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养成摄政王》第55章


“话比真金,情比金坚。”亓御任由谢陵质疑。
细碎两声,他腰间扣紧的革带被怀里双目湿漉的人解开。他却是按住其人之手,无奈一笑:“别闹,真不想下榻了?”
“你若有本事,就别让我下。”此刻某人只沉浸于发乎于情之中,不可自拔。
亓御笑意悠长,却还是从从榻里把某人的衣服扯了过来,不由分说的给某个暴露无遮的人套上。
口中亮话:“这里不是我的地盘,回京,满足你的要求。”
谢陵无惧一笑,顺从地让亓御给他穿衣系带。
银霜华服肩头散落鸦发三千,谢陵看着亓御给他系好腰带,而后俨然本色出演一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皇室子弟,他指了指散落的鸦发,示意亓御这里还没整理。
亓御轻捏他下颌,语调与长眉齐齐上扬,“你是不是还要对镜贴花黄?”
口上虽这般嫌弃着他事多,却还是替他用玉簪挽起雅发。
“你还真会束发。”谢陵惊讶。
亓御不悦了瞧了他一眼,“本将好歹也是及冠之人,戎马倥偬数年,难道不该会?或者你想叫个婢女来伺候你?”
他话音刚落,谢陵便将脸凑了上去,情深一舐与他唇齿相依。
“果然是妒夫。”谢陵错首伏在他耳畔,深信不疑道。
亓御一掌将他头按在自己肩上,不以为然一句:“回去后,还可以让你知道什么是悍夫。”
旁逸斜出的枝丫后立着三个人——林硕、伍子逢以及谢缘,伍子逢简单粗暴的捂住谢缘的双目。
“师傅你作甚?!”谢缘扒拉着伍子逢布满茧子的手,不满的控诉。
“小孩子家家的,这个看不得!”伍子逢觉得自己的主子应该把明窗关了。
“可是,”谢缘犹犹豫豫,终道:“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少将军未来鲜卑之前,在宫里都是这样抱着兄长的…”
“……………”
林硕与伍子逢相视一眼,尤感气氛诡异。
“得了得了,办正事!”林硕大步流星气势磅礴的要去打扰花前月下的人。
“参见摄政王!”
谢陵登时从亓御的肩头抬起头,神情恹恹的看了一眼林硕,而后堂而皇之的把脸埋进了亓御的怀里。
他语气随意:“找你的。”
对此林硕倍感窘迫,却仍旧□□站如松。
“宇文嵚不是在舅母庙里吗?怎么你还没搞定舅母?”亓御站着说话不腰疼。
林硕沉沉一叹:“宇文夫人的意思是,崟崟要跟我走,宇文部三公子便从这世上消失,再无此人。”
“换个身份很难?”亓御淡淡道。
林硕有些上火,语气都激昂不少:“不光是换身份,以后他的一切都不能再有宇文部的影子,连一丝痕迹都不能留!”
“这不正是你所求的吗?”
“可是,我也不求他割舍的如此干净!”
“不放下一些,怎么拿得动一些。”
“我……”
人活得着实稀奇古怪,拼命追求一些东西,到头来却又珍惜那些追求途中舍下的东西,并为此矛盾痛苦不堪。
“随你,你想要什么就留下什么。我们明日回京。”亓御不是清官,却也断不清别人的家务事。
林硕错愕,神情突变,迷惑不解问道:“你们?不是,你不去那了?”
“不去了,”亓御难得舍得空出一只手,拍在林硕肩头,“我想清楚自己要什么了,明日你断的清,就跟我们一块走。”
“此间纷乱,不宜多留。”
送走林硕,亓御命人死守居所。独自去拜别宇文岂。
“亓御表弟要走?”宇文岂意料之外。
“我朝摄政王召我归朝,不能多留,二表兄多加担待。”亓御想着紧跟着他后脚到的谢陵,郑重其事。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留你。只是火。器,恐要多留。”宇文岂预备用火。器征讨慕容部残余兵力。
亓御颔首,算是默许。
在不久的将来,宇文岂利用火。器剿灭慕容部势力,成为鲜卑新一代单于之际,迎来了统一战线誓要报狼王之子都侈之仇的突厥攻打。
两方火。药投战,死伤无数,战士残骸不在堆为白骨,却是积成风中催泪的白灰。引无数远离战场的老幼妇孺,涕泗滂沱,肝肠寸断。
回京之时,春日野穹,万物复苏,大地草长莺飞,春月天生机勃勃。
“摄政王呢?”叶唤真一身的童子尿,神情绝望的望着季掌印。
季掌印亦然神情晦涩的回望他,叶唤真不明所以的望着静谧诡异的御书房。
“这里面有旁人?”叶唤真收肩缩脑,一服做贼的样子猫着身子靠近季掌印。
碍于高明王一身童子尿,季掌印还是不着痕迹的挪开点距离。
“亓督统在里面。”
叶唤真一顿,亓御一回来就老老实实接手禁军,一副摄政王忠臣样子,此刻他颇为好奇的挪到琉璃阁窗前,想要一睹这个忠心不二之臣如何忠心于摄政王的。
他垫着脚,蹑手蹑脚的推开琉璃金锁槛窗,半指缝隙足以窥见天机。
一地奏疏七零八落,原该放奏疏的地方被活人鸠占鹊巢,绽放一案春景。
“……!”
