺家人。贺笙为救老父命,招认罪名,被发配西北营流放。
前往西北途中,马车翻了,半只腿被车轮碾压,今生难再站立。
八年间从西北营到敕勒川,活一日受一日折磨。
不过想亲手书信给那人,自己一切安好,毋再牵挂。
慕湛仍为远行与莘容难舍难分,慕沂已备好媒人聘礼去顾家提亲。慕湛走的第二日,顾家夫妇跪在莘容脚下,求她出嫁。
在世为人,孝为大。舍断情缘,断不了情根。
慕沂本以为慕湛会为莘容放了贺笙,哪知本就是个疯子,女人算什么?你我一起痛苦才畅快,不是要我下阿鼻地狱?一个人去多没劲,不如大家一起疯,一起死。
有人八年时间书写一生情深不寿,有人早已娇妻在怀。
老天可以让好人颠沛流离,让好人有怨难平,唯独对人渣无可奈何。
卫泱听完故事也是唏嘘。
“四月十三出发。”
“多谢夫人。”
“有些话以我的角度原本不该与公子说,但想来大世子也是希望公子能好好活着的,我虽不认识公子,但王爷看中的必定不是庸人。公子既然有才德济世,当努力实现自己价值,而非偏执不悟前尘事。”
“我连自己都救不了,何谈济世?”
慕湛大中午回来,直奔卫泱身边去听他女儿动静,卫泱灵敏地躲开:“你一身寒气渡给我可怎么办?”
“爷精气都给你吸干,你怕这点寒气?”
要当爹的人却一句正行都没有,卫泱提脚踹他膝,被他一把抓过,她喊抽筋,这才放开。
“给我亲亲。”三个多月的身子微显,抱在身上却完全不吃力,丫鬟下人一室,卫泱脸都快丢尽,慕湛说了声“快滚”,一溜烟人全不见。
“这一去不知又是几个月,你再不与我说话,不怕我死在战场上?”
“呸呸,胡说。”她捂上他被胡渣包围的嘴,“天下人死光轮不到你的。”
“对,爷死了这俏寡妇不知该便宜谁,不过我倒想知道哪个胆大包天的赶养我的种。”
她最不该和流氓讲情理。
“可得再吃胖一些才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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