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老九门]择日疯》第6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风言风语,不论好坏。
安离深谙此理,她虽算与世隔绝,但是梨园的风声多少还是能经若梅的口得知一些的。当若梅那个小丫头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些气死人的言论时,安离真的觉得若梅下一秒就会冲上去揍一顿那群口无遮拦的人解解气。
而反观安离本人,依然随自己的性子,淡定地喝茶睡觉吃饭唱戏,按部就班地生活着,仿佛这些言论对她并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倒也不是真的不在乎别人在说什么,而是知道在乎了也没用,倒不如试着调整自己的心态去忽略。有些事情,看得淡了也不过如此,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人生短短数十载,若是总是活在他人的目光里,岂不是活得太累了吗?
聪明人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至于那些有点小波纹就想掀起大风大浪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也就由着他们去罢。
唯一困扰了安离的,就是她也摸不清张启山此番做法究竟是有何用意。大抵初期的时候,他只是来寻求一方安心之所,然后便渐渐地变成了一种习惯。短短半月的时间,安离有时看书疲倦时抬起头来看张启山一眼,恍惚间会以为二人已经是相识多年的挚友。
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不需要什么动作,只消一个轻巧的眼神交流,安离就可以明白张启山想说什么。
天生而来的默契,来得如此猝不及防,饶是安离也是因此频频失神。
前十七年的空白人生,加之两年颠沛的生活中,张启山的生活,像是在白纸上晕开的墨点,并在此写下一字字动人诗篇。愈是深入了解,安离就愈是觉得张启山此人来得特别独到,想法更是与她契合非常。
若是真有前世今生这样的说法,安离相信上一世,他们一定是无话不说的挚友。
偶尔,张启山来找安离的时候也会眉头微蹙,一副被麻烦事缠身的模样。有一次,张启山就坐在桌边,闭着眼睛,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安离不敢去惊扰他,只会安静地帮他摆好最喜欢的茶,而后柔声提醒道:“佛爷,茶凉了。”
张启山肩上压着的事务太多,这些事情不是安离可以打探、可以管的范畴,再者说安离从来不在乎外面的风风雨雨,只不过稍微有些担心张启山而已。而对于张启山口中时不时蹦出的奇怪问题,安离也只能根据自己的阅历和想法尽力作答。
只是不知那些答案对张启山是否起到了一星半点的帮助?
安离并非一味只求保全自身的人,若是可以,她也想撑起一方天地,尽力保护和帮助自己所在乎的人,不管自己陷入何种境地,只为一个“值”字,只为一个“问心无愧”。
这时的时光徐徐推进,安稳漫长,仿佛下一刻就是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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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迎来了洋洋洒洒的大雪,覆着大地,将眼前的一切掩埋得辨不出本来面目。院里更加冷清了,彼时还会哀婉歌唱一曲的鸟儿也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将树枝压弯了的厚厚的雪层,那枝头的雪倒也轻薄,乍一看竟也能看出几分梨花的韵味。
安离推开窗子用枝子枝好,顿时便有几片雪伴着凉意扑面而来。伸出手,几片晶莹便在掌心化作冰水,汇入掌纹,融进体温,竟也滋生出几分温暖的味道来。
安静无声,只有雪落的簌簌声响,让人感觉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天地混沌之时。
今日大雪封门,梨园早就放消息出去了休息几日,所幸安离也乐得清闲窝在自个儿的屋子里烤手看雪景,也是自在。无人来扰,温度又冷得刺骨,安离懒洋洋地缩在摇椅上昏昏欲睡,支着脑袋半阖着眼睛。
素来的白净的雪就是煮茶的圣品,然而这取雪倒是也有些讲究——挑一块干净的地,拂去上面一层,取中间一层,留最后一层,如此取来的雪是干净澄澈亦是煮茶喝最有味道的。安离见了雪,难得地来了兴致,刚刚吩咐了若梅去去些中间一层的雪来煮茶喝,不知怎的去了那么久也还没回来,安离坐着坐着几乎要睡过去了。
炉子烧着炭,时而哔啵作响,跳起几点不甘心的火星。身上当被子盖的披风险些要掉下来,惊得安离一个机灵自半梦半醒间猛地惊起险险揪住雪白的披风。也不知道这个瞌睡打了多久,房间一如既往的寂静,少了若梅这个丫头倒也是寂寞。
安离心中不安了起来,起身随意将披风披在身上便推门去找,雪地里仍是雪白一片,除了若梅的脚印别无其他。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安离扶着门把就扬声喊道:“若梅——”
空荡荡的回声让安离有些慌了。
这时,有细碎的踏雪而来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不紧不慢。翻飞的衣袂中,墨绿色的人影在视线里愈发清晰起来,厚重的衣物未阻碍他一步,仍旧是那般潇洒果断的模样。犀利的眉眼在雪中染得有些冷峻,乍一看,安离竟然不认得这样锋利如刀的人究竟是何人。
他就这样,踏着深及脚踝的雪,一步步走到安离的面前,这抹绿色晕开在了雪白的地上,更是在安离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安离怔怔地看着他走近自己,直到他停下才回过神来:“佛爷?”