这御书房的香木长案还能这么玩?!
“你不换衣服,在这作甚?”傅长画迟迟等不到抢了他任命,给留君小太子做少师却时常被小太子童子尿恩泽的叶唤真。
叶唤真一个激灵,反手捂住了傅长画的嘴。这一转身,刚巧让傅长画瞧见了里面的旖旎。
他艰难看了眼惊恐的叶唤真,又看了眼里面抓痕凌乱的男人后背,犹如一根钉子钉在原地不动。
第55章 怀柔桃花
叮当一声,一只狼毫钻缝穿隙的直逼叶唤真的站位而来。
傅长画反应迅捷,揽着叶唤真后退一步,堪堪避开疾劲如箭矢的狼毫笔。
何人出手,不言而喻。
御书房内,腰酸腿疼的摄政王倚靠着精力旺盛如初的亓督统。
“都说了,别在这里闹,都怪你!”
亓御神色自若,干脆利索的整理穿戴回衣衫,握着谢陵一只指甲缝浸染鲜红的手,微蹙眉道:“觉得痛,怎么不叫停?”
四肢乏力,精神不佳,加之隐痛未消。谢陵只是伏在他肩头,沉默不语。
他幽幽叹气,取了方帕子给谢陵擦拭指尖的通红。
谢陵顺着衣领隐约瞧见他背后的血痕,贴着他颈侧,道:“你的背疼么?”
“总归,没有你疼。”亓御眼神里带着些许懊恼。
谢陵与他面对面,却是跨坐在他腿上道:“可是我觉得,你疼我的地方都不疼。”
亓御只是笑着捏捏他的鼻端,吐气若兰:“我疼你哪里了?”
谢陵顿时躁羞的耷拉下脑袋,装模作样冷言一句:“起开,本王要批阅奏疏了。劳烦亓督统挨个把地上的折子归复原地。”
亓御啼笑皆非,抬首弹了他的脑门,提醒一句:“你坐在我身上,咱们俩到底谁起开?”
蓦地,亓御压近窘迫难言的谢陵,咬着他耳垂,耳鬓厮磨的开口:“还当自己在下呢?嗯?”
“……”谢陵无言,双颊充血红彤滚烫,半晌才从牙间挤出四个字:“厚颜无耻!”
半刻钟左右,被季掌印扣留于御书房门外的叶唤真与傅长画才得以进门。
是时,摄政王正经端正的危坐于圈椅,亓督统闲坐于一侧官帽椅。
二人静水流深,神情淡淡,仿若无事。
若非叶唤真与傅长画亲眼得见刻钟前的春色,真要以为二人清风霁月闲坐话家常了。
“参见摄政王,亓督统无意打扰了哈。”叶唤真神情讪讪,傅长画神色不改,无视装模作样的二人。
“何事?”谢陵坦然自若。
“啊哈,就是那个,留君小太子也满两周岁了,之前听说亓督统把襄成王世子调来给小太子当武师,还有荆南王府也要来人,我就来问问他们何时到?”
换而言之,什么时候才有别的人来接替他感受小太子的童子尿恩泽。
谢陵打开一本奏疏,挑眉道:“荆南王府的人来不了了,死绝了,亓御,杜秋鹜何时到?”
亓御心中算了时日,“今日入夜前兴许能到。”
谢陵抬头看着叶唤真,“还有何事?”
“哈……没了没了没了。”不知为何,叶唤真总觉得谢陵臂肘下长案带着些许春情意味。
“那感情好,劳烦高明王,去迎一迎杜秋鹜。”说这话的人乃是亓御。
叶唤真错愕,而后不解的看着谢陵。
“你无事就去吧。”谢陵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
选择在沉默中死亡的叶唤真带着傅长画老实的退出御书房,这就是搅人春梦的弊端。
“真要杜秋鹜来做留君的少傅?”谢陵犹疑。
“放心吧,朝廷不削藩,杜秋鹜就不会反。不如把他变成你那个留君的老师,日后总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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