张启山摘了帽子,随意地掸去了肩头落下的雪,英气逼人的脸在寒气中依然被冻得通红。他见了安离,表情稍稍柔和下来:“那么冷,怎么站在门口?”视线在安离微红的手指上转了一圈,他语气中顿时带了些责备的意味。
“佛爷来时可有看见若梅?”安离有些焦急,“她去取雪了,至今未归。”
这样一来张启山顿时明白了安离这样的原因,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但是见了她心急如焚的模样,张启山也不好开玩笑,只好实话实说地安慰她:“你且安心,若梅在外院取雪,是我说那边的雪比较干净,相信待会儿也就回来了。”
“……谢佛爷。”
话音刚落,安离长舒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松下来,身体就有些摇摇晃晃的不听使唤了。刚想转身回屋,却觉得天旋地转,亏得张启山眼疾手快拉住安离的手腕才避免了她往前倾倒的悲剧发生。
张启山语气无奈:“小心。”
温热喷洒在耳廓上,激起阵阵战栗,扣在手腕上的肌肤又烫得惊人,安离惊得几乎要甩开这难熬的触碰。幸亏张启山只是扶了一下,见安离站稳之后立刻抽回了手,没有丝毫越距的意思,规矩得再难从中读出一丝情愫。
安离欠身:“有劳佛爷了。”
“怎么相处那么久还如此见外?”张启山说着,从背后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支梅花,还带着雪,随着张启山的动作微微颤动着,惹人怜爱的模样看得安离也是心头一颤。
张启山望着安离,掷地有声:“他人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今日我张启山折了雪中梅来赠予离姑娘,还望离姑娘看在这情意的分量上,收下它。”
傲人的腊梅在风雪中挺立着,嫣红是这风雪中唯一的亮丽风景,如今被张启山握在手中,偏生添了几分娇弱的病美人样子。安离喜花,但是从未去做过折花此等煞风景的事,通常只会远观而非亵玩。
安离迟迟未接。
“我知道你是爱花之人,段不肯伸手去折花,但如今这花已经折下,若是你不要它,它可就失去了最后一点意义,”张启山抿嘴笑,小小的酒窝看起来竟然也像个小孩子似的,“你这清冷的屋子里再不添些颜色可就真的要冻死人了。”
说罢,他将梅花递到安离眼前,挑眉,尾音上扬:“嗯?”
心跳的频率有些失控,安离双手接过,瞅着那躺在自己手心里的梅花,满眼都是溢出来的柔情:“那安离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手心白得分明,腊梅红得耀眼,相得益彰。
“好了,别发愣了,”张启山拍拍手,推着安离进屋,“把腊梅插在瓶子里,准备准备,我带你出去看雪。”
安离没反应过来:“看雪?”
既然哪都是雪,那么去哪看雪又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看出了安离眼中的疑惑,张启山沉声道,语气中藏着不易察觉的傲然:
“我带你看的,自然是这世上最美的雪。”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回国,最近有点不适应,身体不舒服_(:з」∠)_更新什么的请见谅
☆、006。来年撞日死
006。来年撞日死
屋内的气息有些躁动的热度,茶水却仍是在寒气的逼迫下渐渐冷去。安离将桌上的茶具一一收进柜子里,那边张启山已经有些难耐,趁着安离整理的时候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